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少人看來,就算是擊敗了王巖的張星,恐怕也比不上現在的張凌,更何況,張星是不是真的修復了經脈,很多人都是不知內情。
一時間,很多長老都對此事展開了思考,甚至有些原本對家族賽舉辦時間保持中立態度的,此時也是表示張凌可以代表張家,直接出戰七天后,由四大家族共同舉行的家族名額賽。
正在三長老張景也開始猶豫,乃至家主張傲雄也皺眉思考的時候,廳外,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少年聲音,讓得眾人紛紛為之一怔。
“且慢!”
這兩個字剛一響起,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往廳外望去。
只因大家都是聽出,這個久違的聲音,正是張家史上第一天才,張星所發!
剎那間,張聞原本有些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固,微微皺眉,心中也是驚疑不定,“怎么可能?這小子居然沒死在妖獸山脈?”
而與此同時,張聞身后的那位錦袍少年,恢復了原本冷峻之色的臉容之上,眼瞳中也是掠起一絲陰沉。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一個風塵仆仆的黑發少年,呼呼的喘著幾口大氣,快步奔近,來到了大廳正門口。
……
來人自然是張星。
隱隱間,眾人感覺這個消失了三天時間的張星,身上好像多了些東西,似乎是一種成熟,而這份成熟之中,又多了幾分凌厲的氣勢。
莫非……曾經的天才,如今要再度回歸?
一想到這個可能,議事廳內的眾人,神色都是各不相同。
而此時,站在大廳中央的張凌,也是回到了張聞身后。
……
走入大廳,看著眾人神色各異的望向自己,張星不由得有些驚奇,先是向家主拱手行了一禮,方才開口問道:“眾人長老,你們這是怎么了?”
眾人回過神來,三長老張景首先便是哈哈一笑,說道:“好孩子,你來的真是及時啊。”
“呃。”聽得這莫名其妙的一問,張星微微挑眉,詢問道:“來晚了會錯過什么嗎?剛才我一回家,便有個家丁告訴我議事廳正在開會,召集了所有的家族子弟,于是我就趕過來了。”
有些高興地捋了捋頷下的白胡子,張景解釋道:“這次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恐怕你就無法參加張家的資格賽了。”
說到后面一句話時,張景將目光轉向對面的二長老張聞,帶著幾分戲謔之色。
如今張星回來了,那么張聞先前提出讓張凌直接代表張家出戰的提議,自然是無法通過的,至少,需要在張凌與張星之間,進行一次比試之后才行。
“資格賽?”
聽到這三個字,張星的臉色頓時有些肅然,他大概能猜出這所謂的資格賽,應該與先前在妖獸山脈中,那個城主之子指明的帝都宗門之賽有關。
果不其然,之后,張景向張星詳細的解釋了一番大賽詳情。
“……總的來說,帝都決賽之日,是在兩年后。太元州的競選賽,是在三個月后。而騰龍城的名額選拔賽,則是定在一個月后。至于我們四大家族的家族賽,便是七天之后。”
“不過,我們張家應該派出誰出戰,大伙兒還沒商量出結果,最后家主決定舉辦一次張家的資格賽,最后的優勝者,便是擁有參加家族賽的資格。”
聽得二長老簡述了一番比試之事,張星微微皺眉,旋即目光微抬,看向大廳之內,那些站在諸位長老身后的年輕子弟,大概有十來人的樣子。
最后,張星的目光并沒有落在張云天身上,而是看向二長老身后,那個身著錦衣的陌生少年。
隱隱間,張星能發現這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家伙,展露出的氣息居然比自己要強出不少。
聯系到他站在二長老身后,而自己曾經一怒之下,殺掉了二長老的獨子張鳴……
張星不禁暗忖,莫非,這錦衣少年,是二長老找來對付自己的?
這個時候,發現了張星瞧著自己的目光,那錦衣少年張凌也是抬起目光,與之對視,眼瞳深處浮起一種敵視,這份敵視之中,甚至還帶著幾分不屑。
在張凌看來,以他先天境第六重的實力,加上自己所擁有的“特殊底牌”,別說是經脈曾經被廢過的張星,就算是一個正常的先天第七重高手,張凌自認為也有一戰之力。
正當張凌嘴角揚起一絲傲然的笑容時,驟然間,他看到張星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而這突兀的紅光,讓得他感覺被一頭強大的妖獸盯住了,身子不由微微一顫。
淡然一笑,張星從張凌身上收回目光,環顧了一番在場的所有張家子弟,對張景問道:“這些……都是將要參加資格賽的人么?”
