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士家集會
- 三國:我,蔡瑁,大漢忠良
- 一天心光
- 2041字
- 2025-06-14 17:30:00
“哈哈哈!好!好一個一石二鳥!”吳巨再也抑制不住,發出一陣大笑。
他猛地轉頭,目光死死釘在蔡瑁臉上:“蔡都督!此計甚毒!甚合我意!你我分頭行事!你速回零陵,告知劉皇叔,大軍盡可放心南下!靈渠水道,吳某以人頭擔保暢通!只待他旌旗所指,蒼梧即刻易幟!共擊士燮!”
“子卿豪氣!”蔡瑁抱拳,聲音同樣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瑁即刻啟程!將軍保重,靜待佳音!望子卿……務必謹慎行事,切勿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放心!”吳巨大手一揮,豪氣干云,仿佛已將勝利握在手中,“都督速回劉皇叔處,吳巨在蒼梧,等他共飲交趾美酒!”
交趾郡,龍編城。
太守府邸深處,一間軒敞卻略顯幽暗的書齋內,彌漫著一種不同于南方濕熱的沉滯氣息。沉水香的青煙裊裊,混雜著陳舊竹簡和上好墨錠的味道。窗外,高大的芭蕉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更襯得室內一片死寂。
士燮端坐于主位的紫檀木榻上,身形清癯,須發已見霜白,穿著一身質地精良的深色錦袍。
他的面容平和,甚至帶著幾分儒雅之氣,唯有一雙眼睛,在略顯松弛的眼皮下,閃爍著歷經數十年宦海沉浮、執掌一方生殺大權所淬煉出的、鷹隼般銳利而沉靜的光。
此刻,他枯瘦的手指正捻著一封帛書,反復摩挲著邊緣,仿佛要從中捻出幾分真偽。
帛書攤開在面前的黑漆案幾上,正是吳巨派快馬星夜送來的“求援信”。
“……劉備擁荊襄之眾,挾赤壁新勝之威,屯重兵于零陵,舟師塞江,甲士盈野,其志恐非荊南四郡可饜足也!巨觀其營壘,矛戈森然,日夜操練,鋒芒直指我交州!巨雖欲效死力,守蒼梧門戶,然兵微將寡,難擋其傾巢之銳!懇請府君念蒼梧乃交州北藩,速發援兵,調撥糧秣器械!若遲,恐廣信不保,則交州門戶洞開,賊兵可長驅直入矣!巨頓首再拜,泣血以聞!”
字跡略顯潦草,墨跡因汗漬或匆忙而略有洇染,透著一股子焦灼。落款處“蒼梧太守吳巨”的印信,鮮紅刺目。
書齋內并非只有士燮一人。他的三個弟弟——合浦太守士壹、九真太守士?,皆在座。
“大哥,”坐在下首左側的士壹率先開口,他年約四旬,面皮白凈,眼神卻透著商賈般的精明與謹慎,“吳巨這封信……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吧?劉備新得荊南,根基未穩,百廢待興,豈有余力南下攻我交州?再者,他與我等素無仇怨,貿然興兵,師出何名?”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邊緣,“依我看,這吳子卿(吳巨字)怕不是又在借機哭窮,想從府庫多掏些糧餉器械,以養他那些驕兵悍將?他這些年,在蒼梧可沒少伸手!”
坐在士壹對面的士?冷哼一聲。
他身形魁梧,面有橫肉,眼神兇狠,是兄弟中最為暴戾的一個。
“二哥此言差矣!”他聲音粗糲,帶著九真郡特有的蠻悍之氣,“劉備此人,織席販履之徒,卻能趁亂而起,據有荊襄,其志豈?。砍啾谝话鸦穑瑹貌懿賻资f大軍灰飛煙滅,何況其手下關、張、諸葛皆非等閑!如今他陳兵零陵,虎視眈眈,豈能等閑視之?吳巨雖然跋扈,但廣信若真被劉備攻破,我交州北門大開,絕非好事!”
他目光轉向士燮,帶著征詢,“大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速調合浦、九真之兵北上,協防蒼梧!再派得力干將去零陵探探虛實!”
士燮之子,士徽負責龍編防務,性格較為沉穩,此刻也皺眉道:“三叔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慮。劉備動向不明,確需警惕。但是……”
他話鋒一轉,帶著疑慮,“吳巨此人,桀驁不馴,久有離心。這些年,他對我士家政令陽奉陰違,暗中培植親信,擴充私兵,其心叵測。此番求救,言辭凄惶急切,與他平素驕橫之態大相徑庭,此乃疑點一。”
“其二,信中只言劉備屯兵零陵,威脅蒼梧,卻對劉備軍力部署、主將何人、意圖為何語焉不詳,更無任何佐證??湛诎自?,便要我們調兵遣將,耗費糧秣?此中……是否另有隱情?或是……他與劉備之間,已有我們不知的勾連?”
士徽的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死水,在書齋內激起無聲的漣漪。士壹和士?都沉默下來,目光不約而同地再次聚焦到案幾上那封帛書,以及主位上始終一言未發的士燮身上。
士燮終于緩緩抬起了眼皮。那雙深陷卻銳利的眸子,平靜地掃過那封“求援信”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帛書上“泣血以聞”四個字,嘴角勾起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帶著冷嘲的弧度。
“泣血?”士燮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蒼老卻極具穿透力的沙啞,如同砂紙摩擦,“吳子卿的‘血’,何時變得如此廉價了?”
他拿起帛書,對著窗外透入的天光,似乎在仔細辨認那潦草的筆跡和印信的細節,又像是在審視字里行間隱藏的刀鋒。
“劉備屯兵零陵,或有其事?!笔扣凭従彽?,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之重,“荊南初定,他陳兵邊境,震懾宵小,亦是常理?!?
“若說其意在即刻鯨吞我交州……”他微微搖頭,將帛書輕輕放回案幾,“時機未至,根基未穩,此乃取禍之道。諸葛孔明非庸才,豈會行此不智之舉?”
他身體微微前傾:“吳巨此信,看似求援,實則處處透著詭異。言辭過切,反露其偽;語焉不詳,必有隱情。他若真懼劉備兵鋒,當詳陳敵情,以求萬全之策。如今這般……倒像是急于引我士家之兵北上,填他蒼梧之壑!”
士燮的手指,重重地點在輿圖上廣信城的位置,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如刀:“他在怕什么?或者說……他想掩飾什么?是真怕劉備?還是怕我察覺……他廣信城中,已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