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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獨屬于徐珵的南遷

“既如此,那便依母后之言!”

朱祁鈺感受到了曹八德的目光,并未理會。

他起身后慢慢走到自己之前所坐的四方凳之前,小小的四方凳與明黃色的龍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呵呵!”

冷笑一聲后,他突然拔劍將四方凳劈為兩截,在殿中眾人處于震驚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將佩劍高高舉起并大喝道:“從此時起,再有言與瓦剌議和者,下場如同此凳!”

朱祁鈺收劍入鞘,“眾卿可還有異議?”

眾臣經(jīng)剛才一事沒被捉拿入獄,留職察看已是莫大的榮幸了,何敢在此時提出異議。

宣宗血脈即使被拔掉牙齒,剪去爪子圈養(yǎng)在京城,也有重新長出獠牙利爪的一天。

朱祁鈺見眾臣紛紛低頭不語,于是微微一笑,大聲開口:

“錦衣衛(wèi)何在?”

“某將在!”

殿外一眾大漢將軍左看看右瞧瞧,一個緹騎猛然跨步而出,朝著殿內(nèi)而去,跪伏在地大呼:

“某將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盧忠,叩見殿下?!?

朱祁鈺沒有感到驚訝,他就是在試探有沒有人想在馬順?biāo)篮笊先五\衣衛(wèi)指揮使一職,這一試探,果然有人站出來。

畢竟錦上添花之時容遇,雪中送炭之機(jī)難尋,這官場鉆營一道果然從古至今并未有所改變。

朱祁鈺不禁點了點頭,“孤現(xiàn)在擢升你為錦衣衛(wèi)代理指揮使,全力督辦緝拿王馬二人黨羽一案,順便將瓦剌派來的使者懸首城門?!?

“辦好這兩事,便拿掉你頭上的代理二字?!?

盧忠聞言心中大喜,不愿和王馬二人同流合污的他被打壓多年,此刻不僅升官還可以親手拿下那些在錦衣衛(wèi)作威作福多年的人,心中自然歡喜無比。

“臣領(lǐng)命,定不負(fù)殿下之期望!”

盧忠三叩首之后,起身昂首闊步走出殿外,胸膛挺得跟雄雞一般,。

“至于南遷一事,諸卿有何看法啊!”

朱祁鈺此刻站得有些腿軟,索性直接坐在御階之上,也不管什么僭不僭越,此刻廟堂上除了孫太后誰也不敢說他這個監(jiān)國王爺僭越!

一個留著八字胡,雙顴無肉,青色官袍上繡著鷺鷥的官員出列俯身說道:“臣翰林院侍講徐珵有本啟奏?!?

朱祁鈺一時間想不起來徐珵是誰,觀其面相感覺不是好人,可看了一圈也沒有人出列,只好點頭:“徐卿請講。”

“啟稟殿下,臣夜觀天象多日,發(fā)現(xiàn)螢禍入南斗,此乃兇兆!”

“瓦剌部土木堡一戰(zhàn)大勝,如今正是士氣高漲,兵強(qiáng)馬壯之時,臣以為殿下應(yīng)率百官南遷暫避其鋒芒,此乃天命所歸,望殿下早做決斷,遲則生變?。 ?

朱祁鈺聽完后臉色陰沉,他知道這徐珵是誰了,主張南遷被貶后改名徐有貞……

他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這御階著實有些硌得慌,揮了揮手示意徐珵歸列,而后道:

“可還有其他卿家附議南遷之策?或是還有其他看法?”

一眾大臣只有零零散散四五個人出列,表示贊同徐珵的說法。

徐珵一時有些面紅耳赤,那幾個昨晚商議叫他提出南遷一事的人沒一個站出來的。

此時徐珵的額頭已滿是汗水,他心里想到全是一幫道貌岸然之輩,自土木堡兵變,天子北狩的消息在順天府傳開后,廟堂上至二品大員,下至不入流的小吏以及各商賈縉紳大戶都在拖家?guī)Э诘哪线w。

整個京杭大運河已經(jīng)被船堵塞滿了,無論是隸屬官道還是鄉(xiāng)野小徑都是各種驢馬車或是平民百姓的獨輪車。

朝堂上內(nèi)心主張遷往南方的也不在少數(shù),他只是把這件事挑明了說罷了。

意識到自己被人當(dāng)槍使了的他,默默開口罵道:“都是一群老狐貍!”