“按照最開始的計劃,正是如此。”張景微微頷首,望著張星的目光有些欣喜。
先前張星與張凌的目光對視,眾人都看在眼內,張景他自然也不例外,而兩人對視的結果,似乎是張星威懾住了張凌,一向支持張星的他,自然為此感到頗有面子。
一旁的張聞,臉色卻是有些難看。
實力高達先天境第九重的他,此刻見得張星去了一趟妖獸山脈不但沒死,而且實力似乎頗有長進的樣子,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
這時,他身后的張凌回過神來,醒悟到自己剛才丟了面子,不禁臉色有些陰沉,當下朝著張星拱了拱手,道:“原來這位就是玄武閣的天才,張星啊,天才之名,如雷貫耳。”
雖然張凌臉上帶著笑容,可是大廳中,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這笑容的真誠究竟有幾分,而且,話語間的那種嘲諷,更是顯而易見。
張星作為玄武閣弟子,卻被逐出,這本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張家一開始也有很多人對此進行嘲諷的,但是在那次王家天才王巖欺上門來,而張星一拳將他打敗,甚至大賺了一筆之后,張家再也沒人挖苦他,不少子弟,反倒十分敬仰他。
于是,此刻張凌話一出口,便是立刻后悔了。
因為,他不但沒能嘲諷到張星,反而看到許多的張家子弟,此時都用一種不善的目光看著自己。
似乎明白了點什么,張凌干咳了一聲,原本有些僵硬的笑容,也是為之松動。
就在張凌想要說上幾乎挽回場面的話時,張星忽然淡然道:“你是哪只?”
這個“只”實在用得妙,本是用來形容動物的,卻是用來形容張凌,獨特的罵人技術,讓得在場的許多年輕子弟都是為之掩嘴而笑。
而諸位長老,見得兩人爭鋒相對,也并不阻止,他們也很明白,為了爭奪資格賽的冠軍,贏取那唯一的比賽名額,這兩個天才之間的互相挖苦,那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與其暗自私斗,不如在明面上直接擺出來。
聽得張星此語,張凌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在憤怒的情緒下,他握緊拳頭,只怕一個忍不住便是要向廳中的張星出手了。
不過,感應到身后有些不同氣氛的張凌,張聞伸手掩在嘴邊,低聲咳了一聲,示意張凌要保持理智。
而這一聲低咳,也是讓得張凌回過神來。
環顧四周,張家百分之八十的強者,都是匯聚于此,若是他向張星動手,恐怕立刻便是會被擒住。
想到在此動手已經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張凌便冷冷的瞥了張星一眼,寒聲道:“資格賽上,我一定會打得你滿地爪牙!”
恨恨的目光注視著張星,張凌心中暗自盤算,不久后的資格賽比試上,他一定要讓這個曾被廢掉的張星再次廢掉,徹底淪為真正的廢物……
面對張凌的囂張挑戰,張星連眉毛都沒抬起,只是整了整衣袖,平靜的說道:“隨時恭候。”
一副輕描淡寫的神態,仿佛是在訴說著一件再也輕松不過的事情。
而這份淡然,自然也是令張凌恨得直咬牙。
……
之后,經過家主張傲雄及眾位長老的一番商議,最后決定,張家的資格賽時間為:
三日后。
地點,則是在演武場。
隨著討論的結束,眾人便紛紛向家主張傲雄告辭。
而這個時候,張星忽然對人群中的一位青衣老者說道:“丹老,請留步。”
張丹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道:“哦?有什么事情嗎?”
“三天前,您不是說治療家主的傷勢,,需要一枚三階火屬性妖獸的內丹,作為藥引嗎?”張星詢問道,心中卻是不解,怎么這些人都不提及這件事情,難道都忘了么?
而聽得張星所問,張丹那雙略顯渾濁的目光中,卻是流露出一絲精光,頷首道:“不錯,難道那妖獸內丹你已經得到手了?”
正在緩緩走出大廳的眾人,聽見這話,都是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微微轉過目光,帶著幾分好奇之色朝著兩人望來。
“沒錯。”張星點頭應道,心中卻為眾人的反應感到奇怪。
這句話一出,眾人都是為之一愣,就連丹老,以及上方的張傲雄,都是為這個回答出乎了意料,臉上露出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