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掛，我也開掛，雙方似乎又回到了第二局一開始的局面。

南健太郎緊張地攥著拳頭：“部長怎么回事？剛才還壓著打，怎么突然被追分了？”

東方雅美目光緊鎖著幸村的光暈：“是那個狀態的原因。你看他的回球，既保留了旋轉，又有了速度，簡直是兩種風格的完美融合。”

亞久津仁靠在欄桿上，銀灰色的發絲下，眼神復雜地看著場上。

他想起和手冢對決時的場景——那種被無我境界壓制的無力感，此刻水橋彰也在面臨這種狀態。

不過……

亞久津突然嗤笑了一聲。

作為絕無僅有的既面對過無我境界又和三門狀態的水橋彰交過手的亞久津來說。

亞久津可以明確的回答，還是后者更為可怕。

場上的水橋彰確實被逼得頻頻移位，但他的眼神里沒有絲毫慌亂。

生門開啟帶來的力量洪流雖然灼痛四肢，卻也讓他的動態視力提升到了極致——幸村手腕的每一次旋轉、步幅的每一絲調整，都被他精準捕捉。

“砰！”

水橋彰突然變線，網球如出膛的炮彈般轟向幸村的正手空檔。

幸村憑借無我境界的預判勉強撲救，回球卻偏高，水橋彰抓住機會，雙腳蹬地瞬間竄至網前，一記凌厲的截擊將球砸向邊線死角。

“40-30！”

山吹的歡呼再次掀起浪潮，水橋舞舉著應援棒用力揮舞：“就是這樣！哥哥！”

南健太郎和東方雅美擊掌大笑，之前的擔憂被這記漂亮的截擊徹底驅散。

立海大的休息區里，丸井文太攥緊了拳頭，“可惡……就差一點！”

胡狼桑原拍了拍他的肩膀，黝黑的臉上寫滿凝重：“幸村的體力消耗也很大，你看他的呼吸頻率，比開啟無我前快了近一倍。”

場上的幸村精市所承受的壓力也逐漸來到了頂點。

開啟無我確實是無奈之舉，他并沒有在這條路上走出很遠，只不過現在不得不用了。

無我境界帶來的技巧融合雖然精妙，卻像一臺高速運轉的引擎，瘋狂消耗著他的體力。每一次揮拍，手臂都像灌了鉛般沉重，眼前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重影。

但他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咬緊牙關，手腕輕抖間送出一記混合旋轉球。網球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形軌跡，落地后突然變向，擦著水橋彰的球拍飛向前場。

水橋彰雙腳點地，速度再度爆發，球拍在極限位置將球撈回。

這記回球帶著強烈的上旋，高度恰好超過幸村的攔截范圍，卻在即將落地的瞬間，被對方以一個近乎后仰的姿勢凌空抽擊——

“Deuce！”

幸村的身體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深黃隊服的衣角被風掀起，宛如振翅的蝴蝶。

這記不可思議的回球讓山吹的歡呼瞬間停滯，連看臺上的跡部景吾都忍不住挑眉：“有點東西。”

水橋彰站直身體，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能感覺到，幸村的無我境界并不穩定——那層淡淡的白光甚至有些忽明忽暗，與手冢那種純粹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該結束了。”水橋彰低聲自語，握拍的手指驟然收緊。

下一球，他沒有選擇暴力抽擊，反而放慢節奏，用一記輕巧的吊短球打破僵局。

幸村果然上前撲救，卻在重心前移的瞬間，看到水橋彰的身影如鬼魅般閃至后場——

“影舞葉·變式！”

但是沒辦法這一球太過突然，幸村也只能打到對手后場，他沒得選擇。

不同于以往的網前截擊，這次的水橋彰將八門遁甲的力量全部灌注在腿部，在幸村回球的剎那完成了近乎瞬移的后撤，球拍在空中劃出銀亮的弧線，網球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奔底線死角。

幸村救球的速度終究是慢了半拍，等他轉身時，球已經擦著邊線落地。

“Game，山吹水橋，4-0！”

裁判的聲音落下，山吹的陣營徹底沸騰！

立海大的看臺上一片死寂，幾個低年級隊員紅了眼眶，卻倔強地沒有讓眼淚落下。

丸井文太蹲在地上，雙手插進頭發里，聲音悶悶的：“怎么會……明明已經追上了……連無我都不行嗎？”

“抬起頭來！比賽還沒結束！”真田強硬的開口，目光掃過沮喪的隊友，帽檐下的眼神銳利如刀，“立海大的字典里，從來沒有‘認輸’這兩個字！”

幸村精市扶著膝蓋劇烈喘息，無我境界的光芒徹底散去，深藍色發絲黏在汗濕的額頭上。

他望著水橋彰的方向，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淺笑——那笑容里沒有沮喪，只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平靜。

“換邊。”裁判的聲音打破僵局。

水橋彰走向休息區時，南健太郎立刻遞上冰鎮毛巾：“部長，太棒了！4-0！再拿下兩局我們就是關東冠軍了！”

“別大意。”水橋彰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但也不免帶了些輕松的味道，“幸村還沒拿出真東西。”

水橋舞蹲在他身邊，用棉簽蘸著冰水給他擦拭手腕：“可是4-0啊！就算他有什么底牌，難道還能連追六局？”

她的指尖觸到哥哥發燙的皮膚，忍不住皺起眉，“你的手好燙，要不先關掉三門？”

“不行。”水橋彰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球拍柄，“現在松手，就是給了他喘息的機會。”

“越是看著要到頂的坡，越是要小心腳下的石頭。”伴老笑呵呵的囑咐。

“嗯，我明白的！”水橋彰鄭重的點了點頭。

……

再一次來到水橋彰的發球局。

幸村精市站在接發區，周身再度縈繞起淡淡的白光——無我境界的光芒比上一局更盛，顯然是做了孤注一擲的準備。

可惜，沒用。

水橋彰深吸一口氣，將三門的力量再次凝聚。

發球、上網、截擊——整套組合技行云流水，幸村的無我境界在絕對的速度與力量面前，終究慢了半拍。

四球的經過幾乎如出一轍，水橋彰沒有給幸村任何的機會。

“Game，山吹水橋，5-0！”

神之子已經帶著他的立海大徹底來到懸崖邊上，再無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