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于蒼穹,似一顆熾熱的火球,無情地炙烤著大地。這是大旱之年,仿佛上天刻意降下的懲罰,讓這片土地陷入無盡的干涸與絕望。自上半年那吝嗇地滴下的兩滴救命雨之后,此處早已數月未曾有過一滴雨水的眷顧。
田野里,原本生機勃勃的莊稼如今已被烈日折磨得奄奄一息。它們蔫巴巴地趴在地上,葉片枯黃卷曲,仿佛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和生機,幾乎一點就著。干裂的土地像一張張饑餓的大嘴,縱橫交錯的裂痕觸目驚心,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對水的渴望。
農民們望著這片荒蕪的田野,眼神中滿是絕望和無助。眼瞅著莊稼注定顆粒無收,而連年的賦稅卻依舊沉重如枷鎖,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官府仿佛對他們的苦難視而不見,始終不見分撥救濟糧的身影。在這絕境之中,四周百里內不少莊戶人家都徹底放棄了。
“逃啊!”有人率先喊出了這兩個字,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和無奈。這兩個字如同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眾人心中那一絲求生的希望。
“得逃!”更多的人響應著,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
“逃得越遠越好啊!”人們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仿佛只有逃離這里,才能擺脫死亡的陰影。
“尋個有水的地,哪怕是野獸骷髏也比這無水無糧的死地強!總比死守在這吃人的地方強!”人們紛紛收拾起簡單的行囊,拖家帶口,踏上了逃荒的征程。
老人們一步三回頭,眼中滿是不舍和眷戀。這里畢竟是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承載著他們的回憶。孩子們則好奇地張望著周圍,不明白為什么要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年輕人們則咬著牙,堅定地向前走去,他們知道,只有前方才有生存的希望。
“再看一眼吧!”有人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人們紛紛停下腳步,最后一次回頭望向這片被烈日灼燒的土地。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無奈、有悲傷、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然而,他們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之中。烈日依舊高懸,大地依舊干涸,他們必須繼續前行,去尋找那片未知的、可能有水的土地。在他們身后,是一片荒蕪的田野和一座死寂的村莊,而在他們前方,是一條充滿荊棘和未知的逃荒之路。
烈日之下,大旱之年,繼上半年滴了兩滴救命雨以外,此處早已數月滴雨未下,蔫巴巴的莊稼曬得貼地,幾乎一點就著。
眼瞅著莊稼顆粒無收,連年賦稅重重,官府仍然不見分撥救濟糧,四周百里內不少人莊戶人都放棄了,紛紛拖家帶口的舉家往外搬。
逃啊!
得逃!
逃得越遠越好啊!
尋個有水的地,哪怕是野獸骷髏也比這無水無糧的死地強!總比死守在這吃人的地方強!
再看一眼吧!
老者想著,拄著拐杖緩緩轉身,再一次含淚回望著烈日荼毒之下干裂的莊稼地長嘆一聲,石頭邊上半死不活的蜥蜴被他踹了一腳,飛也似的拖著干癟的皮囊在干裂的泥縫中拼命找著棲息地躲避烈日,瘦干巴巴的老者背著行囊,帽檐下皺巴巴的老臉上老淚縱橫,他長嘆一聲,嗚咽道:“搬吧!”
