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晉升通玄需要將全身上下的玄關打通,以此來晉升通玄之體。
玄關打通之后,武者全身上下的氣血貫通,可以自由流轉,已然逐漸與尋常凡人體質不同,因而能夠爆發的戰力也大大不同。
這一步對于尋常人來說很困難,但對于具備法力的陳子銘而言卻并不算難,可以用間接的辦法來繞過去。
但是宗師境界卻不同,想要晉升的話,其難度要大大提升,遠非晉升通玄這一關可以比擬的。
當然最為重要的,還是手頭上沒有宗師法門的原因。
當初從豐家之內奪取來的豐家內經雖然不錯,但其中的法門僅僅只涉及到通玄。
至于通玄層次之后的法門,則是完全沒有。
宗師法門,畢竟不是隨便就能獲得的。
在沒有法門的情況下,縱使陳子銘有些想法,終究也是有心無力。
所以在這些年,晉升通玄之巔后,他便將精力放在了丹道傳承之上,默默利用大康皇庭的勢力為自己搜集各種寶藥老藥,借此煉丹。
在這方面,他的路子還算順利。
這個世界的靈氣雖說稀薄,各種寶藥老藥什么的相當稀少,但是終究還是會有一些的。
借助著整個大康皇庭之力,多少還是能搜集到一些寶藥老藥,可以用于丹道之上的修行。
順便,還能在各地搜集天碑,盡可能的獲取這個世界的先古傳承。
一念至此,他默默的閉上了雙眸,再度進入到靜謐的修行狀態之中。
時間緩緩過去。
眨眼間又是數年時間過去。
三年之后,大康皇庭之內傳出消息。
大康天子病危,如今已然臥床不起了。
自那一次與陳子銘一戰之后,劉鳴便再也沒有外出過了,只是待在皇庭之內,再也沒有離開。
似乎是知曉自己的歲月無多,他將最后的時間用來陪伴孩子之上,費勁了全部的心里來培養自己的太子。
在這一日,他特意派人召來陳子銘。
“老師,我這一輩子,看來就只能走到這里了。”
一張大床前,劉鳴靜靜的躺在那里,此刻看上去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無力感。
當初一別之后,而今的劉鳴看上去更加可恐,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死氣,像是一個垂垂老誒的老人,即將要死去了一般。
按照他的修為來說,原本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畢竟算算年紀,他而今才不過五十歲出頭罷了,而且身為通玄武者,氣血強大,要遠比常人健壯。
若是正常情況,他的壽數應當遠比常人要漫長許多才算合理。
之所以會出現而今這種情況,唯有一個解釋,便是過往經歷了太多大戰,以至于將體內的氣血都虧空掉了,留下了許多暗傷。
這也符合劉鳴的經歷,過去之時仗著自己年輕,總是毫不顧忌的放肆血戰,毫不顧忌自己的身體狀況。
當初年輕之時氣血強大,自然無所謂,但是現在年老體衰后,當初留下的那些暗傷通通爆發,立刻就有了問題。
“你..........唉........”
陳子銘站在床頭前,望著眼前劉鳴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
盡管當初抱著利用的心思,但畢竟相處多年時間,若說完全沒有感情也絕對是騙人的。
在陳子銘心中早已經將對方當做是自己的弟子。
此刻望見對方如此慘狀,他的心中也不算好受。
“不必如此。”
望著陳子銘的模樣,劉鳴笑了笑:“我會淪落到而今的下場,與其他人無關,都是我自己選的罷了。”
對于自己的下場,他早就有所預料。
早在當初很早的時候,陳子銘就開口提醒過他,但為了自己心中的目標,為了開創出不朽的功業,他還是毅然決然的如此做了。
縱使落得如此的下場也在所不惜。
“值得么?”
陳子銘開口問。
“這世上沒什么值不值得的。”
劉鳴開口:“對于老師您這般的神仙之人來說,所謂的功業,所謂的大康皇庭都如塵土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但弟子畢竟只是個俗人。”
“我生于此世,只想轟轟烈烈的走上一回,讓我如老師你一般靜坐修行,默默無聲,我是辦不到的。”
“縱使讓我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如此。”
聽著這話,陳子銘嘆息一聲,只能表示理解。
人與人的情況不同,志向自然也不同。
這一點他自然明白,倒也能理解。
“還有什么遺愿么?”
他望著身前的劉鳴開口,詢問其心愿。
“一路走到而今,我想要做的基本都已做到,唯一放不下的,便只有這孩子了。”
劉鳴嘆息一聲,將一旁的一個孩子召喚過來。
陳子銘定睛看了看。
眼前的孩子年紀不算太大,看上去僅僅只有十歲罷了,此刻站在那里,怯生生的望著陳子銘,眉宇間帶著好奇,也帶著畏懼。
這便是劉鳴所選擇的太子了,而今的年歲還很幼小,遠沒有到成年的時候。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劉鳴生育太晚。
與上一代大康天子不同,劉鳴的子嗣很稀少,且最初所生下的幾個孩子都是女兒。
眼前的太子,還是他四旬左右時所獲得的孩子,基本算得上是一根獨苗。
“我快要死了,但這孩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劉鳴望著眼前的孩子,眉宇間罕見流露出些許柔和:“我想請老師您教導他一段時日。”
這也算是在為自己的孩子尋找后路了。
劉鳴這一生做了許多事,立下了許多功業,但他的手段過于粗暴,得罪的人同樣相當之多。
而且縱使在大康皇庭內部,覬覦那天子之位的人同樣不少。
在這種局面之下,一個十歲的孩子,縱使能夠坐穩那個位置,恐怕也需要經歷不少波折。
作為父親,劉鳴自然要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最后找上了陳子銘。
“好。”
陳子銘望了望眼前這個孩子,最終點了點頭。
“太子,上前拜見陳王。”
見陳子銘答應,劉鳴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他將太子召喚而來,讓他當著自己的面認陳子銘為師,借此確立了最終的關系。
“拜見老師。”
太子上前,對著陳子銘恭敬開口。
整個過程中,陳子銘的臉色平靜,就這么接受了。
將這最后一件事辦完,劉鳴心中這才松了口氣。
對于自己的身體,他很是清楚,此刻的時間已然無多了。
趁著僅剩不多的時間,他必須盡快為太子鋪好道路,如此才能保證接下來太子的路走的順暢。
這一日,陳子銘帶著太子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而后又過去足足半年后,皇庭之中才傳出消息。
大康天子,駕崩了。
劉鳴駕崩的那一日,整個皇城之內都是一片擁擠。
大批的人馬走上街道,維護皇宮的禁軍與外圍大軍對峙起來,彼此之間開始有了紛爭。
在大康天子駕崩的那一刻起,皇庭內部的成員就開始了爭斗,彼此開始斗法了。
不過他們的焦點都很統一,視線齊齊的放在了太子身上。
天子駕崩,作為劉鳴唯一的孩子,太子便是毋庸置疑的第一繼承者,也就是將來的天子。
在這種情況之下,誰掌握了將來的天子,無疑就掌握了真正的主動權。
從這一刻起,陳子銘也再度走出了府邸。
這一日,世人再度目睹了武道的至高境界,見證了一人破軍的神話傳說。
陳子銘牽著太子,以無可比擬的姿態走入皇城之中。
縱使前方有著千軍萬馬,他也一力擊破。
剎那間,四方勢力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