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明在楊航提供的建議下，離開了塔主室，準備他的脫單之旅。

“這下利用率有百分之二十五的保底。”

楊航呢喃，雙手拇指交叉，放置下頜。

開始思忖舊日。

霄壤之上是不存在基站，光纖的傳輸也成了歷史。

舊日有著所有浮塔都不存在的信息接收與傳遞，非碳基生物掌控的浮塔讓所有其他浮塔都對舊日極其排斥。

楊航也不例外，“舊日的載體來到浮幽塔，能不能將它隔絕，無法將浮幽塔的信息傳輸到舊日塔。”

楊航對這方面不清楚，但關于這一領域的專業人才，浮幽塔還真有一個。

“陳院長。”

楊航心中默念。

對于他，楊航一直的處罰是留在研究院贖債。

沒想到他還能派上用場。

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這次能發揮作用，那就恢復成正常的研究員地位。

……

時不待我，楊航腹有謀算，便直接行動起來，如同上一次見他一樣，還是帶了兩個衛兵，前往研究院。

“閭丘氏、猩紅塔，舊日……一系列的風涌變動，預兆著短暫的平衡，產生的虛假穩定，將又一次波詭云譎。”

楊航心有不安，得加快把浮幽塔從小型浮塔構建為中型浮塔。

成為中型浮塔的要求很多，最基礎的要求便是五千人以上的人數。

末世中無論哪種情形，人依舊是一切的源頭。

而所有庇護所都變為浮塔之后，人口的流動就完全被圈定。

一個浮塔的底層人是無法獨自前往另一個浮塔的，云層霄壤中也不可能存在零星的幸存者。

也就是說人口的爭奪是一個浮塔對另一個浮塔的吞并！

楊航收回飄蕩的思緒。

來到研究院，得知到了前院長老陳的位置，楊航悄無聲息的到了他身后。

不復往日的神采，臉上無時無刻都滿是疲倦與麻木，頭頂也是白發蒼蒼。

作為研究院的最底層，他正清洗著用過的實驗機械。

“老陳，干活還挺認真的。”

老陳背后突兀的聲音，讓他身形一愣。

熟悉的聲音，讓他轉頭看向楊航。

“塔主大人？”

老陳的眼中寫滿疑惑，下一刻就反應過來，放下正在洗滌的瓶瓶罐罐。

身子站直，濕漉漉的雙手，在衣服上反復抹蹭。

“我記得你在當上院長之前，主要從事的信息與智能方面的研究。”

楊航打量著老陳，不知道他肚子里面還有沒有實貨。

“是、是、是。”

老陳緊忙點頭，又補充道。

“之前我一直從事的信息與智能方面的研究，后面當上院長，也沒有丟棄這方面的研究。”

“那你可知道舊日？”

“知道，傳聞中擁有人類思維能力的人工智能。”

“那你可有辦法對付它？”

楊航知道這很難，但能用的人就這一個。

老陳聽到楊航的要求，頓時傻眼，那種東西也許只有天空之城這種空域霸主能夠對抗。

他哪里來的辦法，硬著頭皮說道。

“塔主大人，我記得舊日在西部空域，不在中南空域，如果它想要入侵中南空域，不說切割天空的天塹。”

“中南霸主天空之城，也絕對不會讓舊日沾染它的地盤。”

楊航當然知道，把這件事稟報給天空之城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但楊航打算不久后，脫離天空之城，不想在這個時間節點，引起它的注意力。

加上有些事情隱隱約約可能存在聯系，天空之城將要發生什么大事件，舊日的到來或許也有牽連。

“不是本體，舊日塔真跑到中南天域來，那就是它自己找死。”

“你可以理解為是它的先頭部隊，舊日的載體。”

老陳皺緊眉梢，額頭全是溝壑。

“如果只是個載體的話，或許還真有辦法限制。”

楊航雖抱有期待，但心里有預期，沒想到他還真有辦法，“怎么說？”

老陳面露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能不能擺脫現狀就看自己的表現。

“每一處天域毗鄰間都有天塹，天淵懸隔不僅隔斷了浮塔進入別其它天域的妄想，連所有信息都隔絕掉了。”

“如果只是舊日的載體，即便是擁有意識的舊日，也無法橫跨兩個天域之間進行信息的傳遞。”

“舊日的載體，只有回到西部天域，兩者才能再次共享所見所聞。”

楊航一下就明白了，只要讓那個舊日載體“砰”的一聲，在中南天域爆炸成渣渣，什么就解決了。

“不錯，你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老陳面上沉著，心中知道再給楊航一個定心丸，自己的現狀就能發生改變。

“我還沒當上院長的時候，我和另一個研究員一起研究信息聯絡的恢復。”

“結果某一天天塹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正在研究信息聯絡的我們。”

“所有人都在嘗試如何度過天塹，我跟他就想著能不能讓信息先傳遞到另一片天域中。”

“但結果以失敗告終，他不肯放棄，加入了天空之城，繼續從事信息穿透天塹的研究。”

“后再一次碰面，他告訴我，天空之城這種霸主級別的浮塔，已經研究出某些苛刻的條件下，穿越天塹的辦法，但信息依然無法橫跨天塹傳遞。”

“這些都有在研究所有相關的備份記錄，如有半句假話，塔主隨意處死。”

老陳拍著胸腔保證，同時用自己性命做擔保。

楊航知道老陳是個惜命的人，不然也不會一直蝸居在浮幽塔，從不外出。

“行，這段時間也別搞這些了，在研究下你之前研究的信息與智能。”

老陳佝僂著背脊，俯首低眉，臉上全是感激。

“多謝塔主開恩，老朽必不會讓塔主失望。”

楊航擺擺手，示意退下。

“說這種話，不如把做出成效，去吧。”

楊航雖說聽了老陳的這些話，但還是要加以驗證。

舊日塔在整個大型浮塔中都相當于極其特殊的存在。

這種級別的浮塔，要是對付自己，哪怕是隔著天域，也要萬分小心。

自己每天都有系統的幫助，注定未來是光明的，只要不翻車就能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