這曝曬酷熱的元兇傲慢的俯視著這人間發生的一切,不知道它是不是也起了憐憫之心,慢慢地收起了那張牙舞爪的魔爪,四周炎熱的氣溫逐漸降了下來,奔波路途上的人們漸漸地覺得松快了不少。
夜晚,月上柳梢頭
夜幕,好似一塊歷經歲月浸染的錦緞,自天空悠悠鋪展。回望往昔,這片天地也曾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繁華熱鬧之地,而如今,繁華不再,只剩這下這滿目瘡痍、寂寥得無人敢駐足的夜晚,像如一位沉默的老者,守著逝去的榮光,在時光的角落里暗自嘆息。
那輪皎潔的月亮,宛如一顆遺世獨立的夜明珠,緩緩爬上柳梢頭。月光如水,帶著清冷與靜謐,透過破廟那破敗不堪、僅余幾片殘瓦的廟頂。
這破廟,宛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在歲月的摧殘下搖搖欲墜。
殘垣斷壁仿佛黑暗中的一雙雙魔爪,緊緊地抓住這最后的茍延殘喘之地。
月光如絲絲銀線般灑落,輕柔地披在破廟角落那尊殘缺的觀音像上。觀音像半掩于幽暗中,斑駁的光影勾勒出它滄桑而殘缺的輪廓,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與塵世的滄桑。它的一只手臂早已斷落,面容也有了裂痕,身上披了厚厚的一層塵,臺上香爐里燃盡的香堆疊著仿佛還殘留著絲絲香氣,它那慈悲的眼神似乎依然穿透千年的時光,冷漠的注視著這世間的苦難。
“噓,乖乖藏好,千萬別發出聲音,要是把老鬼引出來,可就糟了!”阿婆的聲音,似一縷微弱的風,在寂靜的夜里輕輕飄蕩,帶著無盡的擔憂與恐懼。她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警惕的光,緊緊盯著四周,仿佛每一絲動靜都可能是危險的信號。
“阿婆,我餓。”稚嫩的聲音,如夜空中劃過的一顆流星,帶著純真與無助。孩子的肚子咕咕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他的小手緊緊地抓著阿婆的衣角,眼神中滿是對食物的渴望。
“再忍忍吧,我的乖孩子。等咱們歇好了就得立刻出發,如今世道不太平,也不知道還會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再堅持一下,只要再走上幾里路,咱們就算脫離苦海了!”阿婆輕輕地撫摸著孩子的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與堅定。她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滄桑,但眼中卻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仿佛那幾里路外就是他們的世外桃源。
在半塌不塌的觀音像背后,傳來幾聲輕微卻又壓抑的交談聲,仿佛怕驚擾了這夜的寧靜。那聲音,如琴弦上的輕顫,在夜的懷抱中若有若無地飄蕩。片刻的安靜后,幾聲沉悶的咳嗽聲打破了寂靜。
“咳咳咳咳……”阿婆的咳嗽聲,如夜空中沉悶的雷,帶著痛苦與無奈。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每一聲咳嗽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的嘆息。
“阿婆阿婆,你怎么了?”孩子的聲音里滿是焦急與擔憂。他用小手輕輕地拍著阿婆的背,眼神中充滿了心疼。
這一老一少,如同夜空中兩顆孤獨的星星,在黑暗中相互依偎。他們選擇了這個鮮有人敢靠近的地方躲避,仿佛這尊岌岌可危的土觀音隨時會倒下,但在這亂世中,若真倒了,或許也算有個安身之所了。夜,依舊深沉,月光依舊清冷,而他們的命運,如同這無盡的黑夜,不知何時才能迎來黎明的曙光。他們在黑暗中等待著,期盼著,那未知的幾里路外,是否真的有一片安寧的凈土在等待著他們。破廟在夜的籠罩下,靜靜地佇立著,見證著這一老一少的苦難與希望,也見證著歲月的流轉與變遷,那荒涼的氣息,仿佛是一首無盡的悲歌,在也空中久久回蕩。
“噓,藏好了,可千萬別出聲,小心老鬼出來把你抓去吃了!”
“阿婆,我餓”
“忍忍吧,我的小祖宗!歇夠了咱可得馬上出發,現下不太平,可不知道還有什么牛鬼蛇神等著咱們呢!忍忍吧,再走幾里路咱們可就算是解脫了!”
祖孫倆重復著,像是餓暈乎了
小阿昭不懂,也不信
那地方真的能有阿婆口中說的真的能有那么好?值得所有人不要命也要往那個地方去?
若不是阿娘交代了不要回頭,若不是阿爹阿娘不見了,若不是......
村里一個活人也沒有,別說人了,貓狗也找不出來一只,連能入肚的東西也不剩,別說吃的了,草也干死了,水井也干得掘地三尺也出不了一滴,誰要跟這遭這罪?!
月光下那半塌不塌的觀音像原本慈愛的臉上因開裂而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以及漠然的眼神注視著腳下匍匐茍且偷生的祖孫二人以及這被荼毒的萬千生靈。
這尊觀音像背后依舊時不時傳來稀稀疏疏幾聲壓得低低的人語,安靜了一會兒,不久又聽見幾聲更加沉悶壓抑的咳嗽。
“咳咳咳咳”
“阿婆阿婆,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這一老一幼就這么小心翼翼的蹲在觀音像背后,這倆就找了這么個別人都不怎么敢靠近的地方躲著,誰也不知道這尊土觀音會不會倒,這萬一倒了也省下個埋身坑,省得再遭這些罪了。
小阿昭委屈的很,走了一天,他早已經受不了
這祖孫二人一個老一個幼,步伐快還能快到那里去,只能不緊不慢的跟在隊伍的屁股后面。
聽前頭人說,走得快的早已進了城,享了福
聽得人心癢癢的,只恨不能長雙翅膀飛過去,但也心定了不少,給了他們不少希望
可像他們這些體力差了許多的,只能無奈的跟在尾巴后面慢慢的蹭,就是爬,也要爬著進城!
