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籠中雀
- 龍族:這個路明非正的發邪
- 沒尾巴的龍
- 2042字
- 2025-07-02 10:50:00
寒光閃過。
布片驟然飛起。
酒德麻衣出手了,手中肋插短刀鋒銳,輕松將源雉生風衣下擺一分為二。
這一刻,酒德麻衣化作一條盯上獵物的蟒蛇,緊緊糾纏源雉生,一把短刀揮舞的密不透風,各時代古舊幾乎失傳的劍招更是信手拈來。
酒德麻衣的騷擾讓源雉生不勝厭煩,他要在奔跑的途中分出部分精力躲閃來自多個角度的襲擊。
雖然這些襲擊無法傷到他分毫,但卻極大阻礙了他奔跑的速度。
下一刻,源雉生身體做出了一個幾乎反物理定律的急停,雙腿還停留著超高速奔跑向前的動作,身體卻扭過一半。
酒德麻衣只看到一抹威嚴至極的熔金色眸子,而后一個碩大的拳頭在她的視野中迅速放大。
彭!??!
源雉生的動作轉換太快,酒德麻衣只堪堪將短刀橫在胸口,下一刻攻擊降臨。
短刀發出一聲悲鳴,它本就是一把供忍者隨身攜帶的普通短刃,不該承受如此恐怖的摧殘。
刀身眨眼間碎成三段,剩余的力道毫無保留的傾瀉在酒德麻衣腹部。
酒德麻衣纖細的身軀像是一條破沙袋般以極快的速度倒飛出去,深深砸入一堆貨物中,沒了動靜。
“長腿!麻衣!還活著嗎?!”
酒德麻衣無力的躺在一堆貨箱中,意識迷離。
見鬼!
她砸翻了一堆貨箱,耳邊的通訊儀還沒掉!
正面迎接源雉生暴怒的全力一拳,讓酒德麻衣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記得某次在非洲大草原的一處部落執行任務,那一次她驚擾了象群,被發狂的象群首領正面沖撞,那一次她全身多處骨折,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多月。
這一次貌似更嚴重,源雉生的一拳比起野象的沖撞更集中,如果不是‘暴血’,酒德麻衣確信,自己絕對會被一拳直接貫穿腹部。
“還行,沒死,但也不遠了?!?
酒德麻衣吐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碎片的鮮血,低頭看向腹部。
因為‘暴血’的加持,酒德麻衣的身上已經爬滿了細密的龍鱗,體內的龍血不斷修復著她的身體,也正是這些連子彈都打不穿的鱗片才讓她免于一死。
饒是如此,她也差點被一拳打到心臟驟停。
“來接我,帶上血清?!?
龍血維持著酒德麻衣的生命,但也在不斷侵蝕她的身體,放任下去,酒德麻衣和死了沒什么區別。
她艱難的爬起身,披頭散發,狼狽不堪,扶著集裝箱挪步到碼頭岸邊。
在她的視野中,路明非和繪梨衣已經登船,漁船已經駛離了岸邊。
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支撐著的力氣瞬間清空,她手一松,跌落水中。
“下次見面,絕對要在小白兔那討足利息,如果……還有下次……”
酒德麻衣閉眼,陷入昏迷。
……
源雉生終究是來晚一步。
漁船在視野中已經化作一個微不可見的小點,他站在岸邊,臉色陰沉的可怕,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最后定格在岸邊擺在石塊旁的一個小本本上。
這個本子被繪梨衣隨身攜帶,是她用以溝通的唯一方式。
他拾起本子,敏銳的察覺到一絲怪異。
原本本子原本厚厚的頁數只剩下薄薄幾頁,拿在手里輕飄飄的。
他翻開第一頁,看清上面文字,如遭雷擊。
‘哥哥,繪梨衣不想成為籠中的鳥雀’
‘還記得哥哥送給繪梨衣的那只鳥,飛出籠子后它死掉了,但它獲得了自由’
‘明非くん很好,他對我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會陪著我,哥哥不要擔心’
‘繪梨衣不想繼續被關在那間屋子里,就算最后像那只鳥一樣(涂黑)’
‘最后——哥哥,珍重’
源雉生是記得那只鳥的,那是一只五彩斑斕的鸚鵡,是源雉生多年前帶給繪梨衣的禮物。
鸚鵡被整日關在籠子里,像是得了抑郁癥,幾乎不吃不喝,還總是喜歡拔自己身上的毛。
后來在繪梨衣睡覺的時候,鸚鵡不知怎么偷偷打開了那個籠子的小門,鳥飛了出去。
之后的一天早晨,繪梨衣在屋子的窗臺上看到了已經死去的鸚鵡,羽毛被雨水打濕,渾身僵硬。
繪梨衣因為這件事傷心了很久。
但其實源雉生和繪梨衣都不知道,是橘政宗,也就是赫爾佐格弄死了那只鸚鵡,就連尸體也是他故意派人放在窗臺的。
他不允許繪梨衣身旁存在任何多余的事物,那只會勾起繪梨衣對外界的向往,不便于他的掌控。
這張紙條是繪梨衣跟著路明非一路逃亡的時候斷斷續續寫下的。
就連一路陪伴身旁的路明非都不知道。
其實她早就隱約察覺到了些路明非的意圖,也明白這次不是一次簡單的翹家,她只是對外界了解不多,又不是傻。
她愿意,也渴望和路明非去看外面的世界。
繪梨衣就像是曾經的鸚鵡,她逃出了自己的籠子。
就算會被外界的風雨打濕翅膀,失去生命,也無法阻攔她的腳步。
一股莫大的挫敗感涌上源雉生心頭,這一刻他仿佛被抽掉了脊梁,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手中緊緊攥著繪梨衣的小本本,雙目無神的盯著海面,宛若靈魂出竅。
被甩在身后的櫻姍姍來遲,看到源雉生的表情,她明白了一切。
“少主,征用其他漁船,還來得及!”
就算是蛇歧八家,調動海上警衛團也需要走程序和一定審批時間,那會兒一切都晚了。
“不用了。”
源雉生搖搖頭,仰躺在地上,閉上雙眼。
這一刻,他是否真的對過去完全聽從橘政宗的建議將繪梨衣與外界隔離而后悔?
源雉生自己也不清楚。
曾經他以為只需要將所有最好的東西都帶給繪梨衣,就能彌補一切。
但現在想來,那些東西只是為了縫補他自己可笑的愧疚心罷了。
這也是為什么源雉生愿意將受傷的路明非送到源氏重工治療的原因,可能他的內心也覺得,繪梨衣需要一個還不錯的——朋友?
可他萬萬沒想到路明非會將繪梨衣直接帶走。
此中苦果,只能源雉生自己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