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繆文沒有死。

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他在醫(yī)院里蘇醒，臨床的是特蕾莎，頭跟包粽子似得躺在那，并沒有醒來。

“我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陳繆文記得自己被尿褲子的男人捅了一刀，被他視作摯友的男人刺昏過去。

現(xiàn)在他的感受異常，就仿佛自己沒有死去，反而十分遺憾。

“你醒了？”

一般來說，會有護士在病人旁邊守候，不過這次守候陳繆文的是他的“摯友”，混亂的壁虎。

“你為什么不殺了我？”

不是恐懼、憤怒，是抱怨。

“你就這么想死嗎？活著不比死了好？”

壁虎當然知道陳繆文的態(tài)度因何而變，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替身能力，在巷子撞面的那一刻，他將一些液體沾染到陳繆文的身上......至于為什么不殺了陳繆文，他的理由是，

“emmm，因為你還不能死。”

他也不認為陳繆文能夠有何作為，不論對方的替身有多么恐怖，中了自己的能力，改變的可是認知，認知錯誤，誰都無法對抗他。

所以他很自信地把陳繆文當作待宰羔羊。

“你的替身是什么來著？king crimson？那是什么？”

陳繆文喊出過替身之名，但事實上，壁虎是無法了解他的能力的，時刪這種情況，在他人眼里就跟穿越時空差不了多少。

他不回話，目前男人被視作“摯友”，但摯友歸摯友，他都沒有必要為其闡述自己替身的能力。

“啊，也對，我問你你自然不會說，不過我也不在乎了，反正你無法對抗我。”

“特蕾莎怎么樣了？”

“什么事都沒有，醫(yī)生們還說，她甚至睡得很舒服。”

“啊，真可惜，那么折斷螺旋槳的是你嗎？”

“是我。”

陳繆文突然頓了一兩秒，

“謝謝。”

……

陳繆文錯誤扭曲了自己的目的，受到壁虎的影響，他由逃離茸茸，轉而試圖去接近茸茸。

在之前越想要遠離，此刻他就越想要靠近。

“這里是哪里？”

“卡拉布里亞區(qū)，卡坦扎羅。”

“啊，我要回那不勒斯尋找我的朋友喬魯諾喬巴拿，你要一起跟過來嗎？”

“你要找他干嘛？”

“讓他使用替身能力讓我進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壁虎沉默不語，他明顯是有了興趣。

“我也一起去，真的可以嗎？不過我也必須去了，你還分不清左右呢！”

壁虎的目的是為了測試自己的替身有多么強大，不是為了殺死這些替身使者，可以說是利用他們來全面了解自己的能力，甚至是幫助他在戰(zhàn)斗中，得到成長。

當然，敵人欲死的絕望，他也十分享受。

“可沒成想到，看似強大的你接觸到尿液后就什么都混亂了，真是讓我有些失望啊。”

“抱歉。”

“那不勒斯，我們準備動身吧，讓你的員工在此休息，我并沒有對她動手。”

“嗯。”

......

陳繆文是要回到那不勒斯，但他有些靈魂似乎在反抗著，導致他頭有些疼，這一幕壁虎看在眼里。

“混亂似乎還能反抗，是沾染身上的尿液快要消散了？”

壁虎認為自己替身是有缺陷，氣味或者液體完全消散后，混亂或許就會回歸正常。

“哇，真是夠惡心的。”

雖然身為替身與替身使者的自己使用尿液作為攻擊手段，他還是有些嫌棄的，畢竟是真實的排泄物。

即使他從小到大都離不開尿褲子的窘境，盡管他被所有人嘲笑，他也適應了十幾年，可真要接受自己這么多年來從未脫離的這個惡心的東西，還是有些犯怵。

在巷子里，他也沒有觸碰液體，只是接過一點沾染在那把尖刀上，才刺向陳繆文的。

“那就再弄一點吧。”

壁虎轉身離開病房，留下頭疼不已的陳繆文。

正如壁虎所猜想的，尿液的持續(xù)性不強，沾染在陳繆文后胸的骯臟物早在很久之前就已干燥，至于還有效應，可以從陳繆文后背的麻疹子看出，麻疹還存在著，就說明替身能力還有效。

不過現(xiàn)在也消退了不少，認知逐漸開始回歸正常。

“來咯來咯。”

壁虎端著一塑料杯子的黃色液體趕進病房。

“啊，兄弟，我還沒問你名字呢？”

“托比歐。”

“哦，托比歐，你可以叫我壁虎，你是不是頭疼？那就喝了它吧。”

陳繆文撫著額頭，頭疼欲裂。

“這是...什么？”

“尿。”

壁虎笑著遞過來。

在陳繆文眼里，這種異常惡心且骯臟的排泄物，卻是如同鮮釀的美酒，散發(fā)出來的臭味，卻是如同美酒般的香氣。

他忍不住吞了口水，接過“美酒”。

壁虎實在是憋不住笑。

“嘿嘿，這可是人間美味。”

陳繆文嗅到氣味，頭似乎也沒有那么疼了。

“啊，美酒...尿液，真...哇啊啊啊！”

頭腦是清醒了不少，清醒到他能在混亂的認知中找出一些記憶，那就是他所看過的，黃金之風原著中的名場面---新人的阿帕茶。

他如同應激般地甩開手里的“美味”，灑在雪白的病床，也灑在壁虎和自己的身上。

“我草！”

陳繆文沾染到污穢，頭就不疼了，再次陷入深度的混亂。

反觀壁虎，則是嫌棄不已，嫌棄沾在自己皮膚上，屬于自己的尿液。

“你他媽的.....？”

“怎么了，是因為我打翻了這等美酒嗎？確實很抱歉，也很遺憾。”

壁虎啞口無言，若不是意識到了陳繆文再度回到混亂，他都懷疑自己是被陳繆文耍著玩。

他沉口氣，咬牙切齒。

“哈哈，確實，不過下次，此等美味...可不能再浪費啊！”

“嗯……走吧，我們得去找到茸茸。”

......

壁虎二人在機場找到一架前往那不勒斯的客機，壁虎指使陳繆文使用能力獲取一些錢財。

陳繆文的認知障礙越發(fā)嚴重，盜竊被他視作優(yōu)良品質，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

于是他喚出紅王，從一些居民的口袋里湊齊二人上機的鈔票。

見到紅王帥氣的身姿，壁虎難免有些興奮和不悅，他是替身使者，但也和替身融為一體，替身沒有實體，自然無法做到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不過‘king crimson’能夠為我所用，也還算不賴，沒有殺掉托比歐，看來是正確的選擇。”

盡管他也能使用能力去引導他人的認知錯誤，他也不想出手，自己的尿又不是無窮無盡的，時時刻刻都排泄尿液，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