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天起，吳青幫對方背了一個月的書包，這下班級里的誤會越來越深了，吳青也陷入自證難題，當然他選擇不去爭辯。

從之后高中的時候，吳青還追問過，當時為什么要這么做。

譚挽柔只是狡黠的說：“我媽說你這種人不是蠢貨，甚至還比不少人聰明，所以我覺得就算給你制造點小麻煩，也沒關系的吧，反正你也能解決。”

就很霸道，就很無理。

所以譚挽柔不是那種，完全會讓人放心的女孩，但她是那種無論什么玩笑，都一定會保持分寸，且目的是讓吳青開心。

所以吳青很縱容她，因為知道對方永遠會保持分寸。

躺在床上，吳青首次主動嘗試，將對方往自己懷中摟，感受著對方柔軟無骨的肌膚，心情慢慢沉寂，陷入睡鄉過去。

……

大約三個小時前……

李語墨被何舒桉帶到河岸邊散步，今晚河岸邊人流如織，很多人都選擇在這個時間，來到外面吹著風。

“你說今天這事吧，也真是夠讓人無語的，本來帶你去找吳青玩，趁機多接觸接觸人家的，誰知道鬧著一出戲。”何舒桉雙手環抱說。

她此番是想問李語墨有什么看法沒，半晌無言，一轉頭發現李語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走路還一直是低著頭走的。

說實話何舒桉很討厭這種，因為這樣子像是脊梁骨被人抽走了一樣，而且對方長得不差，將來絕對是個小美人，現在只不過沒那么顯山露水。

但俊俏臉蛋的胚子，絕對是有的，只要氣質上再自信點，哪怕是譚挽柔那樣的，也有與之一戰的魅力。

何舒桉繞到她前方，抓住她的肩膀，讓她經常抬不起的頭，去看向另一種真正而又平等的視線。

“你干嘛，想什么呢？”何舒桉問。

“啊，我……”李語墨被問的有些突然，磕磕絆絆的說，“我在想，小吳學長那么溫柔一個人，在今天為什么會變得那么陌生。”

何舒桉此時有些被問住了，她口才是說不出來：

“因為吳青的限制是譚挽柔，也就是底線，一旦被人觸及到，也就會變得陌生，這是由保護而誕生的，而這種感覺，硬要形容出來的話，應該是某個不能被定義的情感吧。”

何舒桉總不能說，因為吳青對譚挽柔的情感，大于外界的一切吧，這樣對李語墨的打擊還是太大了。

當然她有點低估了李語墨，還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一份“雙向不干涉感情契約”。

“我說，要實在不行，姐帶你換個幾個男人，以你的資質，想找幾個奶狗還是狼狗的夠了，吳青那種歪脖子樹，真的只適合譚挽柔那種怪人。”

最終何舒桉選擇勸對方放棄，因為吳青那樣的，真見多了世界，要多少有多少。

但她不清楚，也低估了吳青對李語墨的影響，如果沒有那個夜晚，沒有那個吳青，那么就沒有現在的李語墨，有的只會是漫步在城市里的，多出來的那個傷心人。

所以在某一刻，李語墨心底對異性的要求，被一瞬間拉的很高，就像一座憑空而起的珠穆朗瑪峰。

那一瞬間，留下的深刻記憶，即便是時間，也難以在五十年內造成影響。

所以從某一刻起，即使是為了吳青需要付出生命，她也不會猶豫，這就是她有對抗譚挽柔的底氣。

也許像吳青的不止一個，但那個時候的吳青，只有一個。

“沒關系的，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不用特意去改變什么啦。”

李語墨說完，拿出手機查看時間，但何舒桉驚訝的發現，對方的屏保竟然是吳青的照片，角度看起來應該是什么時候偷拍的，只有側面的。

“我去，看看你偷拍的。”

何舒桉一把搶過對方手機，入手就感覺這款手機屏幕好小，畫質也好差，仔細一看這得是多少年前的產物了，看樣子還是雜牌，叫不上認知里的名字。

“你這手機看樣子很老了呢。”何舒桉調侃說。

李語墨想搶回手機，但幾次都被躲開了，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心想算了，反正對方已經知道了，就算再多知道一些也沒關系的。

但她還是有些窘迫，寫在臉上。

而在此刻，有一伙人往著她們的方向前進了。

“這不是語墨同學嗎，你男朋友呢？”

李語墨聽到聲音愣了一下，轉頭確定來人是否屬實，結果一看，還真是黃麗鷗。

對方又來干什么？

反正只要對方一出現，就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

這個人和她是在初中的時候就認識了，而且上了高中之后，所出現的一些不好的現象，都是對方故意做出來的。

比如故意散播她一些謠言，說她和校外不良青年關系匪淺，還說李語墨的各種，不管存不存在的壞謠言。

總之，后面的很多事情，都被打上了惡意標簽，不知道的人真的就會遠離李語墨，而平時她自己也沒法融入集體中。

記得有一次體育課，因為要玩一種雙人合作的小游戲，當時是老師強行拉著所有人參加，可分組的時候，李語墨被老師拉出來問，有沒有人愿意組隊的時候，操場上吵鬧的眾人全都沉默了。

這個沉默就像個定時炸彈，一直在耳邊“滴滴滴”的刺耳聲循蕩。

那一時刻，所有人都仿佛在看她笑話，某些人嘴角早已充滿優越的譏笑。

“怎么，同學嗎？”何舒桉問，出于禮貌她還是微笑的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姐姐你好漂亮呢。”

黃麗鷗也面帶乖巧微笑，完全不像是那個做盡壞事的人，她的身邊站在兩位女生，看向她們的眼神有點怪異。

“哪里哪里。”何舒桉謙遜的說，絲毫沒有發現這一現象。

轉頭發現李語墨眼神有點不對，好像對她這個同學有點仇視，或者說厭煩。

“語墨這是什么表情，是不歡迎我們好朋友嗎？”黃麗鷗怪里怪氣的說。

“好吧。”何舒桉嘆息，才算是看出雙方情況有些不對勁，應該是不用往好的方向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