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命運
- 我和繼姐的繼母鎖死了
- 達爾文的盲盒
- 1926字
- 2025-06-15 19:49:08
林氏集團總部多功能廳的頂燈在九點五十八分準時亮起,白得晃眼。
林逸站在后臺,西裝內袋里的文件邊緣硌著肋骨——那是從市檔案館調出來的1990年合資協議副本,紙張因年代久遠泛著淺黃,卻在復印件里清晰得像剛簽好的。
“林總,還有兩分鐘。”助理小周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臺下坐了三十家媒體,姜家的人也到了。”
林逸垂眸看手表,秒針每跳一格都像敲在神經上。
三天前在檔案館翻到那頁“未公開”紅章時,他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備案冊;昨夜陳律師確認第三方認證結果時,他盯著手機屏幕上“鑒定為原始簽署件”的字樣,在書房坐到凌晨三點。
此刻所有的蟄伏都要在這十分鐘里炸開,像被壓了十年的彈簧終于松開。
“推我出去。”他理了理袖扣,喉結滾動兩下,“記住,等秦總上臺再開直播。”
鎂光燈在他踏上講臺的瞬間炸成一片白噪。
臺下記者舉著話筒的手幾乎要戳到他臉上,最前排的財經時報記者已經在喊:“林總,網傳您與姜家前夫人秦晚的婚姻是商業炒作,請問——”
“安靜。”林逸的聲音像淬了冰的手術刀,掃過全場的目光讓騷動的人群瞬間噤聲。
他打開投影儀,泛黃的文件掃描件鋪滿背景墻,“這是1990年12月18日,我父親林建國與秦逸川先生簽署的《東南亞港口貿易合資協議》。”他抽出西裝內袋的原件,指節因用力微微發白,“經司法鑒定,這是原始簽署件。”
臺下炸開一片抽氣聲。
有記者舉著相機沖上臺,被保安攔在三米外,鏡頭卻仍對準文件上“林逸川”與“秦振邦”交叉的槍型暗號——那是兩位戰地記者出身的商人,用生死交情刻進商約的印記。
“根據協議第三條,”林逸的聲音沉穩得像精密儀器,“秦逸川先生持有的30%股權,其法定繼承人為女兒秦晚。”他看向后臺方向,“而這,正是姜家隱瞞了三十年的真相。”
后臺的門被推開時,秦晚能聽見自己心跳撞在胸腔的聲音。
她攥著那封母親的信,信紙邊緣被指尖洇出淺淡的潮痕——今早整理母親遺物時,她在舊檀木匣最底層摸到這封信,墨跡已經褪成淺灰,卻清晰寫著:“我愿嫁入姜家,只為保護晚晚的身份。”
鎂光燈在她踏上講臺的剎那刺痛眼睛。
她看見第二排坐著姜若雪,妝容精致的臉此刻白得像紙;第三排是霍明川,手指在手機上狂按,大概在刷實時熱搜。
“這是我母親寫給姜老爺子的信。”秦晚舉起信紙,聲音里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哽咽,“她說‘我從未承認晚晚是私生女,只是用沉默換取她活著的權利’。”她喉間發緊,十年前在姜家祠堂跪到腿麻的畫面突然涌上來——那時她才十六歲,姜若雪舉著“私生女”的大字報沖進祠堂,說這是她母親“不守婦道”的證據。
臺下突然安靜得能聽見空調的嗡鳴。
有老記者認出信紙邊角的姜家舊印,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姜家老宅閣樓的信箋!”
“她從未說過我是恥辱。”秦晚的眼淚終于掉下來,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明亮,“她用婚姻換我活著,用沉默換我長大,用這封信換我今天站在這里。”
掌聲像炸雷般響起。
有女記者抹著眼淚舉話筒:“秦女士,您現在最想對母親說什么?”
“我想告訴她,”秦晚看向臺下的林逸,他正站在聚光燈邊緣,目光像最溫暖的火,“她用命護住的女兒,終于活成了她期待的樣子。”
霍明川的手機在這時炸響。
他盯著熱搜榜第一的“姜家隱瞞秦晚身份三十年”,手一抖,手機砸在大理石茶幾上。
“姜若雪!”他抓起座機猛砸過去,玻璃碎片濺在墻上,“你說這封信能毀了她?現在全網都在罵姜家!”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突然粗重。
姜若雪站在姜家老宅閣樓,手指深深掐進掌心——鐵盒里那封她準備今晚曝光的“道歉信”還在,但此刻所有營銷號都在轉發秦晚手中的信,她買的水軍根本壓不住。
“你以為我只是棋子?”她扯下耳垂上的鉆石耳釘,狠狠摔在地上,“從她踏進姜家那天,我就在布局。”她望著窗外的紅月,嘴角扯出冷笑,“真正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林氏頂樓辦公室的百葉窗拉著,只漏進幾縷黃昏的光。
林逸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小周發來的姜若雪購買水軍的完整交易鏈,境外IP、支付賬戶、操作指令截圖整整齊齊排著,像一把把淬毒的刀。
“她逃不掉了。”他將郵件轉發給秦晚,指尖在“發送”鍵上頓了頓,又補了句,“誹謗、操縱輿論、損害商業信譽,夠她喝一壺。”
“叮”的一聲,秦晚的回復秒回:“等你下班,我在停車場等。”
夜色降臨時,兩人并肩走出林氏大廈。
無數閃光燈在眼前炸開,有粉絲舉著“秦晚女王”的燈牌,有老人握著報紙喊:“姑娘,我們信你!”
秦晚的手被林逸握得溫熱。
她仰頭看他輪廓被月光勾出金邊,輕聲道:“謝謝你,沒放棄我。”
“不是我沒放棄你,”林逸低頭吻了吻她發頂,桂花香混著晚風鉆進鼻腔,“是你母親替你留下了我。”他指向天空,紅月正懸在云層后,像團燒不熄的火,“你看,她在天上看著呢。”
手機在這時震動。
林逸摸出手機,未讀消息是陳司長的:“明早九點,商務部會議室。”他望著紅月笑了笑,將手機塞回口袋——有些仗,才剛剛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