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拯和于子朗聊天的時候，林過雨已經叼著一根煙，慢悠悠的坐上他的的士離開。

“做嘢。”

等林過雨發動車子，寧拯也放下礦泉水，啟動他的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前面紅色的的士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燈光下穿梭，準備迎接夜晚精彩的部分。

寧拯和于子朗因為要專注盯著林過雨，所以沒有他悠閑愜意，他表現的很正常，停在路邊等客，客來了開車。

不知是不是沒有下雨的原因，這位老兄表現的很正常，即便接有女客，也都是平安送達，收錢，等下一個客人。

就這樣索然無味的跟了一天，天亮之后，林過雨收工吃過早餐就回到油麻地的唐樓。

“不是，這些老兄載了一晚上的客，就沒一個是他看中的嗎？”

寧拯累癱在副駕駛上，一晚上的跟蹤，愣是一點收獲也沒有，但凡林過雨和客人吵一下架，都不會讓他們感覺沒有收獲。

林過雨表現的太懦弱，有客人刁難，或者不給足錢，林過雨都忍下去，一點情緒波動，或者過激反應都沒有。

如果不是半夜于子朗和寧拯換著開車，寧拯都要困死了，他身體素質好，但是在警校習慣了十點鐘熄燈睡覺，突然的熬夜通宵，有點不習慣。

“算了，買早餐走人，回去看看其他人有沒有收獲。”

下次買了早茶，寧拯和于子朗回到了新界北重案組總部。

案情分析室。

一個個精神萎靡，坐在那里沒有說話，場面很安靜，有人已經靠在椅子上悶頭閉著眼。

見到寧拯和于子朗走了進來，成家雋拍了拍手，打起精神。

“好了，既然都回來了，那就說說有沒有收獲吧。”

重案組鐘秋月扶著額頭，點了根煙，聲音沙啞開口。

“我們這隊沒有線索，張安東，開的士載了兩個客，就去打麻將了，在麻將館打到第二天早上，是他老婆挺著個大肚子來，他才肯離開，沒有離開過麻將館，而且，尿都唔使屙。”

鐘秋月說完，到吳建達這邊，他滿臉的怨氣。

“我們這隊有料到，但是和案件無關，楊森，比荃叔他們跟的那個還過分，用的士車運毒，還吸毒，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放他兩個小時，等一下就去審。”

“羅慧鈴那邊呢？”

“正常出工，正常收工，沒有異常，而且.....”

“而且什么？”

刑晶晶遲疑了下，繼續說道“案子應該和她沒有關系。”

“說說看，什么原因？”

“羅慧鈴，嫁人之后，老公死了，前夫留下一個兒子三個女兒都要她養，之前開小巴的，因為要供前夫的女兒讀書，所以白天開小巴，晚上開的士，她有作案時間，但是沒有分尸時間。”

有理由，但是理由不充分，沒有規定連環殺人兇手是一個人，而不是團伙作案，不過成家雋沒有立即提出來，看向寧拯他們這一組。

于子朗搖搖頭，道“沒有什么特別的，到今天早上為止，一切正常。”

然后其他組員也匯報了跟蹤的情況，而基本上都沒什么收獲。

這下，案情分析室，又陷入了沉默。

吳建達滿腔怨氣說道“有冇可能，之前的分析，推理都只是異想天開，從開始的思路就是錯的，有人想立功，急于表現。”

成家雋看向吳建達，聲音低沉道“條理清晰，寧sir之前的推理并沒有問題。”

跟蹤監視沒有結果，并不是什么意外，在場的人都不是第一次辦案，清楚案子跟進不可能說破就能破，收集證據，抓捕犯人都是需要過程。

“寧sir有把握確定是的士司機做的嗎？如果分析錯了，導致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怎么辦？”

吳建達盯著寧拯，莫名的話里帶著質問，在針對他。

寧拯淡淡轉向和吳建達對視，這是想要他立flag，如果他說肯定沒有錯，兇手再殺人，不是監視的的士司機所為，那不止是被打臉，甚至有可能會被內部調查科調查，停職都有可能，真用心險惡。

他不記得和吳建達有什么過節，這么針對他，當他沒有脾氣？

而且，憑什么？

當時如果覺得有異議第一時間提出，或者有更好的破案思路，提出來就是，現在在這里陰陽什么？

見寧拯沒有出聲，吳建達看寧拯的眼神愈發得寸進尺。

“辦案不是這么辦的，我當差比你早幾年，我是前輩，今天就教教你，新柴就就老老實實跟著辦案步驟走，不要有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的想法，想著出頭長威風，想搏上位，見promotion，再熬幾年，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呵.....”

寧拯冷笑一聲，放下文件，雙手抱胸，斜睨吳建達。

“看你說話這邏輯，直腸通大腦吧，家里沒鏡子也有尿吧，你什么檔次，也配教訓我？”

吳建達噌的一下站起來，怒不可遏的質問道“你就這么當面跟長官說話的？我不配，那你說誰配教你？”

“誰配教我你都不知道，就在這里大放厥詞！？”

寧拯也緩緩站起來，絲毫不虛的對視過去，語氣冷冽道“腦袋空不要緊，關鍵是不要進水，別說我當面罵你了，你要是聽不清我還能刻你碑上。”

“你！”

吳見達被懟得面紅耳赤，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寧拯罵得太精準，他現在的詞匯量無法組織有效的反駁。

“寧拯，警隊有警隊的辦案程序，是經過無數重案大案總結下來的經驗，不是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

“就這？就這？就這？”

寧拯嗤笑了出聲，不屑的笑了起來。

吳建達像是受到了極大侮辱，拍著桌子呵斥道“你什么意思，侮辱上級？”

“聽得懂人話就好好聽話，聽不懂就去警犬培訓學校受訓，我沒責任教你，如果你有其他破案思路，你可以提出來，讓成sir安排執行，我沒有任何問題。”

寧拯不疾不徐的開口，他頓了下又補充道。

“還有，今天你能破了這個案子，我給你跪下來磕頭道歉都行，不行別狗叫。”

吳建達臉青一陣白一陣，他在質疑寧拯，但是他也沒有其他思路，這很沒有面子，脫口而出道。

“我沒有辦法，但是你的辦法也不行，思路不正確，我提出合理懷疑！”

寧拯云淡風輕道“懷疑就去內部調查科我啊，笨！我的辦法不行？今天我就把這案破了，你就給我學狗叫！”

“可以了，激情的討論就到這里。”

見吳建達還要繼續和寧拯針鋒相對，成家雋看夠戲，適時出來終止這無意義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