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片刻后，兩人朝著寒淵深處進發。

愈往里走，寒意愈發刺骨，連呼吸都凝成冰碴。

當玄冰螭的嘶吼聲在洞窟回蕩時，莫不凡已提前在四周布下陣法。

玄冰螭現身的剎那，沈秋揮劍刺出，霜花在她劍刃綻開，卻被螭尾掃來的冰風暴逼得連連后退。

“躲我身后！”莫不凡身影掠過，他的每一劍都精準刺向冰螭的弱點。

玄冰螭發出刺耳的尖嘯，莫不凡的劍尖距離它左眼僅有三寸，卻見這頭二階妖獸甩動長尾，卷起漫天冰霧向后逃竄。

“還會逃跑？牛啊！”莫不凡收回劍，就收到了系統提示。

【截胡綠色命格機緣成功！獲得靈氣親和度提升50%，氣運點+400，當前氣運點2530！】

據沈秋告知，莫不凡知道沈秋并未如預期覺醒冰靈根，只是獲得靈氣親和度提升50%的獎勵。

她快步上前遞上療傷丹藥：“師兄傷勢如何？”溫熱的手指擦過莫不凡的手臂，讓他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我沒事。”他接過丹藥，往后又退了半步，他退半步，她上前半步。

再加上沈秋眼中的關切太過熾熱，讓他莫名又離遠了一點，“今日已是秘境最后一日，先走一步。”

不等沈秋回應，他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少女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滿是失落。

獨自穿梭在秘境時，莫不凡望著腕表玉簡上攀升的積分，最后一天，得再來點積分才好。

路過廢棄礦洞時，他順利取得筑基石，又順手截獲了幾只落單修士的機緣。

當暮色籠罩秘境時，他的排名已穩居前十，畢竟還有一些老牌外門弟子，境界比他高，甚至能殺三階異獸，他排到前十已是不錯了。

休息了沒一會兒，便聽見遠處傳來轟鳴，躍上樹，看到老牌外門弟子正在圍剿三階妖獸，看見幾位外門弟子實力都不錯，莫不凡轉身遠離，尋找其他積分渠道。

走著，走著，莫不凡想起沈秋遞丹藥時眼中的熾熱，心中莫名的煩躁。

他從不習慣被人用這種眼神注視，那像是把他當成了可以依賴的人，可他自己如今還保護不了自己，何談保護他人。

“嘖，麻煩。”他甩了甩頭，轉向寒洞方向，那里有系統標記的最后一處機緣。

寒洞內陰暗潮濕，腐葉下隱約可見白骨殘骸。

莫不凡剛踏入洞口，一只渾身覆蓋尖刺的腐毒猬破土而出，口中涎水落地成煙。

他甚至懶得拔劍，凝聚劍氣便將妖獸劈成兩半，系統提示音響起時，他瞥見白骨堆中閃爍的微光。

“寒髓晶！”他蹲下身子扒開腐葉。

三塊巴掌大小的透明晶體靜靜躺在骨縫中，表面流轉著淡淡的冰藍色光暈，正是修復冰紋劍所需的材料。

這種能將冰紋劍修復三成的珍稀材料，可不多見。

剛要伸手拾取，洞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莫不凡警惕地握緊冰紋劍。

“莫師兄！”沈秋的聲音帶著喘息，頭發也因此有些亂糟糟的，“我……”

“你怎么跟來了？”莫不凡拿起寒髓晶，起身，他注意到少女衣襟破損，小臂上有道猙獰的爪痕，顯然剛經歷過一場惡戰。

沈秋咬著下唇，手絞著裙角：“我……怕你有危險。”

“幫我？你確定？”莫不凡冷笑一聲，冰紋劍拿在手上，劍尖陡然指向她身后。

腐葉堆中窸窸窣窣的響動愈發清晰，十幾雙幽綠瞳孔在黑暗中亮起，二階妖獸腐毒猬尖銳的獠牙泛著青紫毒光，正將少女團團圍住。

沈秋臉色瞬間慘白，受傷的手臂下意識護住要害，“對、對不起……”她后退半步卻撞上腐毒猬的尖刺，裙擺瞬間被劃出裂口。

莫不凡沒接話，只是將寒髓晶小心收入儲物袋，“解決完這些，你立刻離開。”

【截胡綠色命格機緣成功！獲得寒髓晶，氣運點+200，當前氣運點2730！】

他盯著最近那只腐毒猬，“秘境深處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趁著天亮前回外圍刷積分。”

隨后沖向腐毒猬，冰紋劍劈開毒霧的剎那，腐毒猬噴出的毒液在地面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莫不凡旋身避開突襲，反手一劍挑飛兩只妖獸，余光瞥見沈秋握著劍想上前幫忙。

“別添亂！”他劍氣罩住三只腐毒猬，“走！”

沈秋望著少年浴血奮戰的背影，當莫不凡的劍刺穿最后一只腐毒猬的心臟時，她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

“給你。”他甩了甩劍上的血，將一枚止血丹扔給沈秋，“別跟著我了。”

沈秋接過丹藥的手懸在半空，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開口：“莫師兄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

“可我……”沈秋的聲音忽然哽咽，“我只是想謝謝你。”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盡頭時，沈秋望著掌心的止血丹，想起方才戰斗中莫不凡將她護在身后的模樣，“我一定會努力修煉，跟上你的腳步，絕不拖累你！”

……

秘境深處，莫不凡拿著冰紋劍在深處瘋狂掃蕩，距離秘境關閉還有三刻鐘，他必須在時限內將積分刷到五位數。

他服下一枚“清毒丹”，當看見三只鐵背熊正在撕咬獵物時，眼中閃過狂喜，熊巢周圍竟聚集著不下二十只一階妖獸，正是刷分的絕佳目標。

“來得好！”莫不凡甩出全部爆裂符，在爆炸聲中沖入獸群。

外界，觀禮臺上……

凌塵從座椅上起身，死死盯著全息投影中那個在獸群里浴血拼殺的身影。

“這小子瘋了！”凌塵指著投影中的莫不凡，“二階后期的鐵背熊豈是筑基修士能硬抗的？”

七長老眼中滿是贊許：“他在算時間。”

他輕點投影，調出秘境倒計時，“距離關閉只剩不到三刻鐘，若想沖擊更高排名，唯有這種不要命的打法。”

江素心皺著眉，目光緊盯著莫不凡不斷淌血的傷口：“肉身強度倒是驚人，連續服用三枚清毒丹還能保持神志清醒，這份韌性，倒是多年未見。”

“不止如此。”另一個長老開口，指著投影中莫不凡的劍招，“你們看，他竟將《斷岳劍法》修煉到了精通之境，每一劍都直指妖獸要害，這等戰斗天賦……”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眼中滿是驚嘆。

七長老發出一聲感慨：“此子心性狠辣，手段果決，若能加以栽培……”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凌塵接口道，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