阿婆晃著身子想著,心里跟著自己較著勁。
突然她緊緊捂著嘴扭過臉痛苦的咳了幾聲,緩了緩,擤了把鼻涕往地上一抹,淚眼婆娑的抬頭望著亮堂堂的月亮嘆了口氣,半響在衣服上擦了擦皺巴巴的手,轉身從破破爛爛的包裹里摸索了半天拽出來個疙瘩。
“婆,我不吃我不吃!”
瘦干的孩子狠狠的一把推開伸過來的手,那皺巴巴的老手里捧著的土疙瘩“啪嗒”一下子滾到了他腳邊,那孩子快速的用黑黢黢的腳一把把它踹出老遠,倔驢似的腦袋上馬上挨了一下打。
忽然,暗處里烏泱泱的一下子不知哪兒沖出來好幾隊人,那一個小小的土疙瘩就這樣被人搶了去。
那黑黢黢的小手摩挲著腳底,顫抖著肩,撅著嘴,委屈得不吭氣。
“不吃能乍地,咱只有這個了呀!娃呀!”
老人撐起身子,看了看被人烏泱泱一下搶去的土疙瘩,長嘆了口氣。
小男孩賭氣的背對著阿婆,圓鼓鼓、臟兮兮的小臉上兩行淚沖得臉上留下白花花的兩條淚痕。
其實,小小的他也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村里久久不曾見過一滴雨,井水抽干了,河里也干得開了裂,莫說人了,莊稼遭不住活不了,人沒水喝,畜牲也沒吃的沒喝的,要么死了要么吃了,籠里的要跑上山,山上的要跑村里討吃。村里遭了災,沒有收成,官比匪鬧得還厲害,像他們這樣討命的人家身上還能有這吃的已然很不錯了。稍微有點氣力的、體型壯一點的人家還能搶上些野菜樹皮,娃兒也跟著阿婆去采過卻被人一腳踹山坳里險些沒了命,面對這些窮兇極惡之徒他們孤兒寡母怎么搶得過。這一路上不少餓死的,阿婆曾千叮萬囑讓他不要看,他還是看到了,那些人餓得只剩個皮掛在骨頭上,肚皮空得塌下去一大塊,隔壁的阿姆說那些人的胃里別說樹皮了就連泥巴也一點東西沒有,干巴巴像條柴倒在路邊無人收尸,身上掛的幾條不像衣服的衣服也被人扒了去。
小小的他環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將頭埋到膝蓋里,倔強的仍不肯轉過身來,小小的聲音委屈的回應著老婦人:
“阿婆,到了城里我們真的就不用挨餓了么?”
“阿昭真的吃不下這土疙瘩了”
“阿婆”
阿婆不語,她怎么會不知道這東西吃不得呢,那娃已經好幾天沒拉下屎了,定是吃了這東西遭的罪。她在觀音座下蹭了蹭少了一只袖子的胳膊,努努鼻子,快速的收好行囊,拎起破的不能再破的包裹,晃悠悠的扶著觀音座起身。
“阿奴,走吧!再晚趕不上了!”
