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宅暗格
- 我和繼姐的繼母鎖死了
- 達爾文的盲盒
- 1711字
- 2025-05-30 15:11:55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模糊的弧線,林逸的指關節抵著方向盤,都泛白了。
車載導航的女聲機械地重復著“已到達目的地”,但他卻盯著姜家老宅朱紅門匾上斑駁的“姜府”二字,喉嚨里的酒氣混合著一股甜腥味直往上涌。
半小時前在酒吧,他灌下第七杯龍舌蘭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那個匿名定位。
定位點標注的“西廂房”像根刺扎進了他的視網膜——七年前姜若雪第一次帶他回家,就是在那間掛著湘繡屏風的廂房里,說要親手給他煮醒酒湯。
“吱呀——”
生銹的鐵門被他撞開時,雨絲裹著青苔味涌了進來。
林逸踉蹌著走了兩步,扶住影壁,大理石墻面透著寒意,就像父親葬禮那天,姜若雪攥著他胳膊說“林氏破產了,我不能跟你吃苦”時,她指尖的溫度。
閣樓的木樓梯在他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他扶著欄桿往上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二樓走廊盡頭的窗戶沒關,風卷著雨簾撲了進來,打濕了他西裝的前襟。
就在這時,半開的閣樓門里透出一線光——那是暖黃色的手電筒光束,正掃過滿桌泛黃的文件。
“誰?”
聲音冷得像淬過冰。
林逸扶著門框抬起頭,看見秦晚半跪在地上,黑色真絲襯衫的下擺沾著灰塵,發梢滴著水,手里還攥著一個皮質檔案袋。
她身后的檀木柜敞開著,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二十年來的家族賬冊,最上面那本封皮上“2013東南亞港口項目”的燙金大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林先生?”秦晚的瞳孔縮了縮,手電筒的光束晃到了他臉上。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酒氣,領帶歪在鎖骨處,雨水順著下頜滴在地板上。
“你怎么……”
“尋找真相。”林逸扯了扯領口,喉嚨發緊,“我父親的新能源專利,姜若雪的信用卡賬單,還有……”他盯著她手里的檔案袋,“十年前那個雨夜,在急救室外給我姜茶的女人。”
秦晚的手指突然收緊,檔案袋的邊角被壓出了折痕。
閣樓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她猛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進了暗格。
霉味混合著鐵銹味撲面而來,林逸的后背抵著潮濕的磚墻,能清晰地聽見秦晚的心跳——一下,兩下,快得像擂鼓。
“噓。”她的呼吸拂過他的耳垂,手電筒的光束往上照,泛黃的牛皮紙合同貼在墻上,“2013年6月15日,林氏與秦氏簽訂的港口共建協議。你父親用新能源技術入股,換取30%的收益權。”
“咔嗒——”
高跟鞋碾過地板的聲音在閣樓外炸開。
姜若雪的笑聲像淬了毒的針:“那個老女人果然在翻舊賬?我就說你怎么突然跳出來攪局,原來惦記著那堆破紙?”
暗格門被踢開的瞬間,秦晚把林逸往身后拉了半步。
姜若雪涂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攥著合同復印件,碎發粘在汗濕的額頭上:“現在港口早歸陸家了!你以為靠這堆廢紙能翻案?”
“撕。”她突然笑出聲來,指甲劃過紙面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讓你看看什么叫姜家的規矩——”
碎紙片像雪片似的往下落。
林逸看著“林氏集團”四個字被撕成兩半,喉嚨里的甜腥味終于涌了出來。
他正要沖出去,秦晚的手突然按在他的腰上,溫度透過襯衫滲了進來:“保留證據。”
深夜的林宅書房里飄著檀香。
秦晚跪在地毯上,面前鋪著用膠帶拼好的合同碎片。
她的指尖沾著膠水,在“受益人”那一欄停住了:“你父親死前修改了條款,林氏本該是第一受益人。”
“所以你需要以林氏的名義重啟談判。”林逸站在她身后,盯著她后頸那縷被汗水浸濕的碎發,“那天在酒店,你幫我不是為了報恩,是要借林氏的殼打這場商戰。”
秦晚抬頭看著他,眼尾的細紋在暖光下格外清晰:“姜家動了我的港口,動了你的專利,我們都需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陳姨的語音消息帶著花店特有的玫瑰香:“秦總,監控拍到姜小姐和狗仔在茶餐廳交易,說要曝光林少當年撞人逃逸的假新聞。”視頻里,姜若雪把信封推給記者的畫面定格了,“U盤藏在您訂的百合里,花莖第三片葉子下面。”
林逸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
樓下花房里,那束百合正靜靜地立在玄關,花瓣上還沾著水珠。
他轉頭時,看見秦晚正把最后一片合同碎片粘好,碎紙片在臺燈下泛著暖黃色的光。
“明天上午十點,咖啡廳。”她把合同放進保險箱,抬頭時眼里閃爍著光芒,“你想要的新能源項目……需要港口運輸鏈。”
窗外的月亮被云層遮住了一半。
林逸摸著西裝內袋里的那個U盤,突然想起秦晚在暗格里說的話——“商戰不是復仇,是讓該疼的人疼,該死的局活”。
他低頭看了看表,凌晨三點十七分。
而明天,才是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