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槍藥了。

陳克嘀咕，自從對方瞧見他碰見小龍女之后，對他就嚴厲起來。

此前態度不算好，但也只是冷淡。

嫉妒哥們帥氣是吧！

他站在園中，不一會，周伯通便從昨天地方出現，踩在墻頭。

對方躍下：“好好好，你來啦，老頑童剛才可瞧見一個老頭子的好戲。”

“什么？”

“剛才那個老不羞，他找小姑娘說話，被小姑娘拒之門外，吃了一屁股灰。”

周伯通大樂，甚至還模仿一段剛才的話，他呸了呸。

“那人真是老不羞，那么老還想著娶那么好看的小姑娘。”

陳克心下了然，果然是吃槍藥。

“小兄弟，來來，讓你看看我的武功，免得你小瞧我老頑童。”

周伯通跳起，擺開架勢，打上一套《空明拳》。

“我這套武功叫做空明拳，拳法要旨不過四字‘以空而明’。”

這套武功打起來并不是特別好看，有時候他都感覺周伯通是稀里糊涂亂打，但招式銜接變化，一整招要義看下來卻不是那么回事，有其精妙。

所謂‘以空而明’，就是旁觀者清，瞧清楚變化找到針對。

換到有無、陰陽上，這個說法就是‘無中生有’，‘陰極生陽’，之所以是‘陰極生陽’。

則是因為‘空’，虛靜空明，再變化，具體到武學上，空則是柔。

所以整一套武功講究柔中帶韌、以虛擊實、以柔勝剛

這套武功應該和太極拳不一樣。

太極拳講究的是陰陽辯證，陰陽平衡。

陳克若有所思，這些東西可以參考，但這不是陳克的路。

不過不管怎么樣，先學了再說。

“好武功，好武功！”

周伯通停下動作，揮舞著手：“我還有一項絕技，可以雙手互博，還能一手畫圓一手畫方，我也可以教你。”

“好。”

陳克應答下來，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在憐花寶鑒之中選出幾門武功來。

憐花寶鑒雖然是頂尖武功秘籍，但里面武功也不是所有都能和空明拳比。

陳克當即演示起來，一邊演示一邊講解口訣要點。

古龍武學在金庸世界里多數是通用的。

如果有不通用的，大抵是‘第十五劍’，這些玄玄。

小李飛刀或許也適用，但未必有李尋歡那么強。

有些武功，不是武功強，而是用的人強，得心懷正義的人用著才強。

比如鐵掌功。

“好精妙的，好精妙！”周伯通眼睛發光，聽得精彩高興，都要拍起手來。

正說到緊要，旁邊又悄然走來人，一襲白衣突然出現，雖然小龍女好看，但這會更像是聶小倩而不是仙女。

“你們好吵。”

周伯通捂著自己的嘴，左右四看：“噓，小聲點。”

“龍姑娘，你吃了嗎？”

“我吃了。”

聽得小龍女這么一說，陳克這才投注目光，仔細打量。

此時此刻，小龍女面色蒼白，比昨天見到更加病態。假若不知道緣故，只會覺得對方應當是內傷加重。

但陳克知道緣由。

對上她的視線……她此時目光清冷而堅定。

小龍女說道：“謝謝你。”

“你如果想要感謝我，教我武功，我對九陰真經、又或者是你們古墓派的玉女劍法和玉女素心劍法都很感興趣。”

“古墓派，玉女劍法？”

周伯通插話：“好呀，原來古墓派的鄰居呀！”

周伯通心思單純，只把古墓派當成全真教的‘鄰居’門派，倒不像是全真七子那般小心。

小龍女看向周伯通：“老頑童你是全真教的？”

“哈哈，是呀，我師哥說過你們門派武功精微奧妙，但過于偏執于巧變。”周伯通這樣說著，十分感興趣：“你也使來我看看好不看？”

小龍女搖頭：“你既是全真教門人，那我便不能教授你武功，除非你叛出全真教拜入我古墓派。”

但目光轉到陳克身上，又顯露出猶豫。

“那我不學了！”周伯通撇嘴，跑到旁邊，演練起陳克所教授的武學。

陳克笑著：“我倒是可以拜師，你也可以教我九陰真經。”

小龍女點頭，這次倒是沒有反對。

她回憶九陰真經內容，將之背誦。

周伯通原本在旁邊練武，聽到這東西捂著耳朵：“你也會九陰真經，我不要聽，我才不要回想起來。”

他雖然如此說，但他本人早在好些年前將九陰真經融會貫通，其中武學精要在他身上都有體現。

他跑開。

陳克無語，卻也不急著追，他相信周伯通不會賴下空明拳的口訣。

小龍女背了一段，兀然停止：“剩下內容我忘了，之后你自可去古墓派觀看。”

她告訴陳克水潭的具體位置。

陳克認可這補償，畢竟終南山那么大，慢慢找也是麻煩事。

“玉女心經和玉女素心劍，我不能傳授給你，我只和過兒練。”

“那玉女功呢？”

“可。”，小龍女自幼修行這武功，自不會忘記。

陳克記下口訣，只等回去后修行感受這功法，怎么把人變得冷冰冰。

“龍姑娘，你是何時吃下？”

“清晨。”

“吃下去后是什么感受？”

“有一瞬忽地心跳加快，之后無有感覺，回憶與過兒點點滴滴，心胃脾生疼。”

“你試過用內力阻止嗎？”

“我試過，沒有作用，”

……

如此武功交換，又白得一份丹藥數據，陳克不虧。

天邊已經升起半片天光，陳克問出最后一個問題：“龍姑娘之后打算如何？”

“我，我打算回到過兒身邊，也問清楚他的想法。他若害怕世人眼光，那我便回古墓去，若他不在意詩人目光，那我便陪著他，哪里都可去。”

陳克又拿出丹藥，一次兩副：“還要嗎？”

“無需，過兒心中是有我，只是他還有他的郭伯父黃伯母，他在意他們的評價。”

“好吧。”陳克收回丹藥，離開此處。

回到房間，陳克試著運轉玉女功。

玉女功自有精妙，其要義是孫思邈養生的‘十二少、十二多’，陳克這么一練。

倒也沒覺得多么神奇，并不能讓人立刻冷靜。

但是呼吸沉浸之后，卻也可以平復心情。

比冥想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