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樓梯的鏡面折射著迷離的燈光。

接到“使命”的林允兒和鄭秀妍，她們一前一后走向李景行的卡座，高跟鞋踩在金屬臺階上發出清脆而富有節奏的聲響，瞬間吸引了樓下不少目光。

林允兒臉上掛著標志性的、無懈可擊的甜美微笑，每一步都像是精心丈量過，帶著偶像特有的光彩。鄭秀妍則顯得更隨意慵懶些，微揚的下巴透著一絲傲嬌和好奇。

李成勛的余光瞥見她們，夸張的舞步瞬間收斂，像被按了暫停鍵，有些無措地撓了撓頭，下意識地看向自家老板的方向。

陳家俊也注意到這兩個女人的到來，他低聲詢問了一句。

“哥，要阻止他們過來嗎？”

李景行循著目光看去，他看到了林允兒和鄭秀妍兩道婀娜的身影，他笑著調侃道。

“你之前在部隊里看慰問演出，看到她們笑得跟個憨包一樣，這會就這么冷酷了。”

09年，少時的人氣可謂是“軍統領”一樣，一般要衡量某個半島女團是否真的很受歡迎，就看她們有沒有被邀請去進行部隊慰問演出。

那時甚至流傳著這么一句話“對國家忠誠，對上級忠誠，更要對少女時代忠誠！”

陳家俊不敢作聲，當時李景行坐在他旁邊，可沒有現在這么穩重。

同時陳家俊和在一邊偷偷藏著的保鏢，都按兵不動沒有去攔住林允兒和鄭秀妍。

李景行則是等著兩人靠近，他沒有驚訝，沒有局促，只有一種平靜的審視，如同欣賞一幅意料之中會展開的名畫。

他轉動酒杯的動作停了下來，冰球在琥珀色的液體中輕輕一磕，發出細微的脆響。

林允兒和鄭秀妍在他面前站定，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失禮也不顯過分親近。

“您好，李景行社長nim？”林允兒率先開口，聲音清亮悅耳，帶著恰到好處的尊重和一絲偶像的甜潤，“冒昧打擾了，我們是少女時代的成員，允兒和Jessica。”

李景行輕笑著，他不管對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并沒有起身而是抬手，做了個非常自然優雅的請坐手勢，指向沙發對面的位置。

動作流暢，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從容。

“林允兒xi，鄭秀妍xi，請坐。”

他目光掃過兩人，掠過林允兒完美的偶像姿態，在鄭秀妍帶著探究的眼神上稍作停留，最后落回林允兒臉上，“今天很高興見到少女時代的兩個成員。”

這句恭維恰到好處，既點明認識她們，又不過分熱情，保持著一種禮貌而疏離的親近感。

他沒有接話，只是用那沉靜的目光看著她們，等待她們道明來意。

林允兒和鄭秀妍自然地坐下，做了簡單的寒暄一番。

林允兒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思索著該怎么邀請李景行時，一旁的鄭秀妍卻比她更快一步。

這位出了名的“冰山公主”似乎對那份神秘感更感興趣。

她微微歪頭，那雙漂亮的眼睛直視著李景行，帶著點直來直去的探究，直接問道：“李社長，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您到二樓坐坐？”

“沒問題。”

李景行笑著點點頭，他沒去找少女時代，對方來找他，他自然愿意看一眼。

二樓包廂的氛圍在李景行踏入時微妙地變化了。

原本嬉鬧的成員們不約而同調整了坐姿，金泰妍悄悄把踩在沙發上的腳放了下來。

水晶吊燈的光暈里，李景行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姿態從容，腕表折射出冷冽的金屬光澤。

一瞬間，幾個少女時代成員還以為面對公司的社長在給她們開會。

一陣自我介紹結束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說話了。

“聽說李社長最近在籌備新游戲？”鄭秀妍率先打破沉默，指尖在香檳杯沿畫著圈，“我一直很好奇，像您這樣的企業家是怎么判斷市場方向的。”

李景行唇角微揚：“鄭小姐是對游戲業投資感興趣，還是在考慮轉型？”

