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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計中計

我攥著發燙的傳訊符沖進房間時,燭火正被穿堂風刮得晃成一團虛影——那光在墻上跳動,像一只被釘住翅膀的螢火蟲,忽明忽暗地映出我扭曲的影子。

符紙在指尖抖得厲害,像被踩了尾巴的蛐蛐——剛撕開個角,韓風的聲音就炸出來:“別點燈!窗臺下第三塊磚,挖!”他語速快得幾乎咬字不清,尾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仿佛剛從誰的追殺中逃出來。

小寶從肩頭“唰”地豎起耳朵,尾巴毛炸成蒲公英,鼻尖還輕輕抽動了一下,胡須微微顫著,像是嗅到了什么不該存在的氣息——比如血腥味混著靈力殘留的焦糊氣。

我踢開木凳蹲下去,指甲縫里很快沾了泥——第三塊磚果然松著,摳開后摸出個巴掌大的檀木盒。

掀蓋時一股沉水香竄進鼻子,帶著歲月沉淀的溫潤,里面躺著張疊成青蛙的紙,紙角微翹,像是有人剛放下不久,體溫還未散盡。

“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墨跡未干,最后那個“人”字拖出條小尾巴,像是筆鋒急收時蹭的,墨點邊緣還微微暈染開,像是寫字的人手也在抖。

我后頸汗毛根根立起來,手背上的青筋跳得比擂臺上的引雷符還歡,連指尖都泛了白。

識海里老爹突然悶哼:“崽啊,這小子……咋知道你是穿越的?”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罕見的凝重,不像平時那個愛講段子的咸魚老爹。

“可能我太顯眼?”我喉結動了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盒底——刻著個“韓”字,邊角磨得發亮,像是經常揣在懷里,甚至能摸出指腹摩挲過的溫潤弧度。

窗外傳來巡夜修士的腳步聲,靴底踩在青石板上發出規律的“嗒、嗒”聲,由遠及近,還夾雜著銅鈴輕晃的脆響。

我猛地把盒子塞進枕頭底下,又扯過被子蓋住,這才發現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布料貼在皮膚上冰涼黏膩,像一層蛇蛻。

第二天天沒亮,我蹲在擂臺邊啃糖餅時,看見韓風從晨霧里鉆出來。

他腰間的青玉墜子撞在擂臺柱子上,“叮”的一聲,驚飛了兩只麻雀——那聲音清越得不像凡物,像是某種預警。

“李……觀棋?!彼曛渥樱淇谶€沾著昨晚煉丹的黑灰,指節泛紅,指甲縫里嵌著一點朱砂色的殘渣,“我是說,我想幫你對付李明軒?!?

晨露順著他發梢滴下來,在青衫上暈開個深色的圓,像一枚無聲的印章。

我咬著糖餅含糊道:“幫我?為啥?”

“昨天你摔那四個的時候……”他突然抬頭,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瞳孔深處仿佛有銀河碎屑在流轉,“你讓我想起我哥。他當年也是這樣,明明能贏,偏要裝成被欺負的樣子,最后把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全摔進泥坑里?!?

我差點被糖餅噎住,喉嚨一緊,嗆得眼眶發酸。

老爹在識海里嘀咕:“這小子倒會套近乎,當年我在夜市賣奶茶,隔壁賣烤串的老王也這么說過——結果他偷我煉乳!”語氣活像個被坑慘的老江湖。

“我娘說過,真心想幫你的人,眼睛會比丹爐里的火還燙。”我盯著他泛紅的眼尾,故意把糖餅渣子抹在袖口,留下一道油漬,“不過要是你敢耍我……”

“我以本命魂燈起誓!”他急得去摸腰間的燈盞,指尖剛觸到燈芯就泛起淡淡金芒,被我一把按住。

“成了成了。”我憋著笑,嘴角卻繃得死緊,“等下擂臺你使風刃,我扔爆云彈,把對面那倆的法器砸成廢鐵——記得裝得笨點,別讓李明軒看出破綻?!?

