莫不凡站在三位結丹長老面前，感受著空氣里凝結的無形威壓。

“弟子斗膽，愿請凌塵長老指導。”莫不凡抱拳行禮。

凌塵雙目陡然發亮，寬大的手掌重重拍在莫不凡肩上，震得他肩膀劇痛：“好！待你從洗髓池出來后，即刻來天劍峰找老夫！”

隨后凌塵轉頭撇了撇江素心與蒼巖，笑道：“這等劍修苗子，可不是誰都教得好的。”

江素心依舊保持著淺笑，茶盞卻被捏得“咯吱”作響；蒼巖悶哼一聲，神色陰晴不定。

莫不凡敏銳捕捉到江素心長老手掌捏緊，臉色也不是那么愉快，蒼巖長老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你小子若是能在洗髓池突破……”凌塵忽然欺身近前，“老夫便給予你額外的獎勵！”

他斜睨江素心與蒼巖，白須無風自動，“到時候記得來天劍峰找老夫。”

莫不凡看著忽然消失在眼前的凌塵，以及江素心裂成兩半的茶盞、蒼巖玉簡爆起的雷光。

就見二人對視一眼，冷哼著化作流光遁走。

莫不凡望著天際三道轉瞬即逝的靈光，揉了揉發酸的肩膀。

他低頭凝視青嵐令上“壹”字劍紋，“洗髓池……我必借此破入筑基。”

……

夜幕降臨時，后山寒潭騰起幽幽寒氣，潭水表面凝結著絲絲冰紋。

莫不凡屏息沉入潭底，刺骨池水鉆入毛孔，令他丹田處的靈力都泛起一絲凝滯。

當看見那枚嵌在漆黑礁石縫中的“劍氣”殘片時，莫不凡欺身上前。

潭底泥沙突然翻涌，無數透明劍影自殘片迸發，如活物般嘶鳴著絞碎水流，在他周身形成直徑丈許的劍氣漩渦。

他一步、一步、又一步的前進，緩緩縮短距離。

每前進一步，皮膚便被劍氣劃破，他以斷岳劍法抗衡，運轉體內一絲絲的劍氣，依次打散三道劍影。

半個時辰后，當殘片終于落入掌心時，莫不凡瞬間將其丟入系統空間，而他的衣衫已千瘡百孔，血水混著潭底的泥沙順著衣角滴落。

刺骨的寒意與傷口的疼痛讓他意識有些模糊，但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洗髓池機緣，他強撐著疲憊的身軀，奮力游出寒潭。

上岸后，莫不凡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住處。

簡單處理完傷口，他盤坐在蒲團上，運轉功法恢復體力。

一夜時間在修煉中悄然流逝，當卯時三刻的敲擊聲響起，晨霧還未完全散去，他便已精神抖擻地出了門。

清冷的霧氣撲在臉上，讓他想起昨夜寒潭底的兇險，嘴角卻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莫不凡跟著長老穿過云霧繚繞的山峰，忽見長老抬手掐訣，一道流光沒入前方虛空。

剎那間，十座懸浮于半空的洗髓池虛影在眼前浮現。

最大的那座宛如明鏡，琥珀色的池水表面，靈氣團塊如同活物般不斷翻滾聚合；而最小的池子僅有三尺見方。

雖只是虛幻影像，其中涌動的靈氣卻如實質般銳利，刺得莫不凡心砰砰直跳。

“洗髓池的靈氣濃度與大小，皆按排名分配。”長老取出玉簡掃視，“入池后切記三點：一不可分心，池水靈氣駁雜，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二不可強行突破，妄動者將被陣法自動驅逐；

三不可逗留超過三個時辰，否則……”

他意味深長地瞥向池邊焦黑的人形痕跡，“往屆便有人貪多，落得個經脈盡斷的下場。”

莫不凡握緊刻著“壹”字的青嵐令，深吸一口氣，緩緩踏入第一名專屬的洗髓池。

池水漫過腳踝的剎那，刺骨的涼意與滾燙的靈力同時襲來，渾身毛孔強行扯開，五臟六腑都在翻涌震動。

“這靈氣濃度……”他興奮地吞咽唾沫，練氣九層的修為竟在此刻劇烈震顫，“不愧是為榜首準備的機緣！”

他深吸一口氣，靈氣入體的灼熱感竟比在坊市服用聚氣丹強百倍。

盤坐在池心后，他取出“劍氣”殘片和、凝神玉簡。

殘片一接觸池水，頓時化作萬千幽藍光點沒入眉心。

剎那間，莫不凡只覺識海炸開無數劍影，《斷岳劍法》的招式在劇痛中被徹底重構。

當第三波劍氣沖擊丹田時，凝神玉簡慢慢消散，他咬破舌尖：“給我破！”

轟然巨響自體內迸發，莫不凡周身騰起十丈高的靈氣光柱，池水被沖得形成巨大漩渦。

筑基期特有的靈力外放——誕生。

【叮咚！恭喜宿主突破筑基，獎勵氣運點500點！當前氣運點1130！】

他顫抖著打開系統面板，黑色命格在筑基境的靈力沖刷下愈發深邃：

【姓名】：莫不凡

【年齡】：16歲

【境界】：筑基一層（練氣八層）

【意境】：劍氣（90%）

【命格】：黑色

【氣運點】：1130

【人生途徑】：14歲覺醒“天命劇本系統”，可查看他人人生劇本，從此開啟截胡之路；15歲境界突破到練氣四層，16歲加入青嵐宗，突破到練氣九層，獲得些許劍氣，并在外門新生排位賽中獲得第一名，在洗髓池中突破筑基。

【近期機緣】：（待開啟）

“！！！劍氣達到了90%，這么猛，好啊！好啊！還差10%，我就能徹底擁有劍中第一個意境——劍氣！”

隨后看到近期機緣那里，“待開啟？”莫不凡皺眉詢問，“統子，這待開啟什么意思？”

【檢測到宿主氣運點達到1000點，是否消耗氣運點升級命格，開啟近期機緣選項？】

“還用問？！”

他毫不猶豫確認，系統面板頓時爆發出光芒。

當光芒消散時，【近期機緣】欄赫然浮現新提示：

【機緣1：獲得外門長老凌塵的指導，得到長老的賞賜！】

莫不凡仰天大笑，“好呀！好呀！我也是有機緣的人了！”

隨后冷靜下來，他感受著洗髓池中依舊充沛的靈氣：“既然如此……那就繼續！”

他運轉《青冥引氣訣》的心法，瘋狂吸收池水靈力，當第二個周天運轉完畢時，他的境界轟然突破——筑基二層！

此刻的莫不凡周身纏繞著若隱若現的劍氣。

他忽然想起系統曾說的“極境”，眼看時間還剩一點，順便在池中練一練斷岳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