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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鐵鎖海峽困蛟龍,薯灰蔽日顯神機

馬耳他島以東,晴空烈日下,海面卻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肅殺。

奧斯曼帝國的龐大艦隊如同鋼鐵叢林,橫亙在海峽要沖。蘇丹親率的旗艦“征服者號”如同海上堡壘,兩側是近百艘加萊賽戰艦和槳帆快船,炮窗洞開,森然的炮口閃爍著寒光。遮天蔽日的帝國新月旗在熱風中獵獵作響,無聲地宣告著不容置疑的霸權。

“鄭帥!奧斯曼艦隊打出旗語!要求我艦隊立刻停船,接受蘇丹陛下檢閱,并交出所有自異域所得‘奇物’(顯然指晶石和晶臂毛驤),方可放行!否則……視同宣戰!”瞭望哨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鄭和立于“鎮海鐵牛II型”艦橋,面沉如水。交出晶石和毛驤?絕無可能!但強闖?奧斯曼艦隊數量三倍于己,陣型嚴整,火力強大,更兼海峽狹窄,艦隊機動受限。一旦開戰,縱有蒸汽輪機之利,也必是慘勝,甚至可能全軍覆沒!歸途近在咫尺,卻成天塹!

“回復:大明艦隊奉旨歸國,無意與貴邦為敵。所攜之物,乃平亂所得,關乎社稷,恕難從命!請貴方讓開航道,以免生靈涂炭!”鄭和的聲音通過鐵皮喇叭傳遍海面,沉穩而堅定。

“嗚——!!!”

回應鄭和的,是奧斯曼艦隊旗艦發出的一聲充滿威脅意味的長長號角!緊接著,所有奧斯曼戰艦的炮窗中,伸出了密密麻麻的炮口!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大明艦隊!

“準備戰斗!”鄭和厲聲下令!所有戰艦蒸汽輪機功率推至極限,炮手就位,甲板上彌漫著悲壯的氣氛。一場力量懸殊的血戰,似乎不可避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踉蹌著沖出艙室,正是毛驤!他左肩覆蓋著隔熱層和層層“導電薯紙”,晶化斷臂雖被衣物遮掩,但臉上依舊帶著大病初愈的蒼白,眼神卻銳利如鷹。他手中緊握著那塊鴿卵大小的暗紫色晶石碎片,晶石在他掌心微微發燙,散發著微弱的脈動。

“鄭公!等等!”毛驤沖到艦橋,聲音嘶啞,“不能硬拼!我……我感覺到了!”

“感覺到什么?”鄭和急問。

“晶石……在共鳴!”毛驤攤開手掌,那塊暗紫色晶石的內部星云流轉加速,散發出越來越明顯的溫熱感,甚至帶動他左肩斷臂處的晶化創面也傳來陣陣奇異的麻癢和灼熱!“海峽對面……有東西在吸引它!很強烈!就在……就在奧斯曼艦隊后方!”

共鳴?吸引?鄭和與范·迪門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

“毛大人,你能確定位置嗎?”范·迪門追問。

“方向……西南!距離……很近!非常強大的能量源!”毛驤閉目凝神,左手緊握晶石,斷臂處的晶化創面光芒透過紗布隱隱閃爍,“比維蘇威的核心……更純粹……但……又有些不同……”

(視角切換:京師格物院)

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刺目的紫光,從格物院深處的試驗場傳出!濃煙滾滾,試驗場的屋頂被掀開一個大洞!

“咳咳咳……”王老六灰頭土臉地從瓦礫堆里爬出來,滿臉黑灰,頭發被炸成了雞窩,手里還死死攥著半截扭曲的銅管——他“晶光炮”的炮管殘骸。

“王……王大人!您沒事吧?”幾名工部官員和匠戶驚恐地圍上來。

“沒……沒事!就是……有點耳鳴……”王老六晃了晃嗡嗡作響的腦袋,看著滿地狼藉和那堆冒著煙的、由晶石粉末混合“防火糊糊”制成的失敗“炮彈”,欲哭無淚。“娘的……勁兒太大了!這石頭粉摻糊糊……咋比火藥還爆?!”

“王員外郎!陛下口諭!”一名太監捂著口鼻,穿過煙塵跑來,“命您即刻暫停晶石武器研究!全力研制……‘晶石粉末摻薯粉’的……煙霧彈?要量大,煙霧濃,能遮蔽視線,越快越好!軍情緊急!”

煙霧彈?王老六愣住了。晶石粉不發光改冒煙?這彎轉得有點急啊!不過……煙霧彈?這個他熟啊!當年在山東用番薯藤熏蚊子……呸呸,是研究防蟲的時候,就搞過濃煙!

“煙霧彈?好說!”王老六眼睛一亮,瞬間忘了失敗的沮喪,“快!給老子拿最大號的鐵鍋!薯粉管夠!晶石粉……少放點!這次咱們不搞爆炸,搞冒煙!”

