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紅月受困
- 我和繼姐的繼母鎖死了
- 達爾文的盲盒
- 1908字
- 2025-06-07 13:37:32
深夜的林氏頂樓辦公室,落地窗外的霓虹被雨霧浸得模糊,林逸的指節抵著額頭,盯著電腦屏幕上那枚猩紅的海關凍結公章。
通知末尾“涉嫌關聯交易”六個字像根細針,正往他太陽穴里鉆——半小時前他們剛用姜明宇的走私證據撕開姜家防線,怎么轉眼間林氏就被牽連?
手機在掌心震動時,他的拇指幾乎是掐進了金屬邊框。
吳叔的號碼跳出來時,他按下接聽鍵的動作快得像是要把屏幕戳穿。
“吳叔。”他聲音平穩得像是淬過冰,“誰舉報的?”
電話那頭先是一聲極輕的嘆息,混著背景里貨運場的機械轟鳴。
吳叔的煙味順著電流飄過來:“林少,是星耀資本。”老人的嗓音啞得像砂紙,“他們遞了份兩百頁的調查報告,從三年前林氏和紅月亮的幾筆小額交易開始,連帶著把方姨那批船運的資金流向都扒了個底朝天。”
林逸的后槽牙咬得發酸。
他想起三天前在秦晚書房看到的紅月亮舊賬冊——那些被姜家刻意塵封的貿易記錄,此刻正變成刺向他們的刀刃。
“他們怎么會有這些?”
“不知道。”吳叔頓了頓,背景里傳來紙張翻動聲,“但報告里夾著張老照片,是您五年前在東南亞港口和紅月亮前財務的合照。”老人的聲音更低了,“那財務...早被姜家清理了。”
林逸的指尖在桌面叩出急促的節奏。
他忽然想起秦晚今早翻舊檔案時,窗外飄進來的桂花香——原來從那時起,暗箭就已經上弦。
同一時間,秦晚的私人辦公室里,落地燈在紅木書桌上投下暖黃光暈。
她正翻著紅月亮貿易公司的舊檔案,泛黃的紙頁間飄出陳年老墨的氣味。
阿美抱著一沓復印件站在桌前,指節因為用力發白:“秦總,這是我翻遍吳叔貨運的報關存檔找的,08年到10年紅月亮和林氏的運輸單,確實沒有直接資金往來。”
秦晚的指尖停在一份10年3月的提貨單上。
那是她被姜家邊緣化前最后經手的項目,發貨方欄里“紅月亮”的簽章還帶著當年的銳利。
“但這份報告的時間線。”她抬頭時眉峰微蹙,“從方姨的船出事那年開始,像把刀精準捅在紅月亮的命門上。”
阿美的喉結動了動,目光掃過秦晚身后墻上的世界地圖——東南亞海域的位置被紅筆圈了又圈。
“會不會是...當年的舊人?”她輕聲問,“您說過,有人因為紅月亮的崛起賠得傾家蕩產。”
秦晚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想起十年前在新加坡港務局的聽證會上,那個被她截胡航線的霍家繼承人。
對方當時紅著眼眶摔了咖啡杯,咖啡漬在她的西裝褲上洇出個深褐色的疤:“秦晚,我霍家的血,遲早要你拿命來償。”
星耀資本A市總部的頂樓會議室里,全息投影屏正循環播放著新聞剪輯。
“林氏繼承人隱婚姜家前夫人”“雙強聯手對抗姜氏”的標題在暗藍色的天花板上投下冷光。
霍明川摘下金絲眼鏡,用絲絨布慢條斯理地擦拭鏡片,鏡片后的眼尾卻爬滿猩紅。
“十年前,紅月亮用一條東南亞航線,讓霍氏航運變成了一堆廢紙。”他的聲音像浸在冰里的刀刃,“今天,我要讓秦晚看著她的紅月亮,還有她新攀上的林氏,一起沉到海底。”
投影屏切換成林氏與紅月亮的股權交叉圖,財務總監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已經收購姜家20%流通股,董事會改組提案明天就能遞上去。海關那邊的凍結通知,只是開胃菜。”
霍明川的指節叩了叩桌面,鏡片重新架回鼻梁時,陰鷙的光從鏡片后漏出來:“加把火。讓所有人知道,和秦晚聯姻的林逸,根本保不住他的林氏。”
林氏辦公室的電話再次震動時,林逸正盯著電腦上星耀資本的工商信息。
劉律師的名字跳出來時,他接得比任何一次都快。
“林少,星耀資本剛在港交所披露,已經持有姜氏集團20.1%股份。”劉律師的聲音帶著喘,“他們聯合了另外兩家小股東,明天要召開臨時董事會,提議罷免姜老爺子的董事長職務。”
“理由?”
“關聯交易損害股東利益。”劉律師苦笑,“他們把您和秦女士的婚姻,說成是林氏向姜家輸送利益的工具。”
林逸的拳頭重重砸在桌上,骨節泛白。
他抓起車鑰匙沖向門外,電梯鏡面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秦晚的辦公室在二十三樓,他等不及電梯,直接沖進消防通道。
秦晚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時,剛把加密郵件看完。
周調研員的回信躺在郵箱最底層,標題只有三個字:“批文存”。
她點擊下載時,門鎖“咔嗒”一聲被推開。
林逸的襯衫下擺沾著雨水,發梢還滴著水。
他把手機拍在她桌上,屏幕里是星耀資本的收購公告:“霍明川,十年前被你搞垮的霍家繼承人。”他喘著氣,“現在他要連林氏帶紅月亮一起絞殺。”
秦晚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兩秒,點開紅月亮的財務系統。
綠色的數據流在屏幕上奔涌,她忽然笑了,眼尾的細紋里帶著銳光:“他以為翻舊賬就能打垮我?周調研員說找到當年港口批文的電子存檔了。”她站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風衣,“但得當面交接。”
“在哪?”
“老城區的‘云來茶館’。”秦晚把手機塞進風衣口袋,發梢掃過林逸緊繃的手背,“明早八點。”
窗外的雨還在落,打濕了樓下的廣告牌。
“林氏”兩個霓虹字在雨幕里忽明忽暗,像團怎么都澆不滅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