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武師的人體生物電 圣劍奪藥
- 咒術(shù)師,機(jī)械飛升
- 雨中庭院
- 3961字
- 2025-06-01 00:12:08
翌日。
日頭正烈,春燕斜斜地掠過后庭院水池驚動一尾錦鯉,徐墨于此地設(shè)酒宴,宴請府上的三位武師。
陸徽蘭輕步端來酒壺,徐墨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臉上展露笑意,并親手將酒壺遞了過去:
“三位師傅請!這可是宜春堂秘釀的上好藥酒,據(jù)說能大補(bǔ)元氣......”
“徐公子這是?”
在府上教學(xué)了兩個多月,艾爾薇拉還是首次見這徐公子如此熱情。
按照雍人的話,如此禮賢下士,那必有所求......所求還肯定不小。
于是,雖然端起了酒杯,她卻沒有飲下。
低頭望著陶瓷酒杯中的酒液,黑川鐵心眼神閃爍,同樣沒有動。
反倒是燕飛豪爽的一飲而盡,隨著酒水下肚,他頓感身子暖熱,暗道‘好藥酒’的同時,拱手道:
“徐公子若有難事請直說便是,只要燕某能辦得到,絕不推辭。”
“好,燕師傅豪邁。”
徐墨給自己倒了一杯,目光灼灼:
“就像之前說過的,本人無其他愛好,當(dāng)下唯獨好武,是以想再花重金求一份大藥罷了,不知三位師傅可有門路?”
艾爾薇拉與黑川鐵心對視了一眼,卻是不言語,最終還是燕飛這未老先衰的矮胖老者尷尬的咳嗽一聲:
“......徐公子怕是有所不知,這大藥,怕是花再多銀子也買不來的。就拿咱霧鹽城內(nèi)的大武館來說,常人只知大武館的傳承是武功,并不知真正的傳承是大藥啊。
說句不好聽的,兒子沒了都可以再生,可大藥沒了,那老祖宗傳下的這份基業(yè)便是真正斷了。”
他此刻也覺得手中的這杯酒不是那么好飲下的了:
“是以大武館內(nèi),往往是老館主年老體衰,才會主動將大藥傳給后人,代代如此,外人便是想搶奪也是極難。”
“這大藥,這么難得的嗎?”
飲下杯中酒水,徐墨眉頭微皺,這藥酒又苦又辣,還沒啤酒來得好喝。
雖然早就猜到這大藥難得,但跟大藥相比,兒子都可以舍,這......
“確實是這樣。”艾爾薇拉眸光清亮,語氣平淡:
“即便是在我之前所屬的騎士團(tuán),所謂的大藥,也是要在圣器的見證下,由上一代騎士傳承給下一代。”
黑川鐵心粗糙的掌心摩擦著武士刀的刀柄,以沙啞的聲音跟著補(bǔ)充道:
“遠(yuǎn)島亦是如此,流派核心便是大藥,但凡有外人敢窺覷大藥,那往往是不死不休。”
“原來如此。”
徐墨若有所思。
看來普通的銀兩是換不來大藥了,既然如此......
似是瞧出了徐墨的不甘,燕飛又飲下一杯酒:
“其實,這大藥也不是真就一點門路沒有,燕某這么多年來打聽探尋,也是得知了一部分有關(guān)大藥的信息。”
“練武之人,燃命燈之后,若是完全融合大藥,便相當(dāng)于人身與外物進(jìn)行了一次‘天人交感’,可蘊(yùn)養(yǎng)出陰霆氣來,諸多成名多年的大武館主、宗門武師,便皆是這個層次。”
陰霆氣?!
徐墨心生好奇,卻也沒有打斷對方的話。
而是等待燕飛繼續(xù)往下說。
像是有些不勝酒力,燕飛放下酒杯:
“而練出此氣后,不代表著這些人就不假外物了,據(jù)聞,他們?nèi)匀恍枰黝惖V鐵之精來精進(jìn)武功,也就是說,若是徐公子能拿出此物的話......”
“例如黃金?”徐墨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燕飛,看來這些話,他好像早有準(zhǔn)備啊......
不過,自己原本也就是這個打算。
“本人確實是還有部分黃金,若是能換取大藥的話,倒也舍得......二十兩黃金如何?可夠?”
