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拆分，只能寫成大章）

村禮堂，無數村民聚集在這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八塊的西瓜，十來萬斤，兩天的功夫就搶空了！”

“當然聽說了，不然來這干啥？”

“聽說過城里消費能力強，沒想到這么強！我家里還有兩畝荒地，早知道也跟著徐遠老爺子種西瓜了~”

有人很是懊悔，當初月牙莊大規模種西瓜，他還跟著人嘲笑。

現在人家大豐收，他又跟著懊悔。

“你還別羨慕了，人家種的是特殊品種，種的好才能賣八塊，換你來，能賣四塊都多~”

有人很冷靜，知道西瓜的市場行情，不是誰家的果子都能賣高價。

“嘿嘿，我也不要四塊，賣兩塊我就滿足了~”

兩畝西瓜地，兩萬來斤的果子，賣兩塊的話，年收入就有四萬了。

出去種子肥料等成本，利潤怎么樣也有三萬。

再加上打零工來的一兩萬，一年五萬在東北小鄉村已經很不錯了。

“你要賣兩塊？我只要賣一塊五就滿足了，我家可是有十畝荒地~”

“唉唉唉，你們可不許亂壓價~”

......

曹毅還沒進來，就聽到村民們的討論。

他們神采飛揚，似乎在規劃美好的未來。

一進門，村長高明就看見他了，連忙大聲呼喊。

“曹毅，快來快來，坐這里~”

他用擺動著手，示意對方來自己身旁的椅子。

就座后，高明也不廢話，直奔主題而來。

“小曹，馬老板那邊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了，你家的西瓜很受歡迎，被哄搶一空~”

曹毅點點頭表示知道。

昨晚馬老板也聯系過他了，表示果園里所有的果子他都全包，價格好說。

“那我就是實話實說了~”

“”

“村里面條件也不好，大家也想跟著你種果子補貼家用~”

“其他不好說，鄉親們搞起農活來說都是一把好手，你只要負責指導就行~”

“而且馬老板也打包票了，只要質量合格，他照單全收~”

高明說完眼睛死死的盯著曹毅，想要聽他的回復。

與此同時，原本嘈雜的房間也是無比安靜，村民都是把目光投了過來。

果然！

曹毅內心嘆了口氣。

他就會料到這點。

鄉村出身，他很是了解村里的想法。

只要有人發財了，立刻就有人會跟風模仿，這是必然的，所有人都賺錢。

“當然可以，果子也不是我家獨有的，大家跟著一起種我也沒理由阻止~”

曹毅也是在社會上混過的，自然不會低情商的拒絕。

“太好了，我就說嘛，小曹絕對會同意的，徐遠老爺子的外孫差不了~”

“萬歲，我原本還挺擔心小曹嫌麻煩不肯管。”

擔憂是對的，畢竟人家剛來村里。

“我那十畝地馬上也要種西瓜，我也要大豐收，不行，得把鎮里打工的兒子叫回來~”

村民們歡呼雀躍，仿佛看到了金錢在招手。

種果子誰不會？

華國人別的不說，種田都是一把好手。

曹毅則是靜靜的不說話。

他心里如同明鏡。

錢不是那么好賺的。

種過地當過農民的都很清楚。

農業是非常辛苦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既擔心干旱不下雨，又擔心洪澇把植物淹死，沒有收成一年白費。

哪怕大豐收也要擔心，谷賤傷農不是假話，

哪哪都是坑。

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多人外出打工了。

他曹毅之所以能把果子賣出高價，純粹是因為有金手指。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亂說的。

他能做到的只是把事情坦白，選擇權在其他。

“種植也是門技術活，肥料，溫度，光照，甚至還有濕度啥的，大家都是地里的專家也不用我多說~”

眾人聞言都是點頭。

他們和種地打了一輩子交道，門路熟悉得很。

“果子和蔬菜可能不同，最主要的成本問題~”

“種子，肥料，大棚啥的，一畝地成本下來，可能要近萬元~”

“只要是農業那就有虧本的，今年的行情不代表明年的行情~”

“今年熱賣，明年就滯銷這是很有可能的！”

“你們能接受虧本的風險嗎？”

曹毅把丑話說到前面。

他就怕以后虧本滯銷有人找麻煩。

“今年東北就是大旱年，隔壁村的西瓜田的產量那就是很好的例子，大減產，虧的一塌糊涂~”

“我家的果子，是外公搞來的特殊品種，是靠休眠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情況大家很清楚，也就是我及時趕來，不然都要枯死了！”

說完，曹毅掃視了一圈。

只見眾人眉頭緊皺，臉色青白相間。

他這番話確實是打破了村民的幻想，讓他們想起了農業的殘酷。

每畝近九千的投資。

虧損的話，那可真是整年的辛苦都白費了。

從風險角度來說，種地不如外出打工，至少不會虧。

曹毅眾人神情看在眼里，知道村民的內心動搖了。

地不是那么好種的！

搖搖頭，最終告辭村長離開了村委會。

走在路上，曹毅轉頭看向一旁的劉勇，對方從開始就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劉勇，你有話就直說吧~”

