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殘骸的碎片在真空中緩慢擴散，像是被時間拉長的慢鏡頭。曙光號的外殼仍在因爆炸余波而震顫，警報聲此起彼伏，但戰斗的硝煙已經散去。

“敵艦動力艙徹底熔毀。”莉亞的聲音從終端前傳來，帶著一絲疲憊與緊張交織的情緒，“‘深淵之眼’正在崩塌，沒有幸存者。”

艾利克斯站在控制臺前，胸口的星核碎片微微震動，泛著一層不穩定的藍光。他能感覺到某種東西……還未結束。

“莉亞。”他的聲音低沉，“那塊紅色晶體呢？”

莉亞迅速調出掃描界面，眉頭緊鎖：“它還在發光，雖然能量輸出極低，但……它似乎在進行某種脈沖式傳輸。”

“不是普通的能量波動。”艾利克斯閉上眼，意識深處回響著一種奇異的頻率，像是語言，又像是心跳——遙遠、古老、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節奏。

他猛地睜開眼：“它在傳遞信息。”

莉亞的手指停在控制面板上，臉色驟變：“你是說……它還沒完成任務？”

“是的。”艾利克斯點頭，“我們只是打斷了它的一部分流程。”

就在這時，通訊頻道中傳來了工程師急促的聲音：“報告！敵艦殘骸中……有東西在啟動！”

戰術屏幕上，原本熄滅的紅色晶體再次亮起，光芒微弱卻帶著詭異的規律性，仿佛某種遠古文明的語言正在被喚醒。

“關閉所有外部偵測器！”艾利克斯立刻下令，“切斷一切對外連接！”

莉亞飛快地操作著終端，將所有對外信號接口封鎖。然而，就在最后一毫秒，一道刺耳的雜音穿透了通訊頻道，隨后歸于死寂。

“太遲了。”她低聲說。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知道，剛才的那一擊，并沒有真正終結這場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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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帶一塊晶體回去。”艾利克斯堅定地說。

“你說什么？”伊瑟琳皺眉，“現在？敵艦都快解體了！”

“正因為如此。”艾利克斯轉身看向莉亞，“你能不能組織一支小隊，回收一塊晶體樣本？我們需要了解它的真正用途。”

莉亞沉思片刻，最終點頭：“可以試試，但我需要十分鐘準備時間。”

“給你五分鐘。”艾利克斯道，“越快越好。”

莉亞離開后，雷恩走到艾利克斯身邊，壓低聲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這玩意兒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

“我知道。”艾利克斯望著終端屏幕，“但它不只是武器。它是鑰匙。”

雷恩沉默了幾秒，最終嘆了口氣：“希望你這次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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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曙光號的躍遷引擎開始預熱，船員們進入撤離狀態。

主控室內，氣氛依舊緊繃。

“回收任務已完成。”莉亞的聲音從通訊頻道傳來，“樣本已密封儲存，無能量泄露跡象。”

“很好。”艾利克斯點頭，“準備躍遷。”

“躍遷坐標確認。”導航員報告，“目標：安全區外圍。”

倒計時開始，船體微微震動，引擎發出低沉的嗡鳴。

就在躍遷啟動的一瞬間，終端屏幕突然閃爍了一下，一道數據流自行彈出。

內容只有一行字：

**【信號已發送】**

莉亞瞪大雙眼：“誰發的？”

沒人回答。

所有人都盯著那行字，仿佛它會自己解釋什么。

艾利克斯緩緩抬頭，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知道答案。

那不是他們發出的。

而是……某個更古老的存在，借由他們的手，完成了某種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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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遷完成，曙光號脫離戰場，進入一片相對安全的星域。

船員們終于松了一口氣，有人癱坐在座位上，有人低聲交談，還有人默默檢查設備損傷情況。

“我們贏了。”伊瑟琳輕聲說，語氣中帶著不確定。

“也許吧。”艾利克斯靠在墻壁上，眼神空洞，“但我們可能也打開了不該打開的東西。”

莉亞走過來，遞給他一杯水：“你還好嗎？”

他接過水杯，卻沒有喝：“像……聽見了什么東西。”

莉亞看著他，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終端屏幕再次閃爍了一下。

一道新的數據流浮現：

**【回應即將到來】**

莉亞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是什么意思？”

艾利克斯沒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頭，望向窗外的虛空。

那里，星辰依舊璀璨，但他知道，有些星星，本不該被點亮。

“艾利克斯。”莉亞的聲音顫抖起來，“你聽到了嗎？”

他緩緩點頭，嘴唇翕動，吐出一句話：

“它們……在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