“夠了,足夠了,綽綽有余!”燕飛雙眼發(fā)亮,心中大喜,原本不過是略微一試探,沒想到這公子哥家里竟然真有黃金,還一開口就是二十兩,果真肥得流油啊,他連忙拱手承諾道:
“這段時間,徐公子在家中備好黃金即可,大藥的門路便放心交給燕某便是。”
說罷,他起身便走,臨出院前,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另外兩名武師。
懷抱武士刀,黑川鐵心望向燕飛快步消失的背影,眼神中有些譏諷,有些凜冽,他心中的疑惑頓時消失,難怪這雍人御血氣如此之快,像是練了上乘真功,這真功便是拿黃金換的吧。
他竟真有此等貴物......
在遠(yuǎn)島,若是給大名獻(xiàn)上黃金,都能換取一家名,一躍為其家臣,成為人上人......
他心有所念,就轉(zhuǎn)頭看向艾爾薇拉,兩人默契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起身,向徐墨告辭離去。
望著兩人逐漸消失的背影,徐墨把玩著酒杯,面色平靜。
一場酒宴,真是吃得幾人各懷心思。
“老板,你這有些激進(jìn)了吧,怕是有風(fēng)險。”陳星竹貼著他的背,對他耳語。
“風(fēng)險有,但可控。”
他將剩下的酒菜一掃而光,滄浪真功養(yǎng)血氣強(qiáng)體魄的效果確實強(qiáng),但消耗也極大,現(xiàn)在真能一天餓九頓。
若是單單憑借武功,確實風(fēng)險極大,但他可是三關(guān)已然圓滿的咒術(shù)師啊,掌握著‘定身咒’、‘驅(qū)物咒’等咒術(shù)。
更別說,還準(zhǔn)備了‘祈愿吊墜’、‘幽月鐮’、‘處刑之刃’等咒具。
“此界練武之人還是習(xí)慣于近戰(zhàn)搏殺,對于有準(zhǔn)備的咒術(shù)師來說,手段過于單一。
況且,燃命燈的武師,也依舊是血肉之軀,扛不住幽月鐮的鋒銳吧......唯獨,那些所謂的練出了陰霆氣的武師似乎是麻煩一些。”
至于,若是有人去報官舉報他,那徐墨自然是絕對不會認(rèn)的,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倒要看看拿了他大把銀子的官府、衛(wèi)所會更偏向誰。
即便是出現(xiàn)了最壞情況,他也可以一溜了之,換個雍朝的其他城市,從頭再來。
‘不過,也確實得準(zhǔn)備一個保險,以防萬一。’
......
......
當(dāng)晚。
月朗星稀,夜風(fēng)輕柔而涼爽,雌燕在檐下新巢中產(chǎn)下四枚蛋,徐墨照例在后庭院中習(xí)練滄浪真功。
柳樹下,陸徽蘭侍奉于一旁,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滄浪真功的練法,試圖將其映照在腦中,稍后好勤加練習(xí)。
他打完一遍打法后,夜色已濃,旁邊的陸徽蘭快步上前擦汗,徐墨這時看向院口:“兩位師傅這么晚來,是有什么事嗎?”
院門口處,月光照射下,便出現(xiàn)了兩道穿著各異的身影,一人低一人高,一人著黑袍一人穿鎧甲,一人面容滄桑懷抱武士刀,一人金發(fā)披肩握持十字軍劍。
咒術(shù)師攝七情入咒,對情緒的感知超乎尋常,這些個武師自認(rèn)為腳步無聲,隱藏極好,在徐墨眼中,實際上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況且,還有自家咒靈,在監(jiān)控著全府。
這兩人先是熟門熟路避開夜巡的護(hù)衛(wèi),隨后在他的房間里搜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后,才又來到了后庭院,兩人渾然不知,一舉一動皆被陳星竹看得清清楚楚。
“徐公子臨危不亂,心中想必已經(jīng)有所猜測,又何必再問,如果是想拖延時間,只怕是無用。我等只想拿到黃金罷了,還望徐公子割愛,畢竟,徐公子的命,可比黃金貴重多了吧。”
隨著沙啞平淡的話語聲,黑川鐵心掃了一眼徐墨,身影驟然迫近,開口之時還在院門口,話到中途,武士刀已然出鞘,刀光森寒滲人,而到最后一個字落下之時,他已經(jīng)來到了徐墨面前。
望向朝過來的鋒銳刀尖,陸徽蘭小臉煞白,手腕哆嗦,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攥緊手帕,徐墨默持咒法,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原來兩位師傅是想要黃金?可這得看我這位林師傅同意不同意。”
月光下,一道白影一晃,便擋在了他身前,面對刀尖,她伸指一點,仿若無視利器的鋒銳一般,潔白如玉的纖細(xì)食指輕輕點在了刀尖之上。
“啪!”
“滋!”
