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有所猜測，但卻無法印證。

嗡~

遺骸微顫，一道金光激射而出，王野雖然警惕，但不滅經同源的氣息，還是產生了共振。

下一刻，一縷黑氣浮現在王野身上，隨后直沖王野神魂而去。

“臥槽~”

已經很多年沒說過的國粹，此時本能的出口。

隨后催動全身神力，經文不斷運轉，匯聚在神魂左右，抵擋著黑氣的入侵。

王野體內，此時如同一個世界，金色氣血和神力沸騰，抵擋著那一絲黑氣，不斷地互相磨滅。

只是那一絲黑暗物質太過堅韌，無盡的金色神力滾燙，卻依舊無法磨滅。

苦海無涯，命泉不盡。

隨著王野不斷催動氣血神力抵抗黑暗物質，那無窮無盡的苦海，竟然出現了干涸狀況。

“媽的。”

王野沒想到一次好奇，竟然惹來了禍事。

此時，他眼神都是瘋狂的，看著那一絲黑暗物質，有拼命的想法。

繼續這么僵持下去，最終還是黑暗物質侵蝕他。

既然如此......

“仙古時期有人能夠從黑暗中擺脫，我為何不行？”

下一刻，王野放棄抵擋，任由黑暗物質侵蝕神魂。

王野眼前一黑，只是一息間，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一片黑暗。

無盡的漆黑。

不是看不見，而是什么都沒有的那種黑，是空寂。

絕對的黑暗，讓王野有些不適。

不知方向，只能自己不斷地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咚~

好像碰到了一堵墻，王野伸手觸摸。

厚重，冰冷。

的確是一堵墻的觸感，但卻依舊看不見。

連自己的身軀都看不見，只能感受到。

這種絕對的黑暗，空寂，讓王野心中生出了一絲茫然，慌亂。

“我在恐懼。”

王野察覺到本能的情緒變化，依舊神色如常，不動如山。

本能的恐懼，的確讓王野迷茫。

但王野無懼本能的恐懼，他的意識才是主體，本能只是參照。

以意識戰勝本能，統御本能。

王野的意識更加理性，任由本能的恐懼蔓延，他依舊守著自己的本心，堅定自身意識。

“又有人來了嗎？”

一道虛弱的聲音在王野身側響起。

“誰？”

王野警惕，這里看不到任何生命，甚至物質的聽，都做不到。

但這道聲音直達神魂，所以王野很清楚。

“你可以叫我，鯤墟。”

虛弱的聲音響起。

“你是鯤鵬？修行的不滅經？是你將我帶進來的？”

王野眸光陰冷，剛才那一瞬間，是遺骸的手指勾動，引發了他的不滅經共振，被黑暗物質趁虛而入。

“我是鯤鵬，亦修行的不滅經，但并非是我帶你進來的，而是另一個我引你進來。”

鯤墟繼續解釋，這里的是他的本意識，而引王野進來的，是他被侵蝕后的意識。

或許可以稱之為，黑暗鯤墟。

只是他本意識還未磨滅，所以黑暗鯤墟無法驅動他的軀體，只能做一些小的影響。

只有等他的本意識完全被磨滅，侵蝕，那么黑暗鯤墟將再生。

“這是哪里？你在這里多久了？你都知道什么？”

王野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對面的鯤墟沉默了，久久沒有聲音傳出來。

王野皺眉，想要尋找鯤墟，但一無所獲。

許久，一道咳聲響起。

“這是黑暗牢籠，仙古就已出現，只有絕代天驕才會引來黑暗物質，然后被侵蝕，神魂被困在這黑暗牢籠中，直到磨滅。”

“我在這里不知過了多久，或許萬年，或許百萬，千萬年，太久遠了，這里無法計算時間。”

鯤墟聲音再次響起，斷斷續續的，說了好一會兒，才算說完。

“你為什么沒被侵蝕磨滅？”

王野再次詢問，他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我在界海邊緣得到一位天帝少年時用過的斷劍，一直貼身保留，劍身沾染那位天帝的氣息，雖然很暗淡，但依舊讓我在這黑暗牢籠中茍活。”

又過了半晌，鯤墟再次說道，他說話很費力每次說話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界海？天帝？”

王野呢喃，隨后眸光一凝，“是荒天帝？你是仙域來的？”

他印象中，荒天帝獨斷萬古，將此界與上蒼之上相隔，而界海，或許從仙域可至。

“的確是荒天帝，你問我是仙域來的？難道這里不是仙域？”

又過了很久，鯤墟回應，又有些疑惑。

他是在界海處，想要尋求更高的境界，最終在界海深處被黑暗物質侵蝕。

“這里不是仙域，是九天十地。”

王野沉默，沒想到竟然是一尊仙域生靈。

“仙域之門早已關閉，哪怕是我都打不開，怎會跌落九天十地？”

鯤墟也想不明白，但很快也就不想了，或許是某個虛空裂縫，也或許是某個禁地墜落。

無論是否是凡塵，他都被困在黑暗牢籠中，掙脫不開。

在哪里，就都無所謂。

“這里真不能出去？”

王野摸索著，他在探索，看看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牢籠。

“或許有生靈可以出去，如荒天帝一般。”

鯤墟顯然很推崇荒天帝，一提及荒天帝，語氣就很崇敬。

王野沒有開口，他開始繼續探索黑暗牢籠。

荒天帝應劫而生，是整部古史的主角之一。

另一位則是葉凡，未來的葉天帝。

他們都是應劫，應運而生，王野自認在這塊兒他無法比得過。

但他也不認為就弱于荒葉兩尊天帝。

這牢籠既然困不住荒，那就說明可以出去。

或許，這并非同一座黑暗牢籠。

但都是黑暗物質為核心，必然有相似的地方。

王野內心堅定，哪怕本能在恐懼，他意識依舊平靜如水，沒有波瀾。

“《不滅經》是天地孕育，上篇練肉身，下篇練神魂，最終融合歸一，能走到修行盡頭。”

“我聽聞練到極深處，超脫不滅經的真意，走出自身的路，或許可滋生不朽物質，哪怕黑暗物質也無法侵蝕。”

或許太久無人說話，如今黑暗牢籠進來了一個生靈。

哪怕不怎么說話，但鯤墟依舊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的話。

王野修行不滅經，所以鯤墟也在講不滅經的修行之法。

他修行此法無盡歲月，早已參透，只是依舊無法生出不朽物質。

隨后，王野繼續探尋，而鯤墟自顧自地將自身對于不滅經的感悟全部說了出來。

“我希望你能找到出路，也讓我能看到希望。”

鯤墟如此說著，哪怕有絲毫離開的希望，鯤墟都愿意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