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還以為得再打一次呢。”

十借怪人淡淡地看著走廊盡頭，十張嘴同時微笑：“算了，我知道，是因為如今的我太過強大。那個英雄才會像狗一樣逃跑。”

昏暗的燈光打亮它的身姿，那上半身衣服垂下的幾根手像是披掛的蓑衣，而它目光低垂，像是有雨在下。

當它伸出手，五只手共同伸出來，握拳。其中一只黝黑的手格外有力。

“品味到更好的東西，就想丟掉更差的東西。哈哈，我就是這樣被拋棄的吧。”

它回憶起自己失敗的過往，體會到如今的強大，心頭有那么一絲不甘。不甘自己沒能在作為人類的時候變得如此強大。

“嗯，我還有進步的空間。”

“先把不需要的肢體，替換成更好的吧。”

十借怪人淡淡一笑，走進自習室內，看向那些如同羊羔般瑟瑟發抖不敢逃跑的人，就好像曾經的它一樣。

這些考研的人都是它曾經的“研友”，它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廢物！像它一樣！不過是為了逃避工作，想以取巧的方式得到認可！根本沒有真正的力量！

一股無名怒火從心中再起。

使用飛俠的力量，它迅速來到某個格子間前，一把揪出藏在底下的男大學生，見他驚恐地說：“學長，不要…”

它毫不留情伸手抓住對方的眼睛，探進去，撕裂神經與肌肉，抓出來，滿手血液。

“你的視力不錯，我喜歡。”

它又盯上另一個站在門口想要趁機逃跑的女生，掏向她的胸口，硬生生戳穿衣服、胸椎骨，直抓心臟：

“你的勇氣值得贊賞，我自愧不如，所以給我吧。”

一分鐘后，身上又添了幾筆的十借怪人隨意抬起滿是血跡的手指頭，它一根根舔過去，貪婪地品味著血液滋味的同時打量著自習室內。

“還有什么更好呢？”

它慢悠悠地走著，像養殖戶挑選公雞一樣，誰的雞冠艷，誰的雞爪大，它就要誰。

忽然，十借怪人停了下來。

它看見蜷縮在格子間里，剛剛放下手機，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的姜熒。

這個女人他認識，很漂亮，但聽說是茶農的女兒。哈哈，賣茶的，就跟那些騙子一樣。

十借俯身看向她，貪婪地說：

“你的臉不錯啊。學妹，我好想要。”

……

“……所以現在年輕娃都不好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就偏要去湊英雄行業，但我不知道我們國家上下幾千年，還有什么行業能比英雄這行更吃天賦！”

“不過有時候有這種志向也是好事，網上不是流行個很火的調查問卷嘛，理想可以幫助我們避免怪人化，說是現在是理想主義者的版本，什么虛無主義現實主義落后就挨打了！”

“所以小伙子你……唉？！”

“小伙子！到地方了哈！我就把你放在這哈！”

又過了一個路口，中年大叔看見導航軟件上的風險警告瞬間從低危變成高危，他倒吸一口涼氣，不等顧客同意便選了個空段側邊停車。

這單是英協官方的加急單，要求看到就響應，1分鐘之內把人接到，并用最快速度把人送到指定地點…也就是有怪人活動的高危區域附近。

做到了就獎勵100塊！

“謝謝叔！”

白朔點頭，迅速開門下車。

雖然從家到災害現場只有三公里的距離，但因為跑的比車慢，所以為了爭分奪秒，他只能花功勛積分打車了。

“麻煩給我五星好評喔！”

中年司機扭頭，給白朔比了個大拇指：“加油喔！”

“好嘞！”

看著出租車轟的一聲離去，白朔關閉聊天軟件，眺向前方百米處那棟破了個口子的寫字樓，急步跑去。

跑著跑著，一只綠油油的手從他的外套口袋里拉開一條縫隙。

一雙犀利的死魚眼從縫隙中警惕地掃視周圍，片刻，小蘋果聲音低沉地說：

“白朔，本大爺有一個偉大的計劃。”

白朔之所以這么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姜熒也在災害現場。

不僅如此，怪人異化時她就在旁邊，要是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會中招！

幸好姜熒連續經歷過兩次怪人事件，反應很快，她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躲進了桌下空間，并偷偷觀察著怪人的一切行為。

從第一個受害者出現，到第一個英雄失敗，再到最后一名英雄跪倒在地。

她全都看到了。

全都發送給了白朔。

不論白朔如何叮囑姜熒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對方表示“你接下來會趕過來對吧？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死。只有這樣做，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有最大的勝算。”

全程窺屏的小蘋果，此刻侃侃而談：

“《論老賴怪人》”

“首先這個是很弱的怪人，在本大爺的指導下，你只需像被控制的小兵一樣執行理論，方可取得勝利。”

“其次根據戰地記者‘茶花女’的戰報，我們知道對方擁有借貸的能力，可以將別人的素質奪過來用于加強自己，當然還不還本大爺就不知道了，所以叫它老賴。”

“所以本大爺的結論是，你需要側面偷襲。你不可能跟奪取了4個英雄能力的怪人正面對抗，哪怕這些英雄都是E級。”

“聽本大爺的。”

“接下來你可以利用念能力能夠穿墻這點，繞到自習室隔壁的房間，對它使用一個‘狠狠的隔山打牛’，當然，沒有條件的話，你可以讓茶花女沖出來以身做餌創造條件。”

“呃，比如……”

小蘋果頓了一下，從口袋里指出一根手指頭，指向三樓面向街道的玻璃窗：

“比如那玻璃窗簡直是絕佳的卡視野位置。”

“你現在發消息讓茶花女在1分鐘后把怪人引到玻璃窗后面，你再爬上去，就可以來一場帥氣華麗且只需一擊即可捏爆對方心臟的戰……”

嘭！

小蘋果話還沒說完，清脆的爆炸聲在上頭響起。

倒映著天空的玻璃渣子朝著四面八方濺去，碎在窗沿，街道，巷弄縫隙間。

白朔和小蘋果一怔，同時向上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身影被抓住了脖頸，在空中垂死掙扎。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身后傳來喝聲。

“快跑！那不是我們E級能對付的！那根本不是「鼠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