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層，灑在雪松部落的冰屋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暈。蘇瑤坐在月桂樹下，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枚已經失去光澤的系統芯片。

暗巫消失后，世界并未立刻恢復平靜。五族圣地的能量節點雖然穩定，但那些曾被暗巫吞噬的靈魂碎片，仍像螢火般飄蕩在天地間，尋找歸處。

“媽媽！”白鱗蹦跳著跑過來，九條尾巴像蓬松的扇子，其中一條卷著一顆發光的晶石，“你看！我在溪邊撿到的！”

蘇瑤接過晶石，瞳孔微微一縮——晶石內部，竟封存著一小段記憶碎片。

**一個陌生的少女，站在實驗室里，絕望地按下系統重置鍵。**

“這是……”她的指尖微微發顫。

“暗巫的殘片。”凌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銀發上還沾著晨露。他蹲下身，異色瞳凝視著晶石，“他的執念太深，即使被凈化，殘留的記憶仍會存在一段時間。”

蘇瑤握緊晶石，胸口悶得發疼。

“她是誰？”

“可能是比你更早的宿主。”赤淵的聲音從頭頂落下，火焰信使化作一只小鳳凰，停在他的肩頭，“系統存在的時間，遠比我們想象的久。”

滄溟不知何時倚在了溪邊，魚尾輕輕拍打水面：“小救世主，別露出那種表情嘛~”他拋來一枚珍珠，“暗巫已經消失了，這些碎片遲早會消散。”

青崖的傳訊葉飄落，聲音溫潤：“五族長老已經同意，共同凈化這些殘片。”

玄夜懶洋洋地纏上蘇瑤的手腕，蛇瞳瞇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晶石？”

蘇瑤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

**三日后，梧桐林。**

火絨花盛開如焰，赤淵站在最高的枝頭，鎏金眼瞳映著晨光。蘇瑤仰頭望著他，忍不住笑了：“你站那么高，是怕我夠不到你嗎？”

赤淵輕哼一聲，卻還是躍下枝頭，火焰在落地時化作柔軟的紅毯。他伸手拂去她發間的花瓣：“……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

“看清楚什么？”

“梧桐林的日出。”

話音剛落，晨光穿透云層，整片梧桐林仿佛被點燃，火絨花的花瓣在光中舒展，如同無數振翅的鳳凰。蘇瑤怔怔地望著，直到赤淵的指尖輕輕擦過她的臉頰。

“你哭了。”

蘇瑤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眶濕潤。她搖搖頭，笑道：“我只是覺得……太美了。”

赤淵沉默片刻，突然低聲說：“上一次輪回，你也來過這里。”

蘇瑤一愣。

“那時候，你站在花海里，說……”他的聲音頓了頓，像是難以啟齒，“說如果能重來，一定會選我。”

蘇瑤的心臟猛地一跳。

赤淵別過臉，耳尖微紅：“……反正，這次你沒得選了。”

蘇瑤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拽住他的衣領，踮起腳尖——

“那這次，我主動選你。”

——

**海底圣殿，熒光珊瑚綻放。**

滄溟牽著蘇瑤的手，穿過珊瑚群。人魚族的歌聲在深海中回蕩，像是溫柔的搖籃曲。

“小救世主，你知道嗎？”滄溟的魚尾輕輕擺動，帶起細碎的水泡，“暗巫消失后，重生池的水變得特別清澈。”

蘇瑤望向他：“是因為能量凈化了嗎？”

滄溟搖頭，琉璃般的眼瞳里映著她的身影：“是因為你。”

他抬手，一枚珍珠浮現在掌心，珍珠內部不再是星路圖，而是蘇瑤微笑的模樣。

“人魚族的珍珠，只會記錄最珍貴的記憶。”他輕聲道，“這一次，我終于能把它送給你了。”

蘇瑤接過珍珠，指尖觸碰的瞬間，珍珠化作流光，融入她的掌心。

滄溟的耳鰭愉悅地展開：“這樣，無論你去哪里，都能聽到我的歌聲了。”

——

**古樹圣殿，晨露未晞。**

青崖站在樹冠頂端，枝葉在風中輕搖。蘇瑤爬上最后一段藤梯，氣喘吁吁地坐到他身旁。

“你故意的吧？”她瞪他，“非要選這么高的地方談話？”

青崖低笑，遞來一杯晨露茶：“只是想讓你看看，新世界的模樣。”

蘇瑤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五族領地不再被能量屏障分隔，而是如同拼圖般緊密相連。雪松山脈的冰晶折射著陽光，梧桐林的火絨花如霞光鋪展，海底圣殿的熒光珊瑚在深藍中閃爍，蛇窟的暗河與古樹的根系交織，形成新的能量脈絡。

“這是……”

“羈絆的力量。”青崖輕聲道，“你改變了世界的法則。”

蘇瑤怔怔地望著遠方，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青崖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梢：“這一次，你會留下來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

——

**夜幕降臨，篝火旁。**

白鱗和玄夜為了最后一塊烤魚爭得不可開交，凌墨的尾巴不耐煩地拍打著地面，赤淵抱臂旁觀，滄溟則偷偷往蘇瑤的盤子里多塞了幾塊魚肉。

青崖笑著搖頭，遞給她一杯桂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