食指刀尖相觸竟互不相讓,道道幽藍(lán)色的,似是電光般的某種力量,從食指上綻開,沿著刀尖至刀身,再到持刀的手掌,急速蔓延。
“陰霆氣?!”反應(yīng)極快的連忙撒手,黑川鐵心眼皮微挑,悶哼一聲,后撤數(shù)步,全身皮膚立刻泛起銅色,宛若鍍了一層銅皮,他的手掌部也是如此,但此刻卻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
砰。
武士刀落地,震飛柳葉。
“原來是生了銅皮,難怪想要黃金。”
收回完好無損的食指,林蟬衣輕‘咦’一聲,眼神看向黑川鐵心的皮膚,練武之人,蘊(yùn)養(yǎng)出陰霆氣后,便可借助此氣,汲金鐵之精華......攝取銅之精,給自己換上一層銅皮,只是其中一步。
不過,一生銅皮的武師,還搶不走屬于她的黃金。
至于她為什么會在這里,自然是徐墨派人傳消息給她:似是有人準(zhǔn)備搶奪黃金......那豈不就相當(dāng)于是在打她黃金的主意,真真大膽賊人。
“傳他上乘真功的就是閣下吧。”黑川鐵心神情肅然,心中輕嘆,眼神深處藏著幾分遺憾。
早就料到這雍人背后弄不好便有一練就陰霆氣的高手,是以他們才決定今晚就即刻動手,事不宜遲,殺這徐公子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可惜,可惜啊,這一搏終究還是未竟全功。
事已至此,便只能在官府通緝之前,速速離去,連夜乘船離開,遠(yuǎn)渡重洋。
“多謝林師傅。”徐墨十分自然的站在林蟬衣身后:“不知林師傅能否拿下這兩人?”
“徐公子,我的主要目的是保護(hù)黃...你。”林蟬衣輕輕瞥了一眼他:“可不是與外邦高手搏命啊。”
“我懂行規(guī),我加黃金。”徐墨心中默默盤算。
‘方才那就是陰霆氣?怎么那么像是電火花,人體生物電?煉化大藥后竟能蘊(yùn)養(yǎng)出這東西?’
‘練出陰霆氣的武師,除了手段單一了些,怕不是能媲美下位咒師了吧。’
這世界的武功竟然如此速成嗎?好吧,不能長生,練來練去到死不過是一場空......卻也正適合他。
見陰霆氣如此神奇,徐墨更加堅定了要獲取大藥的決心。
敢闖異國的皆是果決之人,黑川鐵心心中暗下決心后,腳步微微后撤的同時,表面卻神情不變,高聲喝道:
“艾爾薇拉閣下,此人雖練就了陰霆氣,但畢竟只有一人,你攔住她,我再拿下這雍人公子,照樣能取得黃金!”
同行者是外邦的落魄騎士,平日里就沉默寡言,根本沒什么主見,易驅(qū)使。
“你說得很有道理。”
眼見得黑川鐵心退到近處,艾爾薇拉面色平靜,隨著金屬摩擦聲,也抽出了十字軍劍:
“但是,我好像有一個更好更方便也更安全的主意。”
“什么......啊!”黑川鐵心正分心打量周遭,考慮著從哪里撤退方便,可就這么一分心,冷不防的,眼角瞥到了一抹銀茫劍光。
隨后從胸腹處傳來一陣鉆心劇痛,即便是以他的耐力都忍耐不住,進(jìn)而慘叫出聲,他的視線下意識地往下看,十字軍劍的銀色劍身已然從腰部切入,視銅皮如無物,斬開了他的半個身子。
臉側(cè)被濺到幾朵血花,艾爾薇拉雙手握持劍柄,神情平靜的一旋身,嗤的一聲,十字軍劍將黑川鐵心徹底攔腰斬斷。
他的上半身斜斜地飛了出去,在地面上滾了幾圈停在水池邊,血流如瀑染紅水池,而其下半身站立片刻后,也是朝著一邊倒了下去。
空氣中血腥味彌漫,哇的一聲,陸徽蘭再也忍不住,彎腰吐了一地,徐墨跟林蟬衣對視了下眼神,他握住腰間的祈愿吊墜,心中微驚的同時,垂眸問道:
“艾爾薇拉師傅,你這是......”
“早些時候,徐公子不是說要大藥嗎?”
艾爾薇拉露出了一抹輕笑,臉側(cè)的血花憑添了幾分怪異的美感,她將十字軍劍雙手奉上:
“此圣劍斬殺了這浪人,便會奪取他體內(nèi)的大藥,并暫存于劍身之上,我今晚正是應(yīng)約而來,以此大藥換取黃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