比賽鑼聲響起時,我聽見李明軒在觀眾席冷笑:“這倆菜鳥,怕不是要被打成篩子?!彼磉叺碾S從跟著笑,金抹額上的寶石晃得人眼暈,連陽光都被折射成刺目的光斑。

對面那倆修士扛著兩柄青銅巨斧,斧刃上還沾著上一場的血,暗紅發黑,散發著淡淡的鐵銹與腐肉混合的腥氣。

我沖韓風使了個眼色,他立刻踉蹌著往前撲,袖口漏出半張引風符——這是我們商量好的“破綻”,符紙邊緣還沾著一點丹灰,像是臨時貼上去的。

“小心!”我大喊著撲過去,儲物袋里的爆云彈被攥得發燙,掌心甚至滲出了汗,讓符紙邊緣微微黏連。

高個修士咧嘴笑,露出一顆犬齒鑲著毒牙的金屬套,斧頭帶起的風刮得我臉皮生疼,連睫毛都在顫。

說時遲那時快,韓風突然直起腰,指尖彈出三道風刃,精準削斷了斧頭的木柄——每一道都卡在靈力流轉的節點上,干凈利落得不像初學者。

“我去!”高個修士抱著斷斧后退,我趁機把爆云彈砸向他腳邊。

“轟”的一聲,濃煙里傳來“哎呦”、“你踩我腳”的叫嚷,還有金屬碰撞的叮當聲。

等煙散了,那倆修士正抱著頭蹲在地上,頭頂各扣著個破茶碗——是我今早趁老爹不注意,從他奶茶攤順的,碗沿還沾著一點奶沫干涸后的白色痕跡。

觀眾席炸了鍋。

有個小丫頭舉著糖葫蘆喊:“觀棋哥哥好棒!”李明軒的折扇“咔”地折成兩截,錦袍下擺被他攥得皺成酸菜,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我余光瞥見他對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摸著腰間的儲物袋退了出去——動作隱蔽,但袖口滑落時露出一道符箓邊角,泛著陰冷的幽藍光——看來今晚有好戲。

晚上的休息區飄著烤靈鼠的香味,炭火噼啪作響,油脂滴落時騰起一縷青煙。

韓風扒拉著碗里的靈米,突然壓低聲音:“我有個線人在萬寶閣當雜役,說李明軒找了蒼梧峰的外門弟子,明晚要在演武場后巷堵你。”

我夾靈菇的筷子頓在半空,菇傘上的汁水滴回碗里,濺起一圈漣漪。

老爹在識海里吹了聲口哨:“崽啊,當年我躲城管追,后巷可是個好地方——不過這次得帶點家伙?!?

“你……你怎么會有這種線人?”我盯著他碗里堆成小山的靈菇,他耳尖“唰”地紅了:“我……我以前總把煉丹失敗的廢丹送給雜役們,他們說能當肥料?!痹捯粑绰洌涣C讖乃竭吇洌暨M湯里,蕩開一圈微不可察的波紋。

遠處傳來巡夜的梆子聲,“咚——咚——”,節奏緩慢卻沉重,像是敲在人心上。

韓風突然豎起耳朵,往我身邊湊了湊:“還有件事……關于你爹的奶茶攤,我聽說……”

“噓——”我按住他的手背,后頸又泛起那種被盯著的刺癢,像是有人用針尖輕輕劃過皮膚。

窗外的竹影突然晃得厲害,像是有人踩斷了枯枝——“咔嚓”一聲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韓風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呼吸都屏住了。

我摸到儲物袋里的破妄丹,指尖剛要捏碎,就聽見小寶在肩頭發出低吼——是那種看見老爹藏糖餅時才有的警惕,喉嚨里滾動著低沉的嗚咽。

“有人來了。”我們同時低聲說,聲音幾乎重疊,像是早就演練過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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