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在一片芳草地中，大蛇丸跪趴在地瘋狂的吐著酸水。

作為可能是忍界意志最為堅(jiān)韌的男人，大蛇丸也被剛剛的那場噩夢嚇的胃部不斷抽搐。

這并非是承受力不夠，而是那噩夢實(shí)在太恐怖了。

那些噩夢的開始都是一個個美夢，寫輪眼，永生，智慧，那些大蛇丸無比渴求的東西都在這些噩夢中得到了實(shí)現(xiàn)，但是結(jié)果。

回憶著身上不斷冒出的詭異眼球，雖然永生卻永遠(yuǎn)只能以一條二十厘米長，毫無力量的白蛇形象活著，以及被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大腦，大蛇丸只覺得胃里竟又開始抽搐起來

“嘔。”

再次吐出一攤酸水，那種夢想成真卻是噩夢開始的感覺實(shí)在是太過消磨人的意志。

縱然是為了永生而百死無悔的大蛇丸，也在蘇醒后短暫地產(chǎn)生了對永生的恐懼。

強(qiáng)行平復(fù)心情，大蛇丸站起身，看著周圍無比陌生的環(huán)境，眼中浮起濃郁的恐懼。

“又是幻術(shù)嘛？”

“啊，你醒啦。”

大蛇丸循著聲音看去，卻看到一抹無比璀璨的金色。

看著這個男孩兒，大蛇丸皺著眉，心中浮現(xiàn)一個名字：“漩渦，鳴人？”

“原來你認(rèn)識我啊？這樣就方便多了，可以省去自我介紹的麻煩。”

鳴人對著大蛇丸笑了笑：“而且恰好，我對你也有些了解，木葉的冷君，忍界最棒的科學(xué)家，為了永生不顧一切的狂徒，大蛇丸。”

熟悉的稱呼在鳴人口中一個個吐出讓大蛇丸被幻術(shù)折磨的心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他看著周圍優(yōu)美到仿佛是一場夢的景色，笑了起來：“真是美麗的風(fēng)景。”

“我很驚訝，作為人柱力，你竟然擁有這樣的力量，難道村子里的人不會忌憚嘛。”

雖然大蛇丸沒有明說，但是鳴人卻聽出他說的是誰。

“你對火影看來存在著某種誤解？”

“那倒沒有。”

大蛇丸搖了搖頭：“好歹也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師，我還是很清楚的，他一直都是個軟弱的人。”

這倒讓鳴人有些奇怪了：“那你說的是？”

“團(tuán)藏。”

“額。”

鳴人語滯，他一時搞不清楚該怎么向大蛇丸解釋團(tuán)藏早已被自己打成肉泥，現(xiàn)在村子的團(tuán)藏只是猿飛日斬為了維護(hù)老友的名聲放置的贗品。

但這種就算是村子的伙伴也不能說的秘密也沒什么必要跟大蛇丸說。

想到這，鳴人岔開話題：“你看起來似乎并不平靜？”

鳴人的話又勾起了大蛇丸剛剛痛苦的回憶，他皺起眉，強(qiáng)行壓抑住胃里翻滾的酸液，也不在跟鳴人繞圈子，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鳴人笑了笑，看著狼狽的大蛇丸，坐了下來：“你想聽實(shí)話嘛？”

“當(dāng)然。”

“我想讓你死。”

大蛇丸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隨即便被斂去。

他笑了起來：“這樣啊。”

這下輪到鳴人有些奇怪了：“你似乎并不害怕？”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現(xiàn)在和廚師案板上的魚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掌握著屠刀人是你，而不是我。”

“更何況。”

大蛇丸臉上顯出無比坦然的神情，坐在鳴人身旁，仰著頭看著天上漂浮而過的云朵。

“這些年里我為了目的殺了許多人，當(dāng)我殺了第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zhǔn)備，能活到現(xiàn)在，見識到這么多的風(fēng)景，又有什么好值得遺憾的呢？”

“一點(diǎn)也不害怕？”

“會有，但是更清楚害怕是沒用的。”

說著大蛇丸攤開雙手，毫無防備地躺倒在地，看著天上任意舒卷的白云笑了起來：“鳴人君，可以這么稱呼你嗎？”

“當(dāng)然，只是一個名字。”

“如果我死了，能不能將我的身體燒成骨灰拋在海里，我知道天上的云都是地上的水，如果躺在世界一切水流匯聚所在的海洋，說不定我也有機(jī)會成為一片云呢？”

“真是美麗的遺言。”

聽著鳴人的話，大蛇丸笑了笑，并沒有再回答，只是那股豁達(dá)的氣質(zhì)足以感染所有人。

除了鳴人。

“也真是精彩的演技。”

大蛇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卻依舊沉默著沒有回答。

“腦袋更是聰明，大蛇丸，你果然是個很厲害的人，若不是被鼬天克，我想除了遇到我以外，大概沒什么東西能真正殺掉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真正殺掉你這個描述無疑觸動了大蛇丸心中的某一根弦，他不再沉默。

而聽到大蛇丸的話，鳴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真的不明白嗎？相反，你很清楚，所以你才會不安。”

說到這兒，鳴人的聲音瞬間冷冽下來：“表演出一副看淡生死狀態(tài)的你，其實(shí)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死亡，難道非要讓我將你的丑態(tài)揭穿嘛？大蛇丸！”

“你！”

心中最深處的秘密被說破讓大蛇丸明顯慌亂起來。

但是瞬間，他便恢復(fù)了平靜，面上那副淡然的姿態(tài)也轉(zhuǎn)變?yōu)槔潇o的陰鷙。

“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試圖再在我面前展現(xiàn)你那拙劣的演技。”

鳴人掃了眼大蛇丸的表情，冷冷說道。

但這般不客氣的語氣卻讓大蛇丸的身體明顯放松了下來，他謙卑地低下了頭道了聲：“是。”

看著大蛇丸終于有了談判的樣子，鳴人面上的冷厲方才消散，他看著大蛇丸，溫暖地笑了出來。

“看起來你并不喜歡這里，那么我們換個地方吧。”

聽到這話的大蛇丸還沒來得及發(fā)問，眼前的天地便換了色彩。

鳥語花香，芳草落英再無半點(diǎn)，整片世界變得一片漆黑，只有遠(yuǎn)處亮著一堆篝火。

感受著雪花落在身上冰冷的觸感，大蛇丸一時竟愣住了。

“原來你最難忘的地方竟然是這幅模樣。”

看著大雪地里的篝火，鳴人不由感慨道。

“走吧，用你記憶里最溫暖的東西把你這一身陰冷烘烤干凈，然后我們就可以開始真正的談判了。”

鳴人的話讓大蛇丸陡然回過神，他不可思議地指著鳴人：“你，你是怎么知道這里的？！”

鳴人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在這一片暗無天日的風(fēng)雪夜色中，他的笑容依舊溫暖的像是太陽。

“當(dāng)然是從你的靈魂中翻出的呢？你以為為什么我會說我可以徹底殺死你呢？大蛇丸。”

“這，這不可能！！！”

“你覺得將靈魂分裂成無數(shù)碎片寄宿在一個個人身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鳴人的笑容依舊溫暖，卻讓大蛇丸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森寒。

“天真，只要我想，現(xiàn)在就可以順著你這一塊靈魂將你所有散落的靈魂通通滅殺。”

說到這兒了，鳴人索性也不再賣關(guān)子，他看著大蛇丸輕聲開口道：“來抉擇吧，要生存，還是要?dú)纭！?

看著鳴人的臉，大蛇丸咽了口口水，生平第一次的，他感受到了名為死亡的風(fēng)在耳邊吹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