被點名了，劉勇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小曹老板，我想跟著你種果子~”

“我家里條件也不好，你也是知道~”

曹毅點頭。

他這兩天也是了解了自家員工的具體情況。

其他人都是普普通通，正常家庭，說不上多好，但也不壞。

唯獨這位劉勇，家里實在是困難。

父親早逝，母親獨自把一兒一女拉扯長大。

但是，命運專挑苦命人。

長女劉秀剛成年就出打工被渣男騙了身子，而且還生了個小孩。

在外無依無靠的只能回老家，至少還有娘家人幫襯。

四口之家。

母親年齡大了只能在家養養雞鴨。

姐姐由于當時生孩子沒人照顧月子，身子虛弱，養個孩子已經很勉強了。

全家人全靠著劉勇在果園打工的微薄收入支撐。

“剛才我在村里說過的話，你也聽到了，種地風險很大，你能承擔嗎？”

“打工好不容易的賺的錢，別都賠進去了！”

“我明白！”劉勇用力點點頭，“風險我都知道，虧損算是我自己的！”

種地風險大他是知道的。

劉勇之所以要跟著種果子，純粹是直覺。

果園剛開發的時候他就在，算元老級的存在。

走過了整個流程。

開花結果，枯萎休眠，然后又是結果。

整個過程魔幻的很。

他是個大老粗，初中剛剛畢業的那種，自然是不懂里面的門道。

但他知道，上任果園主徐遠和這任果園主曹毅都是大學生。

想必這就是科學的力量。

劉勇心里猜測，這可能是他最大此生機遇了。

跟著園主走，再差也不會差到那里去。

直覺！

“行吧！”

曹毅點點頭。

自家員工跟著自己干，自然不會讓他吃虧。

找個機會舀幾勺月亮井水，保證他收成差不到哪去。

“謝謝小曹老板，西瓜種子......”

見到自己老板準備帶著自己玩，劉勇滿臉喜色，剛準備討要種子。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特殊品種的西瓜沒有種子!”

曹毅如是說道。

或許真是特殊品種，也或許真金手指的功勞。

他已經反復確認過了，自己的西瓜沒種子。

大西瓜無法移植，當然換句話說，也無法被盜取。

“啊！”劉勇表情很是詫異。

“不用擔心！”

“我們果園要開辟更多品種的果子！”

曹毅安撫著員工，并解釋了今后下一步的計劃。

“我接下來打算重點草莓藍莓和葡萄，美味又美觀，不然太單調也不是個事~”

東北的草莓藍莓葡萄可是很有名的。

丹東九九草莓，白山藍莓，北鎮葡萄，那都是國內一絕。

極其有名的存在。

曹毅的野心很大，有了金手指自然不甘心偏居一地。

他想做世界上最大，最美味的果子商。

想法很好，但路還得一步步走。

先從東北做起吧。

利用現有的產業鏈把品種給補齊。

“你先種草莓，這個比西瓜更適合新手，對不利因素容忍度更高~”

“而且從利潤角度來說，草莓賣的更貴！”

“精品奶油草莓，百來元一斤，禮品果更貴！”

曹毅解釋著說。

當然，他只是勸導，選擇權在劉勇自己。

只是如果對方亂來，他以后可就放手不管了。

他只是看在對方是外公留下來的老員工，資歷老，順帶提點幾句罷了。

“沒問題，跟著老板走沒錯！”

劉勇點頭，他也不懂，但是聽話。

“行，過幾天我去鎮上買種子，你也跟著一起去。”

曹毅對于劉勇的上道很是滿意。

......

回到果園。

或許是月亮井水能效太大了，雜草一大片，眼瞅著就要把瓜田給掩蓋了。

“劉勇你帶人趕緊把雜草給除一除，免得把果子的營養都搶走了！”

曹毅見狀立刻安排任務下去。

“小心點，前往傷了藤苗，那是我們果園的寶貝！”

其實傷了也無所謂，他多澆灌點月亮水就又長出來了。

當然表面功夫要做足。

“放心，老員工了！”

劉勇比了個手勢，立刻就過去干活了。

......

