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別之苦
書名: 鈴落成溺:將軍被綠求我再續前緣作者名: 雫妖本章字數: 2077字更新時間: 2025-05-27 12:36:36
“璃妹妹,我們也走吧。”陸顏輕聲道。
“好~”裴月璃往陸顏身旁走去。
督使府內。
“哎呦,乖女兒回來了,今日感覺如何?”裴沉接過裴月璃的書包問。
“你先讓璃兒喝口水慢慢說。”裴夫人道。
“是我思慮不周,璃兒喝。”裴沉接過小廝手中的水給裴月璃。
“一切都好,私塾中的人都好極了,個個人美心善。”裴月璃笑意盈盈。
“那便好啊。”裴沉和夫人頓時喜笑顏開。
“我認識了陸家的顏姐姐,她待我可好了,我很是歡喜。”提起陸顏,裴月璃想到那張美麗動人的面龐,越發覺得她好。
裴沉和裴夫人心里的石頭也是落下了,日后女兒在私塾中有個玩伴,也快樂些。
“我和你父親備好了吃食,都是你愛吃的,今日辛苦了,你多吃些。”裴夫人輕聲道。
“是,母親。”裴月璃沖陸嬋笑道。
“對了,明日顧家男丁便要出征去了,明日早些起床,送送他們,私塾那邊我已幫你告了假,祖父祖母也同去。”裴大人道。
裴月璃一向對時間沒什么概念,沒想到分離這天來得這么快。
“祖父祖母不是在妄州嗎?舟車勞頓,豈不辛苦?”裴月璃問。
裴祖父和裴祖母一向討厭京城,之前也不許裴沉和陸嬋來,若不是裴沉得皇上器重,不得不搬到京城來,怕是一輩子都要待在妄州。
“顧家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祖父他們前幾日已經啟程了,于今晚到京城,我已打點好了一切,璃兒放心。”裴沉道。
“那我豈不是可以同祖父祖母敘舊了?”裴月璃喜出望外,與祖父祖母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那是自然。”陸嬋輕揉著裴月璃的頭發柔聲說。
用過飯后,裴沉和陸嬋去了書房議事,商討關于明天的事宜。
裴月璃則回到自己房中。
看著自己繡的荷包,怎么都拿不出手,這明日便是昀哥哥出征的日子了,自己這歪七八扭的繡工,著實有些潦草。
“罷了,即使不送,昀哥哥也不會怪我的”。
心里這樣想著,可還是想為昀哥哥做個好看的荷包,于是修修改改,手都刺出了幾個血點,又忙到了子時。
“小姐,該就寢了,明日要早些起來。”春棠道。
“什么時候了?”裴月璃問。
“回小姐,子時了。”
“是該睡了。”
可是裴月璃這頂多算一個半成品,還在糾結要不要送出去。
春棠看得出裴月璃的想法,開口道:“不論小姐繡成什么樣子,少將軍都會喜歡的,會視若珍寶呢。”
裴月璃被她打趣,羞了羞:“說的也是。”
“是啊,小姐早些睡吧,不然要趕不上明日……。”
話還沒說完,裴月璃已然倒在賬中呼呼大睡。
春棠為她撤下帷帳,熄了燭火,趴在床尾睡著了。
軍營內。
白天忙著操練,顧無昀只有晚上這些時間才能想想阿璃。明日便能再見,卻也是分別。
他側臥在床上,手握成半拳撐著頭,指節分明的手中摩挲著鈴鐺,整日同刀槍棍棒打交道,他的虎口也生了些繭子。軍中日子過得苦,他是能忍的,可這分別之苦,他忍受起來難些。這次分別數年,他只有日日勤勉練習,早日將敵軍一舉殲滅,才能早些回來。
“阿璃,等我。”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裴家上下便忙活起來,派了十幾名信得過的精銳人手去顧府看護,裴祖父裴明和裴祖母林瓊,也從驛館來到裴府。
裴月璃這次沒有賴床,也早早的起來侯著,看見了祖父祖母頓時歡呼雀躍,拉著祖父祖母敘舊,說一些家常話,問候身體。
自從裴月璃來到京城,便對祖父祖母一無所知,也就是從些信上了解,不比從前日日伴在身側。
“不知祖父祖母身體如何?璃兒心里總是記掛著,妄州雨水多,濕氣重,祖母身子弱些別再染了病。煎的藥就算苦些也要喝著,祖父的腰也要時常請大夫看……”裴月璃拉著林瓊和裴明的手關切道。
“璃丫頭放心,我們一切都好,你不必憂心我們,我們身體健康強健的很。”林瓊拍了拍她的手,心里開心極了,自己這個孫女向來如此孝順。
裴明看著裴月璃露出笑容,他不喜歡京城,可他唯一放心不下也舍不得的,就是這璃丫頭了。
“京城繁華,不比妄州,人心難測,璃丫頭,你如今也大了,切記萬事留個心眼兒。”裴明叮囑。
“是,璃兒謹記祖父教誨。”裴月璃乖乖應下,祖父一向如此,想必有他的理由。只不過她還想不清楚,這心眼兒,要怎么留下?
京城外。
顧將軍一行人率領著八千名軍中將士在城外等候,玄色軍甲,墨色戰旗在風中飄搖,士兵們沉默地整理裝備。
皇帝開明,自開國以來,不管是什么大小戰役,都允許家人來送行。
轅門大開,百姓們人頭攢動,卻也沒忘了秩序,脖子都伸長了向城外看去,只盼著能見到自家的兒郎。
城門之上端坐著一位少年,身著金裝,腰間扎條金絲珠紋帶,黑發以鑲碧鎏金冠豎起,丹鳳眼,風神俊朗,透露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放行吧。”少年一聲令下。
“是!”
只聽一陣沉重的號角聲響起。
“放——行——!”一聲令下,百姓們蜂擁而至,一下子城外熱鬧非凡。
玄甲軍軍衛森嚴,無人敢動。
顧淵在馬上給了玄甲軍們一個手勢,士兵們這才去尋自己的家人。
軍中老兵用生滿凍瘡的手按著兒子肩頭,此時卻相顧無言,眉眼婆娑,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句:“箭囊要系在右側。”老兵喉嚨里滾著沙啞的調子,粗糙的指尖劃過兒子腰間的牛皮繩結,“沖鋒時左手持韁,切莫……”話語突然折斷在風里,他別過去臉咳了幾聲,袖口洇開暗紅的水漬。
年輕的新婦將自己繡的護身符塞入丈夫衣襟,兩人手緊緊握著,不忍分離,男子環抱妻子入懷,感受著最后的余溫。
監軍誦讀詔書的聲音被風吹的七零八落。
顧無昀眼目游移,四處張望,尋著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