(切回:馬耳他海峽)

奧斯曼蘇丹穆罕默德二世站在“征服者號”艦橋,志得意滿地看著前方陷入困境的大明艦隊。那傳說中的“東方奇物”和“晶臂武士”即將成為他的戰利品!就在他準備下達最后攻擊命令時,異變陡生!

只見大明艦隊陣中,突然升起十幾道粗大的、金黃色的煙柱!那煙柱極其濃密,顏色怪異(混合了薯粉燃燒的黃煙和晶石粉末被激發后產生的淡淡紫暈),升騰速度極快!海風一吹,濃煙迅速擴散,如同巨大的、散發著焦香與奇異能量波動的幕布,朝著奧斯曼艦隊籠罩過去!

“那是什么?毒煙?”奧斯曼軍官驚呼。

“不像……沒有刺鼻氣味!”

“小心!可能有詐!”

濃煙迅速彌漫,遮蔽了視線!奧斯曼艦隊嚴整的陣型瞬間被打亂!各艦之間失去了目視聯系,旗艦的命令無法有效傳達!炮手看不清目標,慌亂中盲目射擊,炮彈大多落入海中!

“就是現在!左滿舵!全速!沖過去!”鄭和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厲聲下令!“鐵牛號”蒸汽輪機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推動鋼鐵巨艦,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濃煙最薄弱的左翼猛沖過去!其他福船緊隨其后!

“攔住他們!”穆罕默德二世在濃煙中怒吼,但命令無法有效傳達!靠近左翼的幾艘奧斯曼槳帆船試圖攔截,卻被“鐵牛號”龐大的身軀和高速直接撞開、碾碎!大明艦隊如同鋒利的匕首,硬生生在奧斯曼的鋼鐵鎖鏈上撕開了一道缺口!

“追!快追!”穆罕默德二世氣急敗壞。然而,當奧斯曼艦隊手忙腳亂地沖出濃煙區時,大明艦隊已經憑借著蒸汽輪機的絕對速度優勢,將他們遠遠甩在了身后!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海面和那漸漸飄散的、散發著奇異焦香的黃色煙霧……

“該死!!”穆罕默德二世一拳砸在船舷上,臉色鐵青。他望著遠去的黑煙,眼中充滿了不甘與震驚。那詭異的煙霧……還有那晶石武士感知到的、來自自己艦隊后方的吸引……難道真如密報所言,帝國境內也隱藏著荊棘會的余孽和那種禁忌的礦石?

(尾聲:歸途與新生)

成功擺脫封鎖,鄭和艦隊全速駛向歸途。海風帶著自由的氣息,吹拂著甲板。

毛驤站在船頭,左手緊握著那塊暗紫色晶石。晶石的溫度已經恢復正常,但那種與遠方未知能量源的強烈共鳴感,卻深深烙印在他心中。他左肩斷臂處,晶化創面在薯紙的覆蓋下溫順地散發著微光。經歷了失控、宣泄、導引,他感覺自己與這晶化之軀的聯系更加緊密,甚至能隱約引導其中一絲沉凝的能量流轉。

“看來,奧斯曼的麻煩,不比我們少。”鄭和走到他身邊,目光深邃。

“那吸引晶石的能量源……”毛驤低語,“會是另一塊更大的晶石?還是……類似維蘇威的裝置?”

“無論是什么,都預示著荊棘會的陰影并未完全消散。”鄭和捻著佛珠,“待回京稟明陛下,再作定奪。”

暖閣內,朱壽看著系統面板上傳回的實時戰報(借助新解鎖的初級無線電技術),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戰術目標:突破封鎖完成!】

【積分+100!當前積分:1000/100!】

【警告:偵測到高維能量共鳴現象(坐標:北緯39°55',東經32°51')。關聯目標:毛驤(晶臂)、晶石碎片。威脅等級:中(潛在)。】

北緯39°55',東經32°51'——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爾)!

朱壽的目光掃過新解鎖的、需要消耗整整【800積分】的“初級晶能穩定與轉化技術包”,又看了看王老六用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新一批“晶薯混合煙霧彈”樣品報告和……一小包晶石粉末混合焦糊薯粉制成的“晶薯香”(王老六附言:點燃可安神驅邪?)。

“傳旨格物院和王老六,”朱壽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煙霧彈量產備用。‘晶薯香’……先在御花園蚊子多的地方試試效果。另外,告訴他們,毛指揮使快回來了,他帶了個‘大寶貝’,需要個能‘裝’又能‘導’的新‘盒子’。”

皇莊作坊里,王老六看著工部轉來的圣旨,撓了撓被炸焦的頭發:“裝寶貝的盒子?又要能導?難不成……用薯紙糊個帶導線的箱子?”他看著鍋里熬煮的、加入了更多晶石粉末而呈現出夢幻般淡紫色光澤的“晶薯糊糊”,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要不……把箱子直接糊出來?又結實,又能導?”

(第五十二章完)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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