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是個三十出頭的女性，穿著干練的職業套裝，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她一邊翻看兩人遞上的簡歷，一邊隨口問道：“兩位是通過什么渠道知道我們公司的？”

“我們在網上看到貴公司最近發布的招聘信息。”洛魚語氣自然地回答，“另外……我們也對莊明重先生寫的一些行業分析文章很感興趣，所以想來了解一下。”

聽到“莊明重”這個名字，陳小姐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了兩下，似乎在回憶什么，隨后輕聲道：“你們是從哪兒聽說他的？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上班了，我們正打算報警呢。”

林默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哦？他離職了嗎？還是請長假？”

“都不是。”陳小姐搖頭，“他既沒有提交辭職申請，也沒有辦理任何請假手續。只是……突然就聯系不上了。”

洛魚順勢接話：“那他最近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行為或者表現？比如情緒波動、工作狀態之類的。”

“說起來……”陳小姐皺起眉頭，“他之前在公司里一直挺穩定的，工作認真，效率高，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最近半年，他好像瘦了不少，而且經常請假去體檢，有時候一上午都不在工位。”

林默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體檢？是公司安排的年度體檢嗎？”

“不是。”陳小姐搖頭，“是他自己私下預約的私立醫院，每次回來臉色都不太好。有一次還暈倒在會議室，被同事扶去醫務室休息了一下午。”

洛魚繼續追問：“那次之后，他有沒有請過病假？或者有醫生的診斷書？”

“沒有。”陳小姐聳肩，“他說只是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好了。但后來他越來越頻繁地請假，甚至有時候一整天都不出現。”

“誒，不對，你們到底是來求職的，還是來聊八卦的？”陳小姐忽然反應了過來。

她原本還在耐心回答林默和洛魚關于莊明重的問題，但越說越覺得不對勁。

兩人問得太過細致，不僅關注莊明重的工作表現，還對他的身體狀況、社交圈、甚至體檢記錄刨根問底。

她放下手中的簡歷，目光微微一沉，語氣也變得謹慎起來。

林默和洛魚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閃過一絲無奈。

“當然是來求職的了。”洛魚笑了笑，語氣依舊溫和，“只是因為在網上看到莊先生的文章，對他有些興趣，所以順口多問了幾句。”

林默也順勢接話：“是啊，畢竟他也是貴公司的資深員工，我們作為應聘者，了解一下前輩的情況也很正常吧？”

陳小姐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立刻回應，而是低頭重新翻看兩人提交的簡歷。

片刻后，她點了點頭：“行吧……不過你們要是真想了解公司，那就看看我們現在的業務方向和發展規劃，別總盯著以前的人。”

說完，她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公司簡介和崗位說明，遞給他們：“這是目前開放的職位信息，有興趣的話可以帶回去看看。如果確定要申請，就按流程提交正式資料。”

林默接過資料，點頭致謝：“謝謝陳姐，我們會認真考慮的。”

離開“天策市場咨詢”公司后，林默和洛魚坐進車內，車窗外細雨依舊，城市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水霧之中。

兩人沉默片刻，隨后林默率先開口：“你覺得陳小姐剛才的態度，是單純的警惕，還是她其實知道些什么？”

洛魚系上安全帶，緩緩啟動車輛：“她確實一開始沒起疑，但我們的提問太細致了。從她的反應來看，她并不清楚莊明重的真實身份，但她至少意識到這個人有點不對勁。”

林默點頭，翻看著手中那份公司資料，隨口道：接下來去健身房看看吧。”

洛魚點頭，啟動車輛。

在路上林默抽空看了一眼手機，此時已經到了他的能力消退時間。

他點開手機中的社交平臺APP，進入自己先前發布的那個帖子。

手指輕點評論區，將排序方式切換為“倒序”。

果然，在最新的評論中，出現了不少震驚而疑惑的聲音：

“我去，樓主說的是真的，這怎么做到了？！”

“樓主是怎么直接發出來完全沒有打碼的視頻的？”

“沈河沖昏了？”

林默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除此之外，點贊數、轉發量、收藏數都在飛速攀升，每刷新一次，數字都有明顯增長。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數千次互動，熱度迅速上升。

但與此同時，他也清楚地知道——

這樣的熱度，注定不會持續太久。

這類內容一旦達到一定熱度，就會被系統自動識別并納入人工審核流程。按照以往的經驗，最多再過幾小時，這個帖子就會被刪除，甚至賬號也會受到短暫封禁。

不過……也夠了。

更重要的是——靈幣數量已經漲到了十四枚。

幾乎是每小時三四枚的速度，穩定得令人驚訝。

林默看了眼時間，心中默默計算：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等到帖子被刪掉時，大概還能再收獲一兩枚靈幣。

“你在笑什么？”洛魚忽然瞥了他一眼。

“沒什么。”林默收回手機。

兩人直奔莊明重曾經工作的“銳鋒健身俱樂部“。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行人稀少，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健身房門口的玻璃門上凝結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映出街燈模糊的光影。

林默和洛魚收起黑傘，走進室內。

“您好，我們是來咨詢私教課程的。”洛魚微笑著對前臺說道。

前臺是個穿著黑色運動風制服、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孩，正低頭整理資料。聽到門鈴輕響，她抬起頭，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歡迎來到銳鋒，兩位是來了解課程的嗎？”

洛魚點頭：“我們聽說這邊的私教課程很專業，想來了解一下。”

女孩遞上兩份宣傳冊：“我們這邊有多種訓練項目，包括力量、體能、功能性訓練等，教練團隊也都很資深。”

林默接過手冊，隨意翻看，目光卻時不時掃向墻邊的一面展示墻。

那是一面榮譽墻，掛滿了會員比賽成績、教練合影、以及健身房舉辦活動的照片。照片中的莊明重赫然在列，他身穿背心，肌肉線條分明，站在領獎臺上，笑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