倔驢似的小孩撅了撅屁股,打量著再賴一會兒,可一轉頭阿婆早已走出小破廟了,急得他恨恨踹了一腳破墻。
“嘭”
本就不結實的土墻被他這一腳,“轟”的塌了個干凈,連帶著那要倒不倒的觀音像也塌成了一堆土疙瘩。
這座破廟,曾是方圓百里香火鼎盛之所。廟門處的石獅子,如今已被風雨侵蝕得面目模糊,曾經威嚴的輪廓變得柔和而滄桑,仿佛被時光洗刷得只剩下兩個模糊的石堆還靜靜的守著這份執著。阿昭記得,這檐角處有只古樸的風鈴,隨著陣陣風吹過叮當作響,奏出悅耳的梵音,仿佛連帶著風也有了悅耳的聲音,曾經小阿昭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和小伙伴們欺負大黃和安華,累了就趴在石凳上就著風鈴聲入睡,如今卻只剩下寥寥幾個,歪歪斜斜的掛在將塌不塌的屋檐上,在夜風中發出沉悶而沙啞的聲響,仿佛是對歲月的嗚咽,又似孤魂野鬼的悲泣。廟內的壁畫,色彩早已剝落殆盡,只隱約可見曾經描繪的佛國盛景,以及無數名人大師的提筆,如今卻似一場虛幻的夢,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切顯得那么的虛無詭異。阿昭記得,小的時候,凡是過大節,阿娘總是會邀上三五好友帶上自家釀的米酒和糕點一起來這廟中祈福,祈求來年風調雨順、福順安康,而小小的他卻總喜歡和同伴們追逐著大黃和安華。大黃和安華是主持收養的小狗和小貓,其中大黃最懂他,也最喜歡他,仿佛上輩子就是個人,居然能聽得懂他給出的指令,時常高興的汪汪汪,也曾偷偷地帶它回過家睡一個被窩,上輩子他們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而安華這只小貓則是只黃白相間的漂亮小貓,會在廟僧們早課時一起喵喵喵,主持說它很有靈性,就叫它安華吧,愿這世間安康繁華。如今,主持早已圓寂,剩下的廟僧也不知去了何處,大黃和安華不知道去了哪里,有沒有東西吃,是不是還活著,這些他都不知道。
那不遠不近的人們被他這一腳嚇得,紛紛暗暗咒罵。不太平的日子里,大家都一致認為,這年頭出門在外少惹事為好,所以也無人真的站出來收拾他一頓。大家就這樣湊在一起,圍著自家人休息,黑漆漆的連個火也不敢生。生火能干什么呢,老天不開眼,世道不公,吃人的吃人,天不憐憫,眼看馬上就要易子而食了。
這觀音像險些砸到他,嚇得他一激靈,憤憤的朝塌成一堆的土堆啐了一口。
這個面容憔悴、瘦瘦巴巴的孩子一瘸一拐的追趕著前方的老婦,腳步虛浮可眼神卻異常堅定,心中如同燃燒著一團熾熱的火焰,他在心中暗暗為自己立下誓言:
老子日后定要當一代大俠,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把這些狗東西全都劫了!把這些惡人都打一遍!以解心頭之恨!
這憤恨似乎要沖破他的胸膛,他遭受過無數的冷眼和欺凌,他那曾經幸福快樂的家庭在某一瞬間化作了泡影,只剩下悲慘的童年。
稀稀疏疏的幾束月光透過枯樹照在他身上,給小小的他披上了一層潔白的銀光。
在這月光的映襯下,單薄的身子脊梁骨卻挺得筆直,好似一座不屈的山峰。
瘦骨嶙峋的孩子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意中帶著一絲頑皮,悄咪咪的又起了壞心眼子。
那雙靈動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如同兩顆閃耀的黑寶石,迅速的瞄了一眼,像只敏銳的小豹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身手敏捷的迅速貓進了一旁干枯的樹洞中。
這樹洞雖然狹小,卻足夠干燥,空間大小剛好足夠容納他,成了他臨時絕佳的容身之處
他盤算著,心想:
索性累了,不如讓阿婆自己走一會兒,我年輕腿腳可比阿婆快,定能趕上她!
他在樹洞里換了個自己覺得相對舒服的姿勢,蜷縮在樹洞里,斜倚著粗糙的樹干,目光落在地上那些被月光映照得形態各異、宛如張牙舞爪的好似鬼怪的樹影子。他搓著黑黢黢的腳,回想起出門討活的日子,苦啊!真的苦!
這段時日,在這段艱難困苦的旅程里四處奔波,不敢停歇,炎炎烈日下一刻不停的趕路,一路上在病痛折磨的同時,獨自承受著心理的痛苦絕望,默默思念著雙親,期盼著這鬼日子早點結束。每一次回想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扎著他小小的、稚嫩的心。
這些痛苦,日后都將成為他成長的基石,成為他勇敢獨立面對生活的動力。
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雙腿,那些痕跡都將是他苦難生活的見證。他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勇敢,一定要成為那個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大俠!
