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李川越大呼，不敢置信的神情，寬厚地手掌摩挲著肥膩的腮幫子。

油膩的觸感從掌心傳來，讓他心死。

楊航端詳少頃，心里有不詳的預兆。

“叫樂旋清來，這可能是某種感染。”

自己交給樂旋清醫學見聞錄（一）里面可謂是包羅萬象，一些稀罕的病菌也記錄在中。

但有記載，不代表好處理，楊航預感李川越這次的異變沒那么簡單。

“不小心剮蹭上的？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楊航心中暗忖，猜測原因。

末世中對于生化武器的研究依舊被人道主義嚴令禁止。

可惜人道主義的主力群體在末世開始后的十年里不斷泯滅。

如今生化武器的研究雖沒法擺在臺面上，但私底下有資本的浮塔都在研究。

潛藏在微觀世界的病菌，才是殺人于無形中的大兇器。

“李隊長，你回憶下，近段時間有沒有惹上什么人，或者遇見比較特殊的人和事。”

楊航詢問李川越的近況，想要從中剖析蛛絲馬跡，看能不能提煉點有用的信息。

李川越沉吟一陣，瘋狂搜刮近期的記憶。

“嗯……沒什么特殊的情況發出，硬要說的話，可能打探到嬰樹液來源于雛稚塔，這個情報的方式有些特殊。”

楊航黑襲袍翻涌，黑菌似乎察覺到楊航的心態變動。

這種現象楊航作為黑菌的主導者，可以強行壓制，但現在沒必要。

“怎么個特殊法？”

“這則消息算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我在兜售男蹉跎無果后，本就打算無功而返，結果一則消息吸引了我。”

李川越眼眸透出一抹懷疑，聯系到自己現在的變化，當時只覺是巧合，現在看來更像是掉進別人的算計之中。

“是天空之城的盧氏，他們也有嬰樹液的需求，而后他們散出有誰知道雛稚塔的消息，都能來盧氏換取相應的報酬。”

“我四處驗證，盧氏尋找雛稚塔的消息，就是為了尋找嬰樹與嬰樹液。”

楊航面色惕厲，心中戒備，居然跟盧氏扯上牽連，楊航可不喜歡以小博大。

盧氏算是天空之城的實際控制者之一，有著重大決定的參議權和否決權。

某種層面上比閭丘家族更加恐怖的龐然大物。

楊航手指復有節拍的敲擊桌面，“噠噠”音律此起彼伏。

“跟盧氏的人有直接接觸沒？你的意圖有沒有被察覺。”

“都是通過其他人間接確認情報的，沒有跟盧氏的人見過面。”

李川越扭動愈發臃腫的身材，汗液夾雜在肉腴中。

“至于我的行動，我還是有自信的，不會被盧氏察覺。”

楊航對李隊長的能耐還是相信的，就是瞅著怎么感覺他又漲了一圈。

楊航內心疑惑，臉上不改神色。

“既然如此，那就等樂旋清來給你看下是什么癥狀，發了這些事情，最近都警惕些。”

雖然浮幽塔有了隱身功能，但楊航在凌晨三點就將它關閉了，沒有一直開啟。

除了還不到時機外，還有控制室上報關于塔內貯備能源的急遽下降。

楊航要想一直持續隱身功能的開啟，如同塔名一樣，幽幽烏有。

那就必須解決能源供應問題。

……

伴隨著樂旋清的來到。

李川越躺在實驗室的金屬板上，冰冷的刺感，讓李川越覺得自己像個可憐的小白鼠。

樂旋清就地取材，沒有讓李隊長折騰跑一趟診所，加上樂旋清的診所也很一般，遠不如研究院的環境。

因此樂旋清就在研究院的實驗室里面診治。

李隊長一面生無可戀，任由樂旋清像是檢查豬疫似的，戳戳杵杵。

楊航站在厚厚玻璃板擋住的隔間，看見樂旋清拿起針管在李隊長的胳膊處卯力往下扎。

比樂旋清大腿還粗一圈不止的胳膊，堆滿了油膩的脂肪。

刺入的針管，隨著樂旋清向上拉動活塞柄，抽出血液不斷進入針筒。

樂旋清戴著口罩說話嗡嗡的。

“李隊長，你現在安心休息，我去給你配藥。”

樂旋清出了實驗室，來到隔間，取下口罩。

“塔主，李隊長的狀況，跟書中記錄的有幾例很像，需要把血液拿去化驗，才能準確判斷。”

“直接去找云逸，讓他協助，不要拖沓，李隊長這身體情況再不及時救治，恐怕有后遺癥。”

楊航交代樂旋清盡快拿出救治藥物，自己看李川越都快成個圓球了。

“明白，要是能確認歸屬病類，即便不能根治，也能極大的緩解病情。”

醫學見聞錄對樂旋清有很大啟發，她也從上面學習到了很多，肉可見得的醫術上升了一大截。

因此現在也才有底氣，給出有分量的擔保。

樂旋清移步離開，楊航看著躺在隔板對面奄奄一息的李川越。

威武冽眸都被虹膜下的肥肉擠成瞇瞇眼了。

看著李川越的駭人慘狀，楊航有些心悸。

剛剛還一起聊談，須臾間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楊航咕喃，對他的癥狀分析道：

“存在潛伏期，等開始發病，就會迅速爆發，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具備傳染性。”

但應該不會有人這么做，在中南天域使用具備傳染性的化學武器是被嚴厲禁止的。

天空之城作為天域霸主有絕對的權威，其他浮塔說得難聽點，就是圈在籠子里的羔羊和放養的山羊。

所以天空之城不會去干這種飲鴆止渴的行為，也禁止其他浮塔去做。

“可是……”

楊航又想到病癥真的跟盧氏牽扯上關系，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楊航徐步而行，這邊等樂旋清處理就行，自己在這也幫不上什么忙。

先去看看云逸的搗鼓的怎么樣了。

上一次一罐強化了七個衛兵，這次五罐就等于有三十五個衛兵可以強化。

全部加起來，楊航就擁有三十整強化衛兵。

完全可以重新編制成一個新的專屬隊伍。

楊航眼眸霍動，不是趁李隊長病了奪權，而是這么一只專屬強化衛隊，只能聽從自己的命令。

本就不可能讓李川越當強化衛兵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