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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簡單的真相……嗎?

貝爾班一陣愕然:“鄧恩先生,之前我的兒子是有諸多不敬,你如果不滿意,我馬上就讓他當面向您道歉,還請你不要……”

“貝爾班騎士,當初我遭遇海難,是你幫了我。”鄧恩笑了笑道:“咱們兩個的關系比言語更牢靠,所以在這種關乎你領地平安的事情上,我不會開玩笑。”

“那你這是……”

鄧恩指著尸體道:“雖然之前的演示單并不怎么合格,但貝爾班騎士,你應該對前幾具受害人的尸體有點印象吧?”

貝爾班揉著下巴:“除了第一具尸體我沒有太在意……其他幾具,印象深刻。”

鄧恩道:“那你應該能看出這具尸體的問題。”

此前貝爾班被暴怒蒙蔽了理智,只想讓鄧恩和伊芙來確定這到底是不是邪教徒的手筆,如今漸漸恢復平靜,不由得嘆了口氣:“可惜了,這么好的人,幸虧扎克不在,不然的話,他一定會傷心死的。”

扎克是本和讓娜的孩子,今年13歲。

本是地上死者,讓娜就是那位少婦,據(jù)讓娜說,扎克那孩子去他的外祖母家玩了。

收拾心情,將注意力集中到尸體上,貝爾班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一點細節(jié):“……這尸體的血,特別多?”

之前幾具尸體,在死前基本已經(jīng)流干了血,在死亡地點留下的血液反而不多;但這具尸體卻像是被鮮血泡過一樣,渾身上下的衣服、頭發(fā),幾乎都濕透了。

鄧恩贊許地點頭,鼓勵問:“還有嗎?”

“呃……”貝爾班就像就是個被老師問住的學生:“他自己的頭,這次放在左手掌上而不是右手……應該就沒有別的什么了吧?”

說完,他忐忑地看向鄧恩,因為從這兩點不同他無法得出任何結(jié)論。

“還有兩點。”伊芙雙手背在身后,一副賣弄模樣:“第一就是,上次現(xiàn)場,死者是自己跑到死亡地點的,所以留下了血腳印;但這一次,雖然現(xiàn)場同樣留有血腳印,卻不是死者的。”

“哦!”貝爾班恍然點頭,的確,地上的腳印明顯要比死者的腳要小,應該是屬于死者妻子的。

伊芙繼續(xù)道:“第二點,就是死者的腦袋是死后、而不是活著的時候才砍下來的;他的死因也不是失血過多、而是窒息!”

貝爾班有些尷尬地道:“……能直接告訴我結(jié)論嗎?我現(xiàn)在頭腦不太清醒。”

實際上貝爾班知道,哪怕自己清醒時也未必能得出什么結(jié)論——他是個騎士,文化僅限識字、背兩首蹩腳的詩歌,破獲罪案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嗯……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伊芙仰著頭道:“雖然不確定之前的兇手究竟信仰著什么樣的存在,但可以肯定他在進行某種儀式。”

“而既然是儀式,細節(jié)就不能出現(xiàn)任何問題。”

“但只是簡單看了看現(xiàn)場,就能發(fā)現(xiàn)4種不同,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并非連環(huán)殺人案的一部分,而是模仿作案。”

貝爾班磕磕絆絆地念著這個單詞,顯然不太理解:“模仿……作案?”

“呃,也就是……”伊芙?jīng)]想到有人會不懂這個詞,一時間又想不通該怎么解釋,求助地看向鄧恩。

鄧恩接口道:“意思就是說,這個案子并非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所做,而是有人仿照那兇手的手法,想把罪名扣到那個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身上,也可以稱之為順風車殺人。”

最后的“順風車殺人”對貝爾班來說又是個新名詞,但鄧恩前面的話他聽懂了:“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件案子的兇手另有其人……但真的不可能是兇手改換了方式嗎?”

“絕對不可能!”伊芙斬釘截鐵地道:“貝爾班叔叔,你可以懷疑鄧恩,但我跟在爺爺身邊,對于邪教非常了解。”

“已經(jīng)開始進行的儀式,不可更改。”

貝爾班緩緩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馬上又遮掩過去:“那么,這件案子的兇手會是誰?”

