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想在歌譚生存下去，你要比敵人先開槍，必要時，你還得在那些狗雜種的身上清空彈夾以確保他們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開著車，恩里克還不忘教導康納利，他注意到這個年輕的實習警員此刻精神狀態有些恍忽：“怎么，難道是第一次見到死人？”

“不，不是的。”

康納利像撥浪鼓似的搖著腦袋，擺著手。

“我只是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有，他們，他們死的太……”

“太痛快了是吧！沒錯，這些該死的家伙死的太簡單了！”

“呃，嗯。”看著一臉憤懣的恩里克，康納利有些心虛地點頭，在他心理恩里克·布朗森這位“有名”的前輩似乎漸漸和他的傳言劃等號。

種豬騎士！

恩里克將手中的文檔丟給康納利：“你不會真以為這些尼哥是在恐嚇你吧？呵，就算哥譚的警察再怎么不堪，但也不是罪犯能隨意當街挑釁的，更何況這里是南區！”

康納利不明所以地接過文件，在看到上面的信息后立馬瞪大了雙眼，發出驚呼：“他們在這之前已經殺死了三名警察？”

“他們是黑幫雇傭的殺手！”

恩里克凝視著外面平靜的街頭，這個本就動蕩的城市早已暗流涌動。

……

除了街頭槍戰的小插曲，恩里克和實習警員康納利沒有再遇到什么麻煩，臨近下班，兩人告別。

不同于往日，恩里克今晚不打算回家。

哥譚東區，當夜晚再次籠罩，屬于罪犯們的狂歡拉開序幕。

蝙蝠俠的傳說猶在，但每一名罪犯都抱有僥幸的心理，他們不認為自己能夠吸引那個猶如怪物的家伙，畢竟在歌譚，總是能找到比他們更壞的家伙！

馬羅尼幫派的據點，一個隱藏在餐館下方的地下酒吧。

里頓得到了殺手失敗的消息，他沒有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緒，反而出奇平靜。

“里頓，老大已經知過聲了，但恩里克·布朗森似乎和南區警局局長的關系并沒有你說的那樣糟糕，他沒放人！”

一名穿著西裝，剃著寸頭的白人男子凝視著坐在沙發沉默的胖子。

“該死的巴恩斯，那老家伙果然有問題，我早該看出來，恩里克·布朗森就是個喜歡槍擊黑人罪犯的種族歧視者，暴戾兇殘，他早應該脫下他身上的那層皮的！”

殺手失敗都沒有另里頓有什么反應，聽到這個消息，他反而變得怒不可遏！

“現在怎么辦？如果那個家伙不來東區，想在南區解決他，動用太多的人手勢必引起法爾科內的注意，這是老大不想看到的。”

一旦在南區引起騷亂，那么歌譚必將陷入血雨腥風，現在馬羅尼還在恢復階段，根本不宜鬧出大動靜。

“也許我可以從他身邊的人著手。”里頓突然眼睛一亮。

“那家伙是個孤兒。”白人寸頭難皺著眉提醒道。

“的確，那混蛋是孤兒，但，他有朋友呀。”里頓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弧度。

他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是個警察，或者說，他自始至終都不認為自己是個警察，即便是對無辜的人出手，他也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只要能徹底解決恩里克，就沒什么能阻礙我的了。”

里頓站起身，透過玻璃看著下方燈紅酒綠的酒吧展臺，美女，金錢，酒水，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他不能自拔，他想要徹底得到這一切。

就在里頓沉浸在未來的幻想時，動感的音樂，五光十色的射燈卻在這一刻齊齊關閉，歡笑聲十足的酒吧陷入騷亂。

“發生了什么？”

“謝特！”

眼前突然變得黑漆漆的，里頓有些手足無措。

“先生，可能是電力系統出現故障，我們的人已經趕過去了。”

守衛的話讓里頓內心稍稍鎮定了一些。

時間在等待中流逝，遲遲等不到光亮的里頓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還沒有消息？”

他沖著守衛的方向問道。

“先生，他們說我們的電力系統遭到了人為破壞，有入侵者！”

“該死，膽敢破壞馬羅尼的產業，找出那個混蛋殺了他！”里頓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一大群守衛向目標地點趕去，與此同時，里頓的包間突然亮起微弱的燈光，這讓在場的一眾人稍稍心安了些。

“也許只是一個找死的蠢貨！”

里頓是這樣想的，看著下方有些騷亂的人群，他大聲道：“各位，很快就會恢復電力，請大家安心。”

看著這些人因為自己的話而恢復鎮定，他內心有著一絲滿足，里頓特別喜歡這種被人認可的感覺，也喜歡這種居高臨下俯視一切的感覺。

“哈哈，這里一切即將成為我的！”

抱著這般美好的愿景，里頓等待著。

一個入侵者能在馬羅尼的據點翻什么浪？他一點也不擔心。

砰！

突兀的聲響讓原本平靜的地下酒吧又陷入混亂。

像是射燈般的手電胡亂照射，客人們紛紛朝著一個方向擠去。

里頓再次來到包間的窗前，看向下方，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讓他心中一凜。

“那……那是什么？”

里頓突然想起之前哥譚鬧得風風火火的地下車站殺人案，那個傳說中的殺手似乎就是如此。

惡魔，就像一個活生生的惡魔。

慘白燈光映照在那張像是無數血管狀紋路逆向生長的面孔，如同被剝皮者翻卷的皮下組織，一個好似帶著面具又好像沒帶面具的家伙正站在酒吧的地下入口的正門獰笑地看著所有人。

“是廢舊車站的那個家伙！”

有人認出了這位不速之客，原本就受到驚嚇的人群徹底亂了。

“法克，快跑！”

“該死的，快走，別擋我的路。”

“法克！法克魷媽惹！”

“攔住他！快點上！”眼見局勢再次亂起來，里頓連忙對著下方驚疑不定的幫眾大吼。

馬羅尼幫派怎么說也算是哥譚數一數二的大勢力，手下幫眾都是些狠角色！

“媽惹法克！”

一個光頭大漢抓著匕首就沖了上去。

他動作很迅猛，揮刀力道十足，鋒利的刀刃直直朝著惡魔那獰笑的面孔狠狠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