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這和我想的不對啊？”平子真子傻眼了，僵在原地。

夜深了，風吹過，吹進心里拔涼拔涼的。

本以為是同舟共濟，老前輩帶動新人脫離苦海，到頭來……

壞了，成小丑了。

日世里則是一邊看陸澤，一邊緩緩轉頭盯著平子，露出一個核善的笑容：“你帶了個什么東西回來？”

平子張口結舌，似乎想解釋，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震驚持續(xù)了一會，兩人也是發(fā)現(xiàn)了最關鍵的問題。

虛的氣息，確實沒錯。

虛化的跡象，也不假。

但……你面具呢？

面具去哪了？

眾所周知，虛有兩個標志性特征，一個是虛洞，一個是虛面。

不是虛的話，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會有虛洞。

當然啊，牛頭代打除外。

但虛面不一樣。

這東西是死神虛化的象征，不然假面軍勢為什么要冠以假面之名？

戴上面具，你就是全場最靚的仔。

可如今陸澤的情況是，虛的氣息有了，虛化的跡象也有了。

可就是沒假面。

這也是陸澤此行的緣由，特此前來指教。

不過……

陸澤看著兩人，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種介于震驚與迷茫之間的眼神，像極了上課睡覺時分突然被點名回答問題的學生。

半張嘴，半句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

“唉……”陸澤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再這樣下去，假面軍勢在他這里的評價真就只剩時髦了。

強度不談，其他方面也不行。

體內靈壓逐漸平穩(wěn)，陸澤眼中的漆黑漸漸褪去。

畢竟現(xiàn)在的狀況，他也不敢真虛化太久。

使用虛的力量會在一定程度刺激地獄的力量，給人家稍微看看得了，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想到這里，陸澤已經準備打道回府。

“等等！”平子反應過來，叫住陸澤。

雖然情況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但此刻陸澤的狀態(tài)是虛化無疑。

而且，虛化的方式和他們假面軍勢還不一樣。

百年前的隊長副隊長本質上其實是藍染實驗的半成品。

他們的虛化，是事故的后果。

雖然后期在浦原喜助的幫助下知道了怎么控制虛化，但終究是不完美的。

虛化的時間也有一定限制。

黑崎一護亦然，都是通過虛的力量以此增加靈壓。

表現(xiàn)形式為帶上虛的假面，屬于是外在表現(xiàn)。

而陸澤……不戴面具。

不戴，卻能進入虛化狀態(tài)。

給人的感覺反倒不像是死神的虛化，反而像是死神和虛柔和在了一起。

雖然絕大部分還是死神的，但有一部分已經變成虛的形狀了。

平子真子百年里也不是純純浪費時間，將自己的猜想和陸澤說了一下。

陸澤聽聞，若有所思。

死神的世界觀，以人為基底，靈魂延伸成幾種不同的能力表現(xiàn)形式。

分為死了和活著兩部分。

死了的，分死神與虛。

活著的，是滅卻師與完現(xiàn)術者。

四個體系正常情況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發(fā)展。

也就是藍染為了突破自身極限，嘗試了死神的虛化和虛的死神化。

假面軍勢，是第一批實驗體，半成品。

而后是東仙要，那才算得上是完成體，徹底踏入虛化。

整個人直接化為虛的姿態(tài)，不再需要什么面具。靈魂重組，模樣也隨之扭曲。

按理說，陸澤若是虛化，也應是如此。

但事實并沒有。

沒有骨質的面具，也沒有異化的體表。

虛化狀態(tài)下，看起來依舊是個死神。

“是有其他力量在制約？”陸澤思索。

這是顯然是達到了一種平衡。

如果把陸澤的靈魂分成四份的話，其中死神占一半，是主體，是基礎。

虛，是四分之一，平日里一般不顯山不露水。

剩下四分之一，就是包括地獄法則在內的一團不知道什么東西。

OK，思路捋清，理解了。

“多謝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主角的訓練，就不多做干涉了。

反正自己該問的都問了，要了解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

接下來，便是特訓時間。

……

半個月后。

陸澤從義骸中滾出來，整個人像是從泥潭里扒拉出來的一樣，靈壓微顫，臉上寫著兩個字：疲憊。

“呼——”

重獲自由的瞬間，渾身上下像被新洗過一遍，筋骨松動，靈壓通透。

義骸訓練，是夜一安排的最終階段。

據她原話是：“這是喜助特制的義骸，進入后靈子均勻分化其中。”

“用義骸進行訓練，讓靈體更加凝練。”

大概效果就是：最后離開義骸時，會有脫敏一樣的反應，瞬間反饋到靈體。

有點像龍珠里面的重力訓練。

體驗完后回到正常重力，體質就提升了。

期間，他也沒有摸魚。

來現(xiàn)世的主要任務可沒忘。

特意去和日番谷隊長碰了一面，借機驅散了對方的殘余催眠痕跡。

至于為什么現(xiàn)在才做這件事？

咳，那當然不是拖延癥，是戰(zhàn)術性拖延。

任務一旦完成，就意味著正大光明留在現(xiàn)世的理由沒了。

現(xiàn)在不一樣了。

靈魂穩(wěn)定，已然沒了力量暴動的影響。

況且，再過一個月，藍染那邊就要上演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大戲了。

陸澤打算抽出時間來，給藍染使絆子。

是時候該報一箭之仇了！

……

穿界門前，陸澤正欲踏入。

腳尖剛觸其中，空座町突然天色一變。

沒有征兆，一股莫名的靈壓瞬間席卷整個空座町。

緊接著，天空中央“咔”的一聲，仿佛幕布被撕開，一道狹長裂縫橫生而出，幽暗深邃。

裂縫邊緣泛起黑色漣漪，如不規(guī)則的一張巨口般。

隨后，四股龐大的靈壓席卷，毫無遮掩地涌入現(xiàn)世。

十刃，現(xiàn)No.6，露比·安特諾爾。

原No.6，葛力姆喬·賈卡杰克。

No.10，牙密·里亞爾戈。

還有最新創(chuàng)造出來的破面，汪達懷斯·馬爾杰拉。

四道身影懸于天穹，從虛圈來到了現(xiàn)世。

日番谷先遣隊們感受到了這股靈壓，紛紛出擊。

而陸澤站在原地，一只剛踏入穿界門的腳，緩緩收了回來。

“嗯？？？”他眉頭微蹙。

怎么回事？

這個時間不對吧。

應該……還沒到你們登場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