伊芙聞言不再做聲,鄧恩伸手一指被民兵們護衛(wèi)在其中、早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的死者妻子:“你應該問她。”

貝爾班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女人:

“不可能啊,讓娜和本的婚禮是我親自主持的,雖然他們夫妻倆有一些沖突,可誰家夫妻不吵架,不至于鬧到如此地步啊,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而且本是個強壯的男人,她一個瘦弱的女人,怎可能殺了他?”

鄧恩走到尸體旁,語氣非常平靜,并沒有找到兇手的欣喜,反而有一種對于悲劇發(fā)生在面前的憫然:

“死者,這位……本,雙眼突出、雙唇發(fā)青、嘴角有和著血的唾沫,就像伊芙說的那樣,他是被勒死的——從尸體上殘留的濃重酒氣上來看,他死前曾經(jīng)喝過不少酒,這給了兇手機會。”

“像綠藻領這種小地方,死人的消息不可能瞞得住,只有把死者裝扮成被連環(huán)殺人狂殺死的樣子,才有可能蒙混過去。”

“所以本死后,為了脫罪,兇手精心布置了現(xiàn)場,但由于只是道聽途說,細節(jié)上出現(xiàn)了錯漏,所以那頭顱才會在左手而非右手內(nèi)。”

“我想,具體的過程應該是,兇手把死者拖到這里、仰倒在地,拼命地刺、拼命地刺,湊齊了33條傷口,然后又用力把人翻到面部著地。”

“所以,這里的血液才會如此多,脖子上的傷口附近卻沒有噴濺狀的血跡,因為那時候人已經(jīng)死了,心臟停止跳動,血只會滲出來而不是噴射發(fā)出來。”

“所以,死者的背上才會沾滿鮮血,如果仔細看,地上還有拖動的痕跡。”

貝爾班被鄧恩的推理說服了,但他還是本能地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在貝爾班城堡附近居住的一共也就千多人,核心區(qū)域就幾百,低頭不見抬頭見、幾十年都不變的熟人社會。

與其說貝爾班是騎士、是這些人的領主,倒不如說貝爾班是他們的大家長。

所以貝爾班想要讓事情先緩一緩,他了解讓娜,她平時連乞丐都不忍呵斥,這件事也許還另有隱情:

“鄧恩先生,你這么說,有證據(jù)嗎?”

鄧恩看出了貝爾班的不忍,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遲疑。

雖然不知這種不忍由何而來,可這里畢竟還是貝爾班的領地。

但伊芙卻顯然并不能看懂此時的空氣:

“當然有!”

“就像鄧恩剛剛說的,綠藻領這種小地方,出現(xiàn)了殺人案不可能瞞得住,更何況兇手還和死者同處一室,所以兇手必須要在布置完現(xiàn)場后盡快報案、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撇清嫌疑。”

“因此,給兇手處理兇器的時間一定不多,也許是扔在了不遠處的海邊、也許就埋在他們家房前屋后的地里,只要找一找,很快就能找到——那應該是這間屋子里目前所欠缺的一樣東西,漁民慣用的殺魚刀!”

貝爾班臉色一白,快步?jīng)_到灶臺旁翻找,然后用力閉上了眼睛,仿佛整個人的力氣都已經(jīng)被抽空。

他緩緩轉(zhuǎn)身,神色有些頹喪:“我知道了,小伊芙,你的意見我會充分采納,但至少在兇器找到前,我們不能認定讓娜就是真兇,咱們先離開吧。”

伊芙不理解貝爾班為什么要這么說,明明貝爾班已經(jīng)被自己說服了才對。

但看到貝爾班那種無法掩飾的疲憊,伊芙還是沒有繼續(xù)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本來一直沉默無言的讓娜卻抬起了頭:

“……對不起,貝爾班大人,本,是我殺的。”

貝爾班就像是被荊棘扎到了腳的狗熊:“不!不是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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