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頭,就見剛才那姑娘被個黃毛攔住了。這人歪戴著棒球帽,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眼神直勾勾地在她大腿上來回亂瞟,活脫脫一副街頭混混的德行。
她嚇得后退半步,指著混混鼻子怒喝:“下流胚子!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我哭笑不得,她罵人的話跟剛才沖我嚷嚷的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對面那混混壓根不吃這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女人,嘴角掛著惡心的笑。
小妹妹別裝清高了!來酒吧不就是想找點樂子?跟哥走,保準讓你玩得盡興。
話還沒說完,這無賴就猛地伸出臟手,朝著女人的胳膊抓去。
女人沒料到混混真敢動手,嚇得臉色發白,踉蹌著往后退了好幾步。但混混不依不饒,步步緊逼,臉上掛著惡心的獰笑。
“你這渾蛋,把手拿開!”
我迅速起身,猛地把女人扯到身后,擋在她面前。
擱在以前,這種街頭鬧劇我連眼皮都不會抬,更不會多管閑事。
平時碰上這種事兒,我肯定扭頭就走,根本懶得管。但今天我本來就心里窩火,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整個人都上頭了,滿腦子就想著跟人打一架發泄發泄。
而且那混混瘦得跟竹竿似的,風一吹都能倒,我單手就能把他撂倒。
混混斜著眼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滿臉嫌棄:“哪冒出來的?少在這兒充好漢,當心老子讓你好看!”
我瞪著混混,硬邦邦地甩出一句:“她是我對象!你再敢動手動腳,看我不把你打趴下!”
我就盼著他先動手,好讓我痛痛快快揍他一頓。
“她能是你對象?”混混斜睨著我,滿臉都是懷疑。
“咋,你不服?”我扭頭一把攥住女人的手,挑釁地看向混混。
女人的手本能地顫了顫想抽回去,最后還是僵在原地,任由我緊緊握住。
她的手指纖長白皙,握在掌心又軟又滑,像握著一塊溫玉,觸感舒服得讓人不想松開。
我緊緊攥著女人的手,直勾勾地瞪著小混混:“還不滾?”
這家伙就是個軟蛋,被我一瞪,立馬像泄了氣的皮球,慫得不敢吱聲。
“行啊,有種!咱們這事沒完,遲早讓你后悔!”
他咬牙甩下一句威脅,慌里慌張地竄出酒吧。那腳底抹油的模樣,擺明了怕我真揍他。
“就這?”我撇撇嘴,滿心失望地晃了晃腦袋。
這家伙秒認慫的樣子太掃興了!我還指望著痛痛快快干一架,把心里的火全撒出來呢!
“能放開我了嗎?”
我正傻站著走神,女人突然開了口。
被她一提醒,我后知后覺發現掌心還緊緊攥著她的手。
我尷尬地咧嘴一笑,慌忙松開手。掌心還留著她的溫度,鬼使神差地湊近鼻尖一嗅,淡淡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
她瞥了我一眼,柳眉瞬間擰成疙瘩:“不要臉!”
“好家伙!我拼著打架的風險幫你解圍,你倒好,恩將仇報是吧?”
我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重新癱回座位。
她冷笑一聲,非但沒走,反而大大方方在我對面坐下,交叉的長腿裹著黑絲,晃得我眼都直了。
我眉頭一皺,試探著問:“你這一坐,到底啥意思?”
“就你自己來的?”女人挑眉看向我。
我快速點腦袋表示肯定。
女人輕撩了下頭發,笑著開口:“真巧,我也單著呢,陪我喝幾杯?”
面對這樣的邀請,哪個男人能抗拒?我自然不會例外,立刻爽快地應下。
她沖吧臺方向揚了揚下巴,待服務員走近,利落地要了兩瓶啤酒。
她慢悠悠給自己斟滿一杯,輕抿一口,抬眼上下打量我:“怎么孤家寡人一個,被甩了?”
我慘笑一聲,說:“失戀算啥,我明天就要去辦離婚手續了!”
她嚇得一激靈,趕忙擺手:“不好意思!早知道不問了,真不是故意揭你傷疤!”
我無所謂地揮了下手:“多大點事兒,離就離唄。”
她仰頭灌下整杯酒,苦笑著說:“巧了,我剛和對象分手了。”
于是,兩個被感情傷透的人湊在一塊兒,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幾杯酒下肚,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我倆像認識多年的老友,天南海北地聊開了。
她晃著酒杯,眉眼彎彎:“我叫田依依,記住了。”
這名字真順口,一聽就忘不了。
談了一年多的男友背叛了她,居然和她最信任的閨蜜搞到了一起。
我目光在田依依身上來回逡巡,細細端詳著她。
田依依突然往后縮了縮,雙手護住胸口,佯作緊張道:“你眼神能不能收斂點?跟個登徒子似的!”說著還快速拽了拽裙擺。
我連忙擺手解釋:“真沒別的意思!就覺得你前男友怕不是腦子進水了,放著大美女不要,非要去勾搭別人,這眼光絕了!”
“呵呵!”
我的話逗得田依依“噗嗤”一聲笑出來,剛喝的酒全噴了出來,胸前的衣服瞬間濕了一片。
我想都沒想,順手抓過紙巾就往她胸前沾酒漬的地方按。
可才擦了兩下,掌心傳來的柔軟觸感突然讓我如夢初醒。
我僵在原地,心里直罵:“酒精上頭了吧,這不是耍流氓嗎?”
我慌忙收手,抬頭撞見田依依直勾勾的眼神。她嘴巴半張著,滿臉寫滿震驚,顯然被我突然的舉動驚到了。
我漲紅著臉往后退:“真沒別的意思!腦子一懵就伸手了,您可別多想!”
手瞬間縮了回來,我漲紅著臉,急著向她說明情況。
她鼻頭一皺,嬌嗔道:“早就覺得你不安好心!”
即便氣鼓鼓地數落,眉眼間的靈動卻讓她美得更鮮活了。
我急得額頭冒汗,翻來覆去地辯解,可連自己都覺得這話蒼白得像張薄紙。
田依依輕哼一聲,眼波流轉:“行了行了,看在你之前幫過我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笑著挑眉,半開玩笑地問:“突然好奇,你這么漂亮,多大了?”
田依依低頭用紙巾輕按胸前的酒漬,頭也不抬地說:“二十四。”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著她擦拭的動作,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不對,依我看,至少得有三十四。”
她猛地抬頭,杏眼圓睜:“你說誰三十四?我看著有那么滄桑?”
田依依的手突然僵在半空,抬起頭,一雙杏眼滿是困惑地盯著我。
“準確說34B”我又插了一嘴。
“可惡,是C.啊!”
我恍然地抿了抿嘴,輕輕頷首表示認同。
“你點什么頭?”田依依問道。
嘴角勾起壞笑,我朝空中虛握了一下:“這下總算找到原因了。
換做平時,我斷不會用這般輕佻的話打趣她。
可酒精上頭后,腦子就像被漿糊填滿,連脾氣都跟著不受控了。
更何況田依依美得驚心動魄,任誰對上這樣的美人,都難免亂了方寸。
田依依臉頰騰起兩抹緋紅,眉眼低垂間藏著幾分羞怯,更添幾分嬌柔韻味。
她臉頰緋紅,跺腳嗔道:“滿嘴渾話!你要是再不正經,我立馬喊非禮!”
田依依生氣的說道。
我慌忙擺手,語氣帶著討好:“是我嘴笨!誰讓你美得犯規,我一不留神就說錯話了!”
她佯裝嫌棄地撇嘴,唇角卻藏不住上揚的弧度:“嘴這么壞,倒是會說漂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