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轍，你這樣子是熬夜了？”范閑疑惑看著自己的弟弟。

對方眼睛通紅，臉色又有些發白，整個人奄巴得很。就好像他以前早上六點上學，一點都沒有睡夠。

不對，這比熬夜通宵都嚴重。

“哈哈，是啊！”范思轍打了個含糊，口語不清。

范閑繼續打量，目中顯出疑慮，隨即詢問道：“你昨天不是說今天要給我你的商業企劃書嗎？”

“呃……那個過幾天吧，我昨晚趕了又趕，還沒有寫好。”

范閑冷笑，他已經看清楚對方的虛實：“真的嗎？”

“真的。”

“哥，你們說什么呢？”

范思轍連連搖頭：“沒什么？”

“沒什么，就是說些關于紅樓那書的事情。”

范若若點頭：她是知道這件事，并且他也很支持這事，這也是兄弟和睦的表現。

隨便吃了幾口，范思轍便實在撐不住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間去。

范若若疑惑：“他怎么了？”

“熬夜寫企劃書呢？”

“這也算是用在正道上。”范若若露出笑容，“這是好事，不過也不該這么熬夜。”

“你說的對。”

范閑點頭，吃罷飯尋到范思轍的侍從：“你家公子昨夜有出門嗎？”

“沒有。”

聽到回答范閑更加奇怪：“范思轍昨天都干嘛了？”

侍從聽著一愣，隨即在回憶：“工作昨日就是出門，去店鋪巡視，去各大書坊走了一圈，出來之后在一個帶孩子的婦人手上買了本書？”

“什么書？”范閑疑惑，自從他答應和對方合作，他出書對方出鋪子之后，對方就開始準備這個鋪子。

又是自己去視察店面，又是去找來慶余堂的掌柜來坐鎮，前些日子又說要去看看其他書店在賣什么書，有沒有把石頭記給下架了。

這和昨天的行為也沒什么奇怪。

“那你家公子不會是去了花船吧”他繼續詢問，不了對方也開口，他聽得一愣：“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金瓶梅。”侍從回應。

范閑瞪大眼睛：“什么？金瓶梅？”

這個名字不能說大名鼎鼎，只能說伴隨著潘金蓮響徹云霄。

這，這不會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一本吧。

范閑心跳加快幾分，他略微思忖，隨即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他悄悄打開范思轍房間，潛入進去，隨即一眼就找到被一張大紙壓在下面的書。

糟糕的書頁材質，紅色封面，三個大字“金瓶梅”

他翻開書，就瞧見第一排字寫著。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幸和每個人的幸福……”

“十八歲的潘金蓮轎子上，等著轎子起轎，想起這一切的事情……”

“我的名字叫做潘金蓮……”

“我的家世很不理想，但畢竟也在別人家里活了下來……”

范閑眉毛直跳：“這那里還是那本書……”

武陽縣的愛恨情仇的開頭可不是這樣。

對方這幾排，每一排他都想起一本書，都似曾相識。

雖然有些無語，但范閑還是忍不住笑起來，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期待，更有一種莫名的歡喜。

他看著還在睡覺的范思轍嘀咕：“看禁書，我沒收了！”

他離開家里，甩開監視去到監察院，找到王啟年：“幫我找到這本書是在哪里印的，還有作者是誰。”

王啟年奇怪四下看看：“書呢？公子，什么書呀！”

“金瓶梅。”范閑剛出口就瞧見對方奇怪的表情，當下明白對方已經看過。

“公子，您也還好這口？”

“看來你看過，我不愛好這口。”

王啟年笑呵呵：“這書最近銷量很好，已經完全代替您那本書。”

范閑眼角跳了幾下，心里吐槽，這也正常，畢竟融合一堆大作。

“這書那里印的。”

“萬卷書坊。”

范閑聽過這個書屋，范思轍曾經說過，是京城最大的盜印書販，此前他的石頭記也被盜印成‘風月寶鑒’、‘賈府女兒國。’……

只能說很有商業頭腦！

“作者呢？”

“這就不知道了。”

“帶我過去。”

兩人一路朝著城西過去，王啟年敲開房間門，兩人一陣嘀咕之后，便進去房間。

他進到里面，聽見不少嘈雜的聲音，是他們在盜印書籍。

更有一陣對話。

“這是第一批的收益，您先拿著，您放心跟我們合作，絕對能賺很多很多。”

“我很放心。”

“這位公子，我多嘴問您一句，那本書第二卷您寫好了嗎？雖然這才第二天銷售，但銷量很好，我覺得應該早早做準備。”

范閑心中一喜，所有急切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隨即，他瞧見了兩人從里屋走了出來。

一個衣服沾上墨水的中年人正堆著笑同另一個人說話。

那人長得帥氣好看，并不比他差多少，只是耳朵有些奇怪，十分矚目。

對方目光掃來，他露出笑容低聲詢問道：“兄弟你聽說過水滸傳嗎？”

對方停住腳步朝著他露出一個微笑。

……

陳克眼神掃過對面的帥哥，一身不菲的精致的衣服，不過目光有些奇怪，有些炙熱。

他快步要離開，但卻聽見對方的忽然說話。

他露出笑容，上鉤了，他直接喊出對方的名字：“范閑！”

“是。”，范閑點頭：“請。”

“請。”

“你有什么事情嗎？是想要那些書貨？”

王啟年急忙擺手：“沒事。”

他看著兩人猶豫了下沒有追過去。

兩人出去尋了個僻靜的地方，陳克笑著伸手：“陳克。”

范閑看著手有些不習慣也伸出手：“范閑，你，你聽說過我？”

“石頭記還有登高，我對你的了解不只是這些。”

“我……”范閑在那里笑著，好一會才搖頭嘆氣：“抱歉，我沒想到還能遇到另外有一個穿越者，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么。”

“那你聽我說吧。”陳克微笑，直接開誠布公，“其實我會寫這本書，主要是為了你。”

“如果是我，我會寫西游記。”范閑笑呵呵。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范閑皺著眉頭，整個人向后退了步：“什么？”

陳克看著范閑，說出自己的交易：“我想用一個秘密來交換你的霸道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