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當然開心，希望你也一樣就行。”張材盛說。

“哼哼。”林若夢只是淡雅地笑笑，點了點頭。

顯出臉頰兩邊的小酒窩，用自己的行為代替了回答。

她抱住對方。

“我走了。”

“嗯，拜拜。”張材盛雖不明白，只以為對方要把今天的女友行為貫徹到底，也是輕輕地回應(yīng)了對方。

最后看著對方上了出租車之后，才去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然后驅(qū)車回家。

出租車上，女孩望著窗外，目光長久，眸子里像是深潭。

最后朝著某人離去的方向，輕聲說：

“生日快樂。”

曾幾何時，在某個課堂上，有人不專心聽課，反而是偷看女同學(xué)的側(cè)臉，以為自己這樣小心的目光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卻不料其實一堆人都在底下交談對方的滑稽模樣。

在女孩被人表白的時候，這傻子竟然還是喝彩起哄的那一個。

從此這個傻子，再也沒有跟女孩有過，獨自交談的機會。

那個傻子以為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殊不知自己才是真正被蒙在鼓里的，而且過于想討好別人的樣子，也被當成了異類。

而就是這樣的異類，在某個課堂的時候，睡得昏昏沉沉，卻也有個人在默默的注視他。

他的其他行為都很讓人討厭，可就是付出真心的時候，卻是女孩從未見過的真誠，他真的很照顧一個人的情緒，雖然笨拙，時不時地卻要顯露出別人沒有的誠懇。

后來啊，女孩再也找不到和那個傻子一樣的人了，這份心也永遠被埋藏在心底最深處，被群石包裹，被泥漿填滿，不得人找尋。

也就在這時，林若夢向自己“現(xiàn)男友”，提出了分手，自己明天也將永遠離開這個城市。

今天是一場告別。

……

張材盛回到了家，剛打開門，就聞到撲面的菜香，還有桌子上擺著的大蛋糕，他有些發(fā)懵，今天是誰過生日了嗎？

張秋淑不是上個月就過完了生日嗎，自己老爸又不過生日，難道是……老媽？

也不太對啊，老媽生日向來是不過的，或者說，是不吃蛋糕的，除非是他們兄妹兩想吃。

張材盛看了看蛋糕上的名字，這才發(fā)覺，一件讓他后背發(fā)涼的事情。

今天是他生日！

那么今天林若夢所做的一切，就都有了解釋；怪不得要請自己玩一整天；怪不得要一直在乎他情緒；怪不得從來都帶點抽象的人，今天要十分認真。

后知后覺的他，這時才恍然大悟，對方甚至考慮了今天他正式慶生時候的期待與神秘感，像是絕不影響他生活一樣。

“你發(fā)什么愣呀？”張秋淑站到哥哥面前，一臉邀功，“這大蛋糕可是我做的！”

蛋糕……

張材盛回想起回來時，林若夢給他買的小蛋糕，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一想到曾經(jīng)做錯的傻事，更是想狂扇自己。

此刻林若夢在張材盛這里的位置，在水漲船高，就算對方顏值不高，但是經(jīng)得住看，就算對方也有點小缺點，現(xiàn)在他也完全不在意了，他此刻只想遵循本心。

明天一定要去找到她，當面把事情說清，承認自己的過錯和愚蠢，這一切都還來得及去挽救，也不管對方有沒有男朋友了，這是一場不公平競爭，只要自己想要，勝算會出奇的大。

“喂——”

張秋淑大喊一聲，但見哥哥一臉麻木又有點興奮的奇怪狀態(tài)，又有點發(fā)虛，她看這個樣子好可怕，而且還怪異，像是根本猜不出對方下一步準備干什么。

“兒子你……”紀曉春看著兒子這情況，面露擔(dān)憂，手里還端著一大碗湯。

張材盛此刻走上樓，語調(diào)急促：“你們先吃，我馬上下來。”

回到樓上張材盛第一時間打開手機，卻只看到。

“再見，我走了。”

“今天我真的很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有機會再聯(lián)絡(luò)吧。”

“可惜現(xiàn)在太晚了，我要去別的地方生活了，別再聯(lián)系了，我知道你心里猶豫，這個決定我?guī)湍阕隽耍Ｄ阏业秸嬲淖约骸！?

“我也喜歡你。”

最后只剩下張材盛發(fā)送信息的紅色感嘆號。

“為什么？”

什么叫為我做選擇？

這根本沒給我選擇機會啊……

張材盛此刻就像戰(zhàn)場上的遺孤，那樣無助，那樣茫然。

四周全是尸骸，不過都是自己的，那些悲催的過往留下的，一具具早已腐敗的殘軀，都是從前自己試圖偽裝的殘骸。

本來你是有大把機會的，可是你一步錯，步步錯，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結(jié)局。

張材盛面無表情的走下來，眼神里空落落的，那晚機械的吃著蛋糕，可就是吃不出啥味，也許味覺在最后那個小蛋糕上已經(jīng)吃完了。

他真后悔那個蛋糕自己沒有留著，哪怕是一張照片也好。

吃飯途中，兩女都發(fā)覺張材盛的不對勁，也就很識趣的暫時沒有說話，但還是讓對方吹完了蠟燭，和機械似的做完了許愿的動作。

張材盛吃完后，就上了樓，期間就算老媽來關(guān)心他怎么樣，他也敷衍的說自己沒事。

然后反復(fù)觀看著那段聊天記錄，回憶起今天的點點滴滴，不知道這算是自己最快樂的一天，還是最該難過的一次。

想著想著，他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再去找就是了，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也不遠，就算是多久也行。

至于程白悅，雖說也有點虧欠吧，但目前看來沒有現(xiàn)在虧欠林若夢的多，所以張材盛這回不想再被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牽著走了，他要做出自己的選擇。

……

白檸躺在床上，跟別人聊著天。

“小白悅啊，我跟你說，你知道今天我碰到誰了嗎？”

程白悅：“不知道。”

白檸：“我碰到我以前的好同學(xué)了，她居然也為自己找好了下家，看樣子有點呆。”

程白悅：“就是上回你說的那個，男朋友跟別的男生進賓館那事？”

白檸：“是啊，不過感覺我那朋友也不是真心喜歡，只不過是被一個人氣到了，才會同意那個人表白的，現(xiàn)在看來，今天那位可能就是氣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