在這注定不平安的夜晚,在這小小的樹洞里,他的夢想,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在黑暗中閃耀著,指引著他前行的方向,指引著他一路前行。注定不平凡的夢想也注定不平凡的人生。
可是,小小的他卻又撅起了小嘴
阿昭想回家,阿昭想娘,想爹,想小敘......最想的還是阿娘做的甜甜的元宵,阿爹打的木劍......
回想起以往阿爹在干活時總愛給他說的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還有阿娘給他做的新衣,平日里騎著竹馬嘴里不停的“駕駕”飛快的跑去找小伙伴們炫耀,和隔壁稚童一起上樹掏鳥,把阿婆剛曬的果子偷拿去喂剛打的鳥兒。
書肆里的先生總愛搖頭晃腦,背著之乎者也,拿桌上的墨當水飲,引得人發笑,似是只要這樣才能證明先生飽讀詩書,酷愛研學,誰家孩子見了笑出聲來必然是要被打板子的,免不了要抄不少詩文。
村東頭邊上的酒肆,總飄著陣陣酒香,哪兒的豆米最是好吃,一開鋪子從早到晚總是人聲鼎沸。不忙的日子里,下了雨,總聽見客人們朝伙計要酒喝,溫了酒,吃著炒得微黃的豆米,阿爺說這是人間最美事。
他不懂,心里想的卻是,屁的最美事,下了雨就應該等天晴去抓麻拐(青蛙)!還有怎么才能偷一把阿爺的豆米!
回想著就不知不覺傻傻的笑。
可是,這些尋常人家最尋常不過的日子,他再體會不到了。
阿爹阿娘早已拋下他獨自走了
書肆的先生平常會客時總愛說,山高水闊,日后有緣必然相見
可是他們還能再見么?
阿婆說,只要進了城,就有吃的了
進了城就不用再挨餓了
進了城就可以像以前一樣!
帶著空間養獸夫,惡雌成團寵了
【高質量雄競+獸夫全潔+團寵+治療異能+萬人嫌到萬人迷】蘇沐瑤穿越獸世,開局正在流放部落虐待五個絕美獸夫。而她剛穿越就在現場。據說她本來身份尊貴還擁有十個獸夫,只是其中五個獸夫寧愿廢了一半異能實力也強行跟她解除關系。其他五個獸夫沒有辦法解除關系,只能跟她被流放到最貧瘠寒冷的部落。看著被虐待的病弱絕美五獸夫,蘇沐瑤手握空間系統,開始尋找食物種田美食經商。她還擁有木系異能治療傷勢,生育力極強,能生下天賦頂尖的寶寶。一不小心就洗白成了團寵,還一不小心驚艷了整個獸世大陸。身世尊貴的高質量雄獸人都求著做她獸夫。還有說好三個月就休夫的,哪想到獸夫們不但不走了,還各個強寵她,每天爭寵修羅場。清絕冷寒的狼獸人魅惑妖嬈的狐獸人溫潤如玉的蛇王獸勾魂攝魄的血族獸冰清玉潔的冰雪獸俊美冷酷的龍獸人等等。一開始他們厭惡她,后來他們為她百聯鋼化繞指柔,拿命寵她護她。更是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做她的獸夫要侍寢。曾經流放前拋棄她背叛她的人就算是追妻火葬場,她也絕對不原諒。
退下,讓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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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慈母系統后,我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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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三年歸來,暴君黑化了
宋儀無意間穿書,成了書中暴君身邊的唯一一個女人。系統給她的任務,是要讓她徹底成為暴君心中的白月光。于是宋儀教會了他喜怒嗔癡,愛恨離愁,讓他懂得了愛一個人的真正感受,隨后完成任務,她毫不留情地回到了現代。在現代的三年間,她過的風生水起,卻在某一日醒來時,眼前世界扭曲,她再次回到了書中的世界。暴君找了她整整三年,三年里他的身邊多了無數的替身,每一個都很像宋儀,要么是脾性、要么是樣貌,可每一個都代替不了他心中的宋儀。他愛宋儀,同時又恨她的不告而別,不肯相信她已死的消息。宋儀再次穿回宮里,不敢接近已經徹底黑化的暴君,在浣衣局埋頭苦洗衣裳時,忽然,眼前出現一雙明黃色的龍靴。她抬起頭,看見暴君站在她面前,眼底是肆虐的殘暴,似笑非笑:“愛妃,真是讓朕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