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來了。”
躺在地上的白發異瞳少女,無疑是一名魔法少女。
這倒不是因為周宇文看見她身上穿著華美得不像是戰斗用盔甲的藍白裝甲短裙,就斷定只有魔法少女才能穿著這種實用性低下的服飾戰斗,而是因為他瀏覽過官方發布的大部分魔法少女信息。
白發,左藍右黃的異色瞳,黑色的馬丁靴,藍白裝甲短裙......符合這些特征的魔法少女,似乎就只有月耀了。
“嗯....可以扶我一下嗎?”白發的魔法少女順勢無力的伸出手臂,并不指望周宇文能夠幫助她,她只是指望一邊的洛天音能夠搭把手。
因為大部分男人都對女生抱有敵意,擔心她們隨時有可能侵犯他們。雖然在大多數情況下,這種擔憂并非沒有道理就是了。
但這也導致了大部分男生對魔法少女充滿敵意,這或許是因為他們覺得魔法少女那磅礴的力量,既然能夠用在對付邪惡組織上面,也能用在對付他們身上。
不過月耀對那些無趣的男人并不感興趣就是了。
“看上去挺嚴重的....誒,別動,你又不是專業的醫療人士。”周宇文拍了拍洛天音即將搭上月耀的手,斥責道。
“擅自挪動傷員,只會讓她受到二次傷害。”
洛天音悻悻的收回了手,看著周宇文掏出手機,撥通了120。
“話說魔法少女受傷的話,是跟普通人一樣找醫院,還是用魔法治療呢?”周宇文看著手機屏幕上面的“等待撥通”文字,偏過頭去看向月耀。
老實說,月耀的狀態挺糟糕:藍白裝甲短裙大片大片的破損著,露出底下潔白的肌膚,身上遍布銳器劃傷的血痕,連勒肉的白色過膝襪都被撕開了好幾處。
但是實際上....看著月耀好奇的打量起自己的眼神,周宇文掃了一眼她并沒有框框吐血的嘴角,覺得她雖然看上去瘆人,可事實上并無大礙。
“嗯,都可以。”月耀眨了眨眼睛,雙目有些失神。
周宇文垂下視線,又一遍的掃著月耀的身體。
身體上面沒有涌出血液噴泉....代表著她的動脈沒有被劃破,身上的傷口基本上都是皮外傷。
嘴巴沒有框框吐血.....代表著她的內部沒有大出血。
或許就是斷了幾根肋骨,養幾天傷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額,醫療費可以報銷嗎?”他念叨著自己有些關心的問題,畢竟他身上沒有余財可以付得起住院的費用。
“不知道。”月耀一向不關心自己不感興趣的問題,但此時她卻關心起眼前的男人。
......他見了魔法少女居然沒有驚慌失措?
周宇文安慰性的自語道:“應該有吧。光是魔法少女一場戰斗造成的損失就不止百萬,怎么可能連這點醫療費都舍不得報銷。”
如果醫療費真的不能報銷的話,那么他要替月耀報銷嗎?
穿越前,周宇文就厭惡超級英雄漫畫里的一種現象:認為超級英雄必須無償救助市民,哪怕從中牟取一分利都不行。
這導致許多超級英雄因事業窮困潦倒,住進破舊公寓。
但事實上,這只會讓情況更糟——不給消防員工資甚至讓他們自付費用,那只會摧毀消防行業。
所以哪怕不從道德角度上面出發,僅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他最好也應該用自己的金錢支持魔法少女事業。
但真正的問題在于——周宇文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認清楚了自己囊中羞澀的事實。
“呼~”
喘了一口氣,周宇文只希望魔法少女的相關費用能夠被報銷吧。
否則最小的問題,只是他的錢包是否墊付的起月耀的醫療費。
有些擔憂的望向剛才逃出來的會場方向,周宇文發現最可怕的潛在問題:在很多情況下,有的是邪惡組織愿意替對方的暴力發餉,讓她們反過來掠奪自己之前守護的人民。
此事在歷史書上亦有記載。
轉過頭,周宇文看向旁邊甜品店的玻璃窗,扭曲的黑色文字在上面爬升,最終形成一個蔚藍色的好友列表,顯示著他此刻擁有的超級英雄好友。
在有著五顆星的好感度“千夜”旁,又多了一個一顆星好感度的“月耀”。
“有趣的男人。”月耀輕聲說道。
洛天音有些警惕的垂下頭去,盯著神情放松的月耀,而后者卻像沒有發現洛天音此時的動作一樣,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周宇文。
玻璃窗上的好友名單上,原本只有一顆好感度的“月耀”,突然又多了一顆好感度。
“喂,你好,這里是xx街道x路,嗯,有一位魔法少女受傷了,可以請你們快點派救護車過來嗎?”周宇文把接通的電話放在耳邊,同時掃著“月耀”的好感度。
.....只有兩顆好感度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話說有著幫助之恩的話,好感度上升的快很合理。這又不是欲望壓抑的女生一見鐘情、見色起意了,那樣好感度很有可能會一下子飆升到五顆星。
也許還可以上升點,只有兩顆好感度的話,從她身上借到的力還不夠。
“嗯,對,要我描述下她的傷勢嗎?”周宇文垂下視線,又一次的觀察著月耀的傷口。
四顆星怎么樣,既能借到盡可能多的力,又不會讓她的感情走了極端,轉職成地下室重女。
“身體上有多處劃痕.......意識清醒,可以說話。”
“不要動她?這我當然知道,又不是沒學過最基本的急救知識。”周宇文撇了撇嘴,低聲道。
“嗯,對,對,我是男生,為什么問這個?”說到此處,周宇文便已經生起了警惕心,按照常理來講,急救應該是沒有必要問播報人的性別的吧。
“....只是以為男生通常不會這么冷靜。這什么話啊,真是的。”周宇文一擠眉頭,又一次的恍然間察覺到,這個世界的改變似乎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洛天音急匆匆的朝著周宇文伸出手,仿佛想象到了那頭的女接線員的騷擾語句,說道:“給我,給我,讓我跟她講。”
“已經打好了。”周宇文掛斷電話,搖了搖頭道。
讓情緒有些上頭的人接電話,那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