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一列綠皮火車在廣袤的成都平原上緩緩行駛著。
楊昊坐在車廂里,彈著吉他,唱起了一曲《送別》。
這是1982年的夏天,剛剛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的七名應屆生,結伴前往四川峨眉電影廠報到。
他們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馬上就要奔赴一線工作,照理來說,應該斗志昂揚才對。
不過除了彈琴唱歌的楊昊,其他人都情緒不高。
因為峨影廠地處偏遠的西南地區,只是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廠,被分配到這里,猶如發配邊疆。
他們更希望去北影、長影、上影這些大廠,最起碼也要留在京城。
楊昊畢業于北電導演系,是七個人中的異類,他原本被分配到了上影廠,卻主動要求來了峨影廠。
從京城到成都,要坐兩天兩夜的火車,旅途甚是無聊。
楊昊隨身攜帶的吉他,時不時拿出來唱上一兩首歌曲,自得其樂。
楊昊的琴技不錯,歌聲也不賴,瞬間引起了乘客們的注意,都聚攏過來,興致勃勃地聽他唱歌。
這時楊昊唱完一首《送別》,乘客們都賣力地鼓掌叫好。
“唱的真好聽,再來一首吧!”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人群一陣起哄,楊昊也不客氣,說道:“那我們大家一起來一首好不好?”
“好啊!”人們轟然叫好。
楊昊想了想,說道:“那就來一首《年輕的朋友來相會》,怎么樣?”
“好啊!”人們欣然應諾。
這首歌非常普及,很多人都會唱,楊昊撥動琴弦,領著大家一起唱了起來。
“年輕的朋友們,我們來相會,蕩起小船兒,暖風輕輕吹。花兒香,鳥兒鳴,春光惹人醉,歡歌笑語繞著彩云飛……”
一路的歡聲笑語消解了旅途的孤寂,也稍稍沖淡了畢業生們灰暗的心情。
抵達成都時是下午三點多,畢業生們出了車站,在人群中四處張望。
很快便看見不遠處有人舉著一塊歡迎北電畢業生的牌子,大家連忙走過去相見。
來接他們的一共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女人,明眸皓齒,杏眼桃腮,長得十分漂亮。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的確良襯衫,黑色長褲,米色涼鞋,站在人群之中,格外顯眼。
楊昊認識這美女叫朱琳,去年北電開設業余表演班,她是其中的一名學員。
由于她的外形條件太過出色,還參演了北電學生們的學生作業《小院》。
后來,她被長影和峨影反復借調拍攝電影,就留在了峨影。
楊昊上前和朱琳握手:“朱琳同志,又見面了。”
“楊昊同志,還有諸位,好久不見!”
朱琳和大家打著招呼,隨即將身旁的一位老者介紹給大家認識:“這位是咱們峨影廠的杜天文廠長。”
杜天文年過半百,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一派學者風范,他笑呵呵地說道:“同志們,旅途辛苦了,歡迎來到我們峨眉電影廠啊!”
廠長親自來接,大家受寵若驚,紛紛上前向杜廠長問好,并自我介紹。
大家寒暄了一番,出了火車站,坐上一輛面包車,司機發動車子,前往峨影廠。
八十年代初期,成都面積只有六十平方公里,峨影廠坐落在成都西郊。
面包車很快駛出城市,遠遠便看見峨影廠的辦公樓和水塔,被碧綠的田野環繞著,顯得特別高大。
“同志們,我們到了!”車停穩后,朱琳招呼大家下車。
大家從車上下來,好奇地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峨影廠已經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廠內到處都是高大的梧桐樹,環境十分清幽。
路邊的花壇里種著薔薇花,在夏日的午后,開得燦爛無比。
杜天文說道:“大家先去辦理入廠手續,然后好好休息,過兩天廠里會安排你們的工作。”
眾人齊聲道:“謝謝廠長!”
