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項芹看來,鐵刃門如今境地,是因為她殺了幾百個州軍惹到了趙家人。
但顧銘覺得,是,但不完全是。
州軍是一州穩定的根本性軍事力量,鐵刃門殺州軍,無異于造反,州府請求朝廷派出強者無可厚非。
但若只是為了朝廷威嚴,為何要秘密行事?
至今外人可都不知道鐵刃門發生了什么。
更何況青州的事,為毛要將歐陽瘋扯去都城?
他覺得,這事一開始就是沖著李凌宣去的,鐵刃門,不過是個恰好成了這顆棋子。
又問了些細節,
顧銘一刀斬斷了眾多鐵鏈匯聚的盡頭。
霎時間,“嘩啦啦”的鐵鏈聲中,二十多人從懸空墜落。
“噗呲!”
他拿起大殿旁武器架上的一把刀,將內力輸入一人體內將其喚醒,一刀斬去了其大腿。
“啊!我干你....”
待對方怒意瘋涌殺意乍現,他一刀封喉。
一個又一個被他喚醒,然后被他激出殺意斬掉頭顱。
【你越級斬殺了一位五品武者,修為獎勵+17】
【你越級斬殺了一位四品武者,修為獎勵+25】
【你越級斬殺了一位三品高手,修為獎勵+31】
...........
直到其他人全部身首異處,顧銘來到項芹身前。
他將已經卷刃的刀杵在身前,對坐地上的項芹道:“項門主,可還有什么遺言?”
單就個人來說,他可以不殺這幫人。
但就算他不殺,這幫人還是會死。
被穿了琵琶骨這么長時間,這些人已經沒有愈合的可能了,內力絮亂而亡只是時間問題。
與其如此,還是別浪費了,助自己提升修為吧。
“咳咳!”項芹雙手支撐著身體,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聽到他的話,緩緩抬頭,黯然的眼神短暫明亮了下,懇求到:“可以的話,一把火燒了鐵刃門吧!”
“可以!”顧銘頷首:“但你們的人頭我要帶走,歐陽瘋藐視皇權,我要讓世人看到他的下場。”
項芹緩緩閉眼,算是認可了他的要求。
“噗嗤~~”
顧銘揮刀而過,項芹的腦袋從脖頸掉下,翻滾在地。
【你越級斬殺了一位二品強者,修為獎勵-45!】
【修為:1223/3600(四品)】
【武學:蛤蟆神功(7%)】
【武學:游云手(3%)】
【武學:君子劍(2%)】
隨著項芹的死,顧銘渾身一震,修為再次實現突破。
只是不同其他人,項芹的死并沒有為他帶來修為提升,反而減了不少。
殺沒有敵意之人,會被認定為濫殺無辜,減修為算是一種懲罰。
不管如何,至此,
青州第一門派,鐵刃門,不復存在。
他本以為想要覆滅鐵刃門得費一番功夫,甚至得謀劃一番靠捆仙繩逐個擊破。
但這趟青州之行,比他預想的簡單。
他不關心項芹的鐵刃門是不是好人,也不在乎鐵刃門在青州名聲如何,他來這,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讓這江湖明白,歐陽瘋闖皇宮的行為,換來了滅門的代價。
可不知為何,
現在鐵刃門已然覆滅,他卻沒有完成任務的喜悅。
是太順利?
還是覺得這幫人死得有點冤?
他不確定。
離開大殿,顧銘在鐵刃門中尋找到輛板車。
也正是這個過程,他看到滿門上下,從前院,到偏庭后院,到處都是尸體,其中有些人并非武者,只是鐵刃門的廚子馬夫。
甚至連小孩也沒能幸免,屬實有些慘絕人寰。
雖同樣是一州地頭蛇,鐵刃門的人比不上林門,走的是精品路線,這滿門近兩百具尸體,應該差不多是鐵刃門的全部了。
將項芹等人的二十多顆頭顱搬上板車,他又找來張白色床單,做了個簡易的帆立于板車上。
帆上寫著“鐵刃門歐陽瘋擅闖皇宮禁地,全門伏誅,游街以儆效尤。”
“駕!”
板車套上黑馬,顧銘揮鞭,載著一車人頭駛下狼頭山。
今日天色陰沉,白帆呼嘯飄揚,后方鐵刃門滔滔火海,濃煙滾滾向蒼穹。
鐵刃門,終不過一捧廢灰。
...............
...............
馬車駛入青州城,
白帆聳立,板車上人頭羅列,這畫面實在詭異,導致所遇的百姓無不駐足。
“那是什么人,怎么拉著一車人頭?”
“那個....好像是項門主啊,還有王執事....他們死了!”
“這人是誰?竟殺了鐵刃門這么多高手。”
“項門主可是好人吶。”
“那白帆上不是寫著,鐵刃門副門主歐陽瘋擅闖皇宮.......”
馬車徐行,沿途無數百姓議論紛紛。
特別是街邊那些潁州來的流民,聽到是鐵刃門,無不肅然起身。
更有不少人落淚于頰,指著顧銘叫罵不停。
他們不懂什么擅不擅闖,他們只知道,若非鐵刃門施粥救濟,他們這些潁州難民,怕是早就餓死了。
若非鐵刃門庇佑,他們早就被趕出了青州城,趕出了青州地界。
鐵刃門于他們而言,是救命的英雄。
“恭送項門主,恭送列位恩人!”
馬車行過,一位杵著拐杖的老者走到街中,面對駛去的板車,大禮而跪,口中高呼。
“恭送項門主,恭送列位恩人!”
“恭送項門主,恭送列位恩人!”
一時間,大批流民下跪,送行的高呼聲此起彼伏,一浪一浪。
一聲聲送行聲,肅穆又悲情。
顧銘驅馬而行,望著沿途不斷跪下的百姓和流民,面無表情。
但在他的心中,卻不禁浮現出一個疑問。
江湖,到底是什么?
有人說,江湖上是打打殺殺,是你死我活,是人性惡的極致釋放。
也有人說,江湖亦有人情世故,亦有良善俠義。
可惜,
直到馬車行至州府,他的疑問也沒有想出答案。
州府府衙,
朱紅大門大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立門中,身穿府尹官服,背著手,似已等待許久。
看到馬車駛來,男子既沒有出門迎接,也沒有回避,只是靜靜等著馬車近來。
馬車抵進門前臺階,顧銘沒有下馬,拉住韁繩,問到:“趙天翊?”
“正是下官!”
男人行了一禮,隨后抬手作請:“請顧大人,衙內一敘。”
“沒什么好敘的,”顧銘回身鞭子指向身后板車,道:“作亂的賊寇我已經幫你殺了,這些人頭,就麻煩你們府衙,派人拉著繼續游街吧!”
對方既然知道他姓顧,想必是已與都城通了信,他也就沒必要解釋自己是誰了。
對于他的安排,趙天翊微微一笑,并未放下邀請的手勢,繼續到:“請顧大人,衙內一敘。”
趙天翊幾乎有些強勢的堅持,使得顧銘有些不太明白。
他摸不準對方葫蘆里在賣什么藥,難不成里面有埋伏?
不對,真要是有埋伏,趙天翊這么邀請,自己可不一定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