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錢
- 重生1993,我?guī)О謰屢黄饎?chuàng)業(yè)
- 會做飯的貍花貓
- 2054字
- 2025-05-29 10:10:19
1993年,是陣痛的開始,也是騰飛的起點。
之后有很多賺錢的生意和門路,但是前提是你要么得有錢,要么得有資源。
現(xiàn)在的顧錚兩樣都沒有,所以很多買賣他是做不了的,
批條子倒賣鋼鐵,他們一家都是平頭老百姓,根本沒這個路子;
倒賣身份證認(rèn)購股票,他錯過了這個時機(jī);
向鄰國倒賣生活物資,他家里的現(xiàn)金加起來都不到三百塊了,連車票錢都湊不夠。
擺在眼前的路子似乎只剩下一條了,
就是勸說父母,領(lǐng)取工齡買斷金,然后換成折舊的縫紉機(jī),南下莞城干服裝代加工。
一條褲子手工能賺5毛到1塊,熟練工一天能做50條,就這一個月干下來也比父母加起來的工資還要多很多了。
到時候自己去拉單子,讓母親領(lǐng)班干活兒,父親負(fù)責(zé)送貨,這樣一個簡單的家庭作坊就能支棱起來了。
等培養(yǎng)出一兩批工人,擴(kuò)大生產(chǎn)規(guī)模,一到兩年就能迅速完成原始積累!
也許,父母就是重生后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金手指吧,顧錚不由得在心底想到。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說服老兩口跟自己干。
在1993年,人們的思想還沒有徹底轉(zhuǎn)變,哪怕留在國營廠里拿著一百來塊的月薪,也瞧不上那些外出打工的,
更何況是背井離鄉(xiāng)遠(yuǎn)走南方。
想要說服父母,只能從脾氣火爆的父親入手。
顧錚摩挲著飯碗,吊扇的陰影在他臉上忽明忽暗,襯得他年輕的臉龐竟有幾分老成的味道。
“爸,”顧錚不緊不慢的拿起酒杯,“我跟你打個賭。”
“賭?”顧建國眉頭一皺,“賭什么?”
“如果我兩個月賺到5000塊錢,你就跟我一起創(chuàng)業(yè)。”顧錚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到。
在那個職工工資普遍兩三百塊的年代,5000塊都算半個萬元戶了。
12寸的大頭黑白電視中播放著午間新聞,主持人甜美的聲線講述著穩(wěn)中向好的故事。
“哈...哈...哈...”顧建國的笑聲卻掩蓋了主持人的聲音,“你說啥?”
顧錚一陣無語,父親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歡打壓式教育,
無論自己說什么做什么,總是先要否定一番,仿佛不這樣就不足以顯示出他的權(quán)威一樣。
顧錚暗暗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父愛,果然是泥石流。
“賭么?”顧錚又給自己和父親滿上了酒,端起酒杯看著父親說到。
顧錚的舉動直接就點燃了顧建國的脾氣,
他盯著顧錚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啤酒花溢出了杯沿,他才意識到顧錚是認(rèn)真的。
“好好吃飯,小孩子學(xué)人家打什么賭。”黃曉梅略顯埋怨的看了父子二人一眼。
但顧建國哪聽得進(jìn)去?在他眼里,這分明是兒子在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好!我賭了!”顧建國端起杯子,和顧錚一碰,然后一飲而盡。
果然,對付老爹還是激將法好使啊。
“但我需要100塊啟動資金。”
顧建國思考了一下,緩緩開口:“我也不瞞你,家里還有320元存款,你拿300去做本錢,免得你輸了找借口。”
顧建國的話差點讓顧錚感動到落淚,他爹這人吧,好面子,愛擺家長權(quán)威,小時候沒少揍自己,但做人確實敞亮!
“咱們明兒還吃不吃飯啊?”黃曉梅輕拍了一下桌子,“孩子鬧,你咋也跟著發(fā)瘋?”
她蹙眉瞪向顧建國,眼里的埋怨幾乎要溢出來了。
顧建國卻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明兒我去干裝卸工,老劉給我介紹的,干一天八塊,日結(jié)!”說完他還斜著眼瞟了黃曉梅一眼,“我顧建國啥時候讓你們娘倆兒餓著了?”
顧錚知道,他老爹一個國企正式工,去干裝卸實屬有點“屈尊降貴”了,
看來自己的父親雖然嘴上喜歡否定自己,可該撐腰的時候,也從來不含糊。
“外頭的錢要是好掙,糞坑都能淘出金來。家底兒都給你了,輸了就滾回去老實讀書!”
聽著顧建國江湖氣十足的話語,顧錚暗中又是白眼一翻,
這都還沒感動完,打壓式教育就又來了。
“你倆鬧夠了沒?”黃曉梅“啪”的一拍筷子,音量也提高了幾分。
母老虎一發(fā)威,連黑白電視都被嚇的閃了一下屏。
“媽,”顧錚回過神來,指了指墻上泛黃的獎狀,“你連續(xù)五年廠里技術(shù)比武第一,這樣的本事,憑什么第一批下崗?”
顧錚的話就像一顆丟入水中的小石子兒,濺起了層層漣漪。
這第一層漣漪,就是顧建國,
對于下崗這事兒,他一直氣不過,此刻被顧錚一說,直接就上頭了。
“還不是吳興國那個老狗,”顧建國一拍桌子,“要不是他使絆子,咱家至少還能留一個正式工名額。”
那個年代的國企,還是很講究人文關(guān)懷的,一般雙職工家庭是不會同時下崗的,
但再關(guān)懷,也架不住顧建國懟天懟地的脾氣,
這位可是敢在全廠大會上指著廠長鼻子罵的主兒。
這不,下崗政策剛下來,顧錚的爸媽就雙雙被“光榮”了。
顧錚敏銳的察覺到了父親的情緒變化,他趕緊給父親滿上了酒,
“爸,咱就好好干一番事業(yè),讓吳廠長看看,咱到底行不行。”
“什么吳廠長,是吳老狗!”
此刻的三杯酒下肚的顧建國已是滿臉通紅,
他端起酒杯“咣”地和兒子碰了個響,便仰頭一飲而盡。
然后“噔”的一聲將杯子磕到了桌上,轉(zhuǎn)頭看向沉默不語的黃曉梅,
“曉梅,讓咱兒子放手去干,咱不蒸饅頭爭口氣!”
桌子上的餐碟被震的彈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你們...”黃曉梅還沒反應(yīng)過來,父子倆就拍了板。
“媽,你看爸都同意了,”顧錚真誠的看著黃曉梅的眼睛,“你就信你兒子一回吧!”
“可是...”看著兒子期待的眼神和丈夫通紅的雙眼,黃曉梅拒絕的話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她再扭頭看了看墻上新舊不一的幾張獎狀,心中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罷了,就按錚錚說的辦吧!”
“好!”
午間新聞終于播報完畢,在歡快的結(jié)束曲中,一家人愉快的達(dá)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