大明雖然有個說法叫:山河焉有中華地,日月重開大宋天。

但大明人不齒宋朝南遷,置北方居民于不顧,直把杭州作汴州,俯首稱弟納歲供的行徑。

收復(fù)燕云十六州一直是大明標(biāo)榜漢唐的功績,再丟一次估計會被安個比兒皇帝還難聽的罵名,沒人敢明著觸這個霉頭。

“臣兵部侍郎于謙有本啟奏?!?

于謙俯身行禮后,猛然轉(zhuǎn)身,怒視徐珵,喝道:

“言南遷者,皆可斬!此等怯懦之徒,不誅不足以振軍心、肅朝綱!今圣上北狩,殿下監(jiān)國,正當(dāng)凝聚人心、共赴國難,豈可妄言棄地,自甘為亡國之臣?”

徐珵被罵的汗流浹背,面色緋紅,不敢直視于謙。

于謙罵完后,轉(zhuǎn)身握拳頓首,聲震殿瓦:

“宋室南渡,偏安一隅猶在眼前,京師者,天下根本,一動則大勢去矣,臣雖不才,愿率軍死守九門,堅壁清野以待瓦剌,縱死無憾!”

于謙的一番慷慨陳詞,引得諸大臣心血來潮,紛紛出列上前齊聲大呼:“于侍郎所言是也,言南遷者斬,死戰(zhàn)方為上策!”

其中不乏禮部尚書胡濙、內(nèi)閣大學(xué)士等重臣,竟然還有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多時的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金英以及秉筆太監(jiān)興安。

先前附和徐珵?zāi)线w的幾人,一時間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好,就依于卿所言,再有言南遷者跟議和同罪論處!”

他自己也明白,縱觀歷史衣冠南渡后,無論哪個王朝都只能茍延殘喘,結(jié)局都是異族入關(guān),華夏沉淪,尸橫遍野,血流漂櫓,千里嗷嚎。

即便是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于謙也能力挽狂瀾守住京師,所以南遷是不不可能南遷的,畢竟熟讀近代史的他對玩海島奇兵可不感興趣。

朱祁鈺起身拍手,又轉(zhuǎn)頭看了眼珠簾后的孫太后,通過前身記憶得知此時前任兵部尚書鄺埜已在土木堡一戰(zhàn)殉國,于是下定決心先將于謙拉到自己的戰(zhàn)線上,以后再做打算。

“于謙聽令,孤現(xiàn)在任命你為兵部尚書,總領(lǐng)京城防務(wù),有調(diào)動天下各處兵馬之權(quán)!”

“臣定當(dāng)竭力死戰(zhàn),不負(fù)殿下之重托?!庇谥t俯首稱是,在他看來,無論文臣武將為國效命,戰(zhàn)死沙場就是最高的榮耀。

“徐珵聽令!”

朱祁鈺自然是不想放過這個日后的堡宗死黨,回憶了一番此人被貶后的經(jīng)歷。

被貶后靠著治水有功,硬是把自己已被罵臭的名聲扳了回來,只是這睚眥必報的性格難以評說。

于是朱祁鈺給他安排了一個好差事:

“既然徐卿這么喜歡南邊,那就去瓊州府學(xué)任教授吧!”

“孤相信以徐卿的才華,定能讓那邊的蠻夷土著識漢字,服王化?!?

徐珵心里叫苦道這瓊州府比嶺南還南,還不如將自己流放嶺南呢,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此時御階上的那位雖未有天子之名,卻已行天子之權(quán),只好出列俯身行禮謝恩:

“臣徐珵謝殿下恩典,定不負(fù)殿下重托!”

此時徐珵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一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徐卿即刻啟程吧!念在徐卿路途遙遠(yuǎn),特賜卿毛驢一匹。”

朱祁鈺一刻也不想見到徐珵,隨即安排殿外侍奉的小太監(jiān)帶著徐珵去御馬監(jiān)挑選毛驢,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這御馬監(jiān)是否有毛驢。

見無大事后,朱祁鈺眼神示意成敬。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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