杜天文點點頭,對朱琳說道:“朱琳同志,你辛苦一下。”
“放心吧廠長,都交給我。”
杜天文親自迎接畢業生們,是表示對廠里對他們這批新人的重視,這些瑣事自然不可能親力親為。
廠長離開后,朱琳先領著眾人去登記,辦工作證,分宿舍,一通忙活下來,已經是五點多了。
大家沖了個涼水澡,便相約去食堂吃飯。
這時候天還很亮,路過操場的時候,看見有人搭著梯子,在兩棵樹之間掛幕布。
一群小孩搬著長凳,坐在幕布前,仰著頭,巴巴地看著。
楊昊很是高興:“一來就趕上放電影,不知道放什么片子啊。”
同行的侯詠沒精打采地說道:“等會兒放了不就知道了,先吃飯啦,餓死了。”
侯詠是攝影系的,他是后世華語影壇最頂級的攝影師之一,獲得過四屆金雞獎最佳攝影。
張一謀導演的電影《我的父親母親》就是侯詠擔任的攝影師。
電影中張子儀穿過黃葉斑斕的樹林那一幕,是她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
侯詠是西影廠的子弟,卻被分配到了峨影廠,一肚子的怨氣,就算廠里放電影,也提不起他的興致。
大家來到食堂,楊昊打了一份麻婆豆腐,二兩米飯,一碗消暑的冰粉。
先用豆腐拌米飯,吃得干干凈凈,再喝上一碗冰涼爽口的冰粉,簡直爽歪歪。
楊昊吃飽喝足,摸著肚皮,瞇著眼睛,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巴適!”
侯詠是陜西人,喜歡吃面,吃不慣米飯,再加上心情不爽,一點食欲都沒有。
他瞧楊昊吃得暢快,皺眉問道:“我記得你是廣東人吧,吃得慣川菜?”
楊昊隨口說道:“我祖籍四川的,我們家吃辣椒啊。”
坐在楊昊身旁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漢子,叫做張風毅,表演系的,后世演過最有名的電影是《霸王別姬》。
張風毅前段時間因為在電影《駱駝祥子》中飾演祥子而聲名鵲起,現在卻被分配到這個破廠,心里一肚子氣。
他見楊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有點陰陽怪氣地說道:“楊昊同志,你很樂觀嘛!”
楊昊放下碗筷,說道:“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怨氣,覺得分到峨影廠是發配邊疆。
但我覺得成都挺好的,張軍釗、張一謀他們去了南寧,那才算發配邊疆吧?”
這次畢業分配,北京電影學院給廣西電影制片廠分配了十一名畢業生。
廣影廠比峨影廠更加偏遠,更加落后,畢業生們都不愿意去,到處找關系脫身。
最終只有張軍釗、張一謀、肖風、何群四個沒有背景的倒霉蛋無奈前往。
侯詠道:“你就不能跟好的比嗎?”
楊昊呵呵一笑:“留在京城、上海的都是二代,咱們不是比不了嘛!”
侯詠心說:“老子也是二代!”
仔細一想,他西影廠的二代比人家北影廠、上影廠的二代差遠了,還是算逑吧。
侯詠選擇閉嘴,楊昊繼續說道:“其實你們想過沒有,小廠也有小廠的好處啊!”
侯詠不以為然:“有什么好處?”
“如果留在北影廠這樣的大廠,按照規矩得論資排輩,一般要跟班當助手七八年,才能夠獨立拍片。
但張一謀他們去了廣影廠,那就是廣影廠的頂梁柱。你信不信,最多兩年,他們就能獨立把電影拍出來。”
侯詠仔細一想,這話倒有幾分道理,北影廠名導云集,哪有新人的位置?廣影廠啥也不是,去了就能得到重用啊。
再說峨影廠,他們到了成都,廠長親自到火車站迎接,去北影廠能有這待遇嗎?搞不好去了個把月,廠長都不知道你是誰。
但侯詠并未被說服,反駁道:“雖然如此,但大廠資源豐厚,可以調動的人力物力不是小廠可以比的。小廠就算給你機會,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厲害的廚師,清粥小菜也能做成美味,若是個庸手,再好的食材也是浪費。
毛主席教導我們說,廣闊天地,大有作為。與其灰心喪氣,不如大干一場,做出一番成績來,大家說對不對?”
這次大家結伴來峨影廠,楊昊一路彈琴作歌,樂觀的情緒感染了不少人。
剛剛這番話也是大有道理,廣闊天地,大有作為,誰說在小廠就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呢?
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與其悲觀喪氣,還不如好好地干他一場。
眾人紛紛附和道:“對!”
“說得好!”
楊昊單手握拳,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慷慨激昂地吟誦道:“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教員的詩詞大氣磅礴,眾人都感到熱血沸騰,齊聲吟誦道:“四海翻騰云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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