被看穿心思的鄭秀妍耳尖微紅，但很快挺直腰背，面對這樣的創業成功人士，她知道機會難得。

于是果斷又自然地說道：“確實有些想法。作為偶像總有退役的一天，我覺得自己在時尚方面有些天賦……”

其他人有些詫異地看向鄭秀妍，她們頭一次發現對方這么勇敢。

“時尚天賦，秀妍xi你有但是還不夠。”李景行突然打斷，聲音平靜得像在陳述天氣。

“如果真有的話，那以你們現在的名氣，只要有足夠的時尚表現力基本就會被各種奢侈品牌所關注。目前秀妍xi你有時尚代言嗎？”

包廂瞬間安靜了下來，少女時代成員聽了都有些不岔，感覺李景行也太冷酷了。虧她們剛剛還覺得李景行儒雅有禮貌。

鄭秀妍攥緊了裙擺，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但李景行接下來的話讓她倏然抬頭。

李景行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不過，如果你對時尚潮流的敏感的話，又想從事這方面，我的建議從買手店開始。不過你最好和SM提前談談，畢竟少女時代可是一個牌子，你想借用肯定要付出代價的。”

一冷一熱的發言，讓鄭秀妍心神搖曳，同時心生感謝的情緒。這只能說“大人物”的善意，在下位者眼中會無限擴大。

鄭秀妍眨了眨眼，目光真摯地說道：“謝謝，李社長的提點。我們年齡之間差距不大，能叫你景行歐巴嗎？”

“當然可以，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半島這種等級森嚴的敬語文化，日常交流也怪難受的。”

李景行笑著說道。

徐賢突然放下果汁杯：“景行歐巴，可以請教您對愛豆IP變現的看法嗎？不得罪公司的那種。”

這個意外的提問讓所有人轉頭。忙內端正的坐姿和認真的眼神，與桌上浮動的香檳氣泡形成奇妙反差。

李景行饒有興致地看向徐賢，對方還挺有生意頭腦的，懂得曲棍而上，也知道對于愛豆來說什么最重要。

“要是你不當愛豆，當個秘書和助理應該也有不錯的水平。”

“謝謝，景行歐巴。如果哪天失業了，我去找景行歐巴，你可不要拒絕啊。”

徐賢眨了眨圓滾滾的眼睛，明明很清純的氣質，卻帶了一絲媚意。絲毫不覺得李景行的話是侮辱。

“沒問題。”

“那景行歐巴，給個聯系方式吧？我希望能從你這樣的成功人士身上多學習一點。”

徐賢站了起來，聲音輕柔卻堅定。

鄭秀妍深吸一口氣，她發現自己的心跳比第一次登臺時還快。

她突然站了起來，目光堅定：“景行歐巴，能留個聯系方式嗎？我想以后有機會再請教您。”

有意思。

李景行在心里評價道，他將手機號碼打在了電話上放到桌上。

“名片沒帶，你們記一下吧。”

“內，景行歐巴。你等一下。”

徐賢第一個拿出自己的手機，認真地記錄著，鄭秀妍也緊隨其后。

其他成員，雖然被剛才的氣氛所影響了，但是面對李景行的電話，她們也認真地輸入了手機里頭。

畢竟多個人脈多條路，說不定到時候真跟徐賢說的那樣，到李景行那當秘書了。

作為忙內的徐賢，依舊第一個站了出來。

“謝謝歐巴，我們都記好號碼了，稍后給你發個消息說說我們分別是誰，希望你不要介意。”

“好的，有機會再聊。”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但少女時代的成員們卻隱約感覺到，今晚的這場對話已經結束了。

當李景行收起手機離開后，其他人齊刷刷地把徐賢給圍住了。

“小賢，你今天什么情況啊？”

“哇，小賢你這是要把我社交達人的稱號給拿走嗎？看到李社長這樣的人竟然一點都不怕。”

林允兒有些感慨地說道。其實她剛剛也想和李景行多說點話的，對方很符合自己的理想型，但是節奏一直被對方掌控著，外加鄭秀妍她們談商業，她是真的不太懂，所以就沒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