傍晚。

繁重體力活過后，劉勇回家了。

開門，滿桌子豐盛飯菜，誘人的香味讓他的疲倦瞬間就消失了。

這或許就是家的意義。

“小勇，先去洗個澡，熱水給你燒好了！”

姐姐劉秀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好~”

劉勇答應一聲，很是聽話的進了浴室。

暴汗再洗個熱水澡，那滋味比大保健都爽。

晚餐是家常菜，重在團圓。

“老媽，老姐，我準備跟著老板種果子！”

飯桌上談正是，華國人的傳統。

“家里那兩畝地黃這也是慌著，我打算拿來種草莓！”

劉勇把下午和曹毅的談話說了出來。

“一切順利的話，那兩畝草莓能帶來四五萬利潤！”

“種草莓呀！”

劉母眉頭皺了皺。

作為村里情報組織的成員，她自然是知道村里發生的大事。

月牙莊的果子供不應求，村里想趁熱打鐵，給村里增加收入渠道。

“家里的地荒廢太久了，重新開墾的話成本不小！”

劉母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小曹老板估算了，每畝地成本大概在九千元左右，兩畝地就是一萬八！”

“九千？這么貴？”

劉母眉頭的皺紋更加參了。

雖然知道種果子比蔬菜的成本高，但沒想到會貴這么多。

家里經濟拮據，一旦虧本了，那可真是元氣大傷。

一旁的劉秀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吃飯。

她沒賺錢，無法插話。

劉勇自然是懂老母親的顧慮，當即安撫著過去。

“老媽你放心吧，我感覺這事能成，虧不了的~”

“小曹老板能把西瓜賣到八塊，能力強得很，而且還是大學生，跟著人家干，查不了的！”

劉勇對曹毅有股莫名的信心。

“我明兒向老板預支幾個月的工錢，保管不會耽誤小澤讀書的學費~”

一家四口的生活費，再加上侄子的學費，花銷可不低。

也幸好果園發了幾筆獎金，不然還是真夠嗆。

“先別著急！”

聽得兒子要去借錢，劉母連忙阻止。

“人家小曹老板生意大，剛起步的更是缺錢，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別去麻煩人家！”

鄉村老一杯很是淳樸，就怕給別人添麻煩。

劉母想了想，一咬牙說道。

“家里還有個金鐲子，明兒我去押當換錢，給你當啟動資金！”

聞言，劉勇臉色大變。

“老媽這可使不得，這是老爸送你的定情信物~”

自家老媽確實是有個金鐲子，老劉家祖傳下來給媳婦的。

平日里寶貴得很，時不時拿出來擦拭，老爸走的早，也算是睹物思人。

“都啥年份了，父母的時代都過去了，現在是屬于你們了~”

劉母唏噓，時間過得真快，兒子女兒已經這么大了，連孫子都十五了。

“金首飾就是個備用資金，再說了，只是典當，等你賺錢了再贖回來就是！”

“你老爸想必也會同意的！”

臉上滿是笑意，但心中的不舍不用多提。

這是老頭子留個她唯一物品，為了兒子是要做出犧牲。

“老媽~

劉勇自是知道母親的深意，張嘴想拒接，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而是一旁的姐姐劉秀，仍舊是默不作聲的往嘴里扒飯。

只是捏緊的左手顯示她心中的不平靜。

......

另一邊。

大京市，又是某個豪華高檔的別墅區。

意大利進口的手工紅地毯，頂上吊著法國水晶燈，墻壁掛著名家油畫。

屋內盡顯奢侈。

這里是盒馬鮮生董事長，郭輝建的私宅。

沙發上，馬文亮和郭輝建相對而坐。

兩人間的桌子上擺著三色果盤，西瓜，榴蓮，紅毛丹。

馬文亮讓店員把果盤做好，拎著就來了。

“味道如何！”他詢問。

吧唧吧唧~

郭輝建把口紅果肉咽下去，沉吟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

“極品！”

找不到任何可以貶低的地方。

“你從哪里搞來的貨源？”

郭輝建很是好奇的詢問，馬文亮這小子渠道也太好了，不聲不響就搞到了極品貨。

這下子國內市場還有誰能競爭的過百果園。

妥妥的一家獨大了。

看在最近要多入手百果園的股票了。

郭輝建心中默默思考。

“你別管我哪里搞來的！”

馬文亮笑著，他才不會秘密說出來。

“這批極品果子作為先鋒，有沒有把握打開日本市場？”

這才是他的目的，遠銷海外。

“如果你貨都是這程度，百分百！”

郭輝建很有信心。

國外那些高檔貨對比起來都是些土崩挖溝。

差距如此大的情況。

他如果還拿不下市場，直接可以卷鋪蓋回家了。

“那你放心，品質差不了！”

“不過海外店我要股份！”

馬文亮說出了他的目的，他不甘心只作為供貨商！

“行！都是小問題”

郭輝建不在乎這，合作共贏，涉外商戰，單打獨斗必輸無疑。

他眼睛轉了轉，想到了什么。

“走，我帶你見老領導！”

“海外市場沒有國家支持，骨頭都會被人吞下！”

弱國無外交，商業也是，吃了也就白吃，你能如何？

郭輝建說著起身就朝外走去。

馬文亮見狀立刻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