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奇隊長，你們以前有遇到過像我這樣在雪地中獨自旅行的人嗎？如果沒有，就這樣帶我這個陌生人回去，你們的祭司不會怪罪吧？”

“小家伙，你還是第一個，雖然沒有先例，但是祭司應該不僅不會怪罪我們，反而可能會獎勵我們。”格林奇隊長臉上的冷漠消失，變成了一幅溫和模樣。

亞倫似乎也感覺到對方有些太熱情，但是古澤瑪先生既然沒有反應，就一口答應下來，點了點頭跟著隊伍一起走。

期間格林奇隊長一直守在亞倫附近，不讓他過多靠近隊員，更是呵斥了安比爾一頓。

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林奇好奇的開口問道：

“請問這位朋友，剛剛那種聲勢是你弄出來的？”

亞倫點了點頭，感覺遠處聚集地的影子逐漸清晰。

“沒想到你的能力居然可以產生火焰，難怪可以在這種天氣中長途跋涉如此之久，想必你在你們那邊也是個有名氣的強者吧？”

回想到那段無能為力的日子，亞倫別過了頭。

“不，我在我們的世界里并不算強，比我強大的人還有很多。”

格林奇先是摸摸了下巴的長毛，然后話鋒一轉。

“所以只有你一個人獨自在雪原中旅行嗎，這是你的任務還是什么...”

亞倫笑了笑，指了指頭發上的李清水，道：“不止我一個。”

說完之后亞倫的笑容消失了，心中感嘆這個格林奇隊長打探自己情報的意圖未免有點太明顯了。

剛才他說的這些話都是想要試探我的底細，還有我背后的勢力，他們這應該只是擔心在我之后還是否有其他人知道這里。

“格林奇隊長，問了我這么多，要不跟我介紹一下你們吧，我們一看就不屬于同一個物種，想必有很多地方都是不一樣的。”

一提到這個，格林奇臉上就露出了自信，粗獷的大笑：

“我們奧斯摩德人，只要達到了成年，就能夠達到二階，而我正是因為足夠強壯才能當探索隊的隊長。”

“成年？那剛才你那位沒有那么強壯的同族還是少年期？”

“對，他才三十六歲，我已經八十多歲了。”

這個種族能夠生活在這種地方原來是因為幾乎全都是超凡者嗎？

亞倫目光一凝，突然想起來他們的世界除了神皇之外，好像還沒有聽說過其他長生的人類。

是因為都藏起來了嗎？

走了許久，他們終于來到了奧斯摩德人的聚集地。

能量塔巨大的、銹跡斑斑的基座旁。這里是城市的核心，也是唯一的熱源。巨大的蒸汽管道像沸騰的血管從塔身蜿蜒爬出，延伸向四面八方。

它巍然矗立，塔頂核心散發著不祥的橘紅色光芒，如同垂死恒星的心臟，艱難地搏動著。塔身大部分覆蓋著厚厚的、永不融化的冰霜，在核心微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底部巨大的泄壓閥間歇性地噴出滾燙的白色蒸汽，瞬間又被零下60度的嚴寒撕碎、凝結成冰晶粉末，形成短暫而致命的霧凇。

這就是他們的家園，也是他們在雪地中唯一的去處。

視野所及，是單調的鋼鐵、深色木材和厚重積雪構成的絕望幾何體。簡陋的木結構房屋、倉庫、工作站緊密地擠在一起，仿佛在互相汲取最后一點溫度。

亞倫有些好奇，這些木頭都是從哪里弄來的。他們走了半年都沒有見過除了自己以外的活物，更別說是樹木了。

“格林奇隊長，你們的這些木頭，都是怎么來的？我之前在路上根本沒有見過樹木啊？”

格林奇轉過頭，奇怪的看了眼亞倫。

“這都是神明給予我們聚集地的饋贈，只有進行祭祀儀式才能得到的珍貴資源，聽你的話講難道這些東西會從地里長出來嗎？”

亞倫張口欲言又止。

“你猜的沒錯。”

格林奇愣住了，然后用力拍了拍亞倫相對于奧斯摩德人瘦小的肩膀：“哈哈哈哈，別逗我笑了，我帶你去見見我們的祭司吧。”

看來這家伙是把他的話當成玩笑了。

但是對比起人類世界，這個地方四季寒冬的地方，的確稱得上是地獄...

在原地把隊員解散后，格林奇帶著亞倫往城市里面走。

“隊長，把我也帶上吧！好歹也是我先看見的亞倫，我也想知道祭司大人是怎么看待亞倫朋友的。”

格林奇無奈擺了擺手，示意他跟上。

亞倫則是感覺有些割裂，三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能保持著這么活潑的性格的？是因為環境還是這個種族的心理年齡增長緩慢？

跟著格林奇的身影，亞倫看到穿著各式保暖服裝的奧斯摩德人在工作。

一小隊工人，裹著厚厚但依然顯得單薄的毛皮和粗布大衣，臉上纏著凍硬的圍巾，只露出布滿血絲、充滿疲憊的眼睛。

他們正奮力操作著巨大的扳手，試圖擰緊一根泄漏的蒸汽管道接口。每一次金屬碰撞都發出刺耳的、被嚴寒放大的響聲。他們的動作因寒冷而僵硬、遲緩，呼出的氣息瞬間在眉毛和胡須上凝結成白霜。

更深處是一座用冰雪建成的城堡，聳立在距離能量塔大概五百米左右的地方。

一個比格林奇更為雄壯的身影從中走出，背負雙手朝著亞倫微笑，在陰影的線條下顯得有些陰冷。

亞倫懷疑是由于惡劣天氣的原因，即便是這位祭司的服裝也是偏向于保暖大衣的設計。

“格林奇，你身后跟著的是什么人？”

一堵由風雪構成的圍墻聳立在格林奇的面前，亞倫感受到來自祭司的目光正在對他上下打量著，似乎包含著敵意和審視。

“報告祭司大人，在探索隊返回時，我們遇到了這名自稱亞倫的智慧種族，這是我們聚集地建立以來遇到的第一例吧？”

“對，祭司大人，我感覺亞倫應該不是壞人，他說他迷路了，也沒有糧食，要不我們就收留他吧！”安比爾也插嘴道，然后就被轉過頭的格林奇瞪了一眼。

“孩子，這不是第一例，你不要被他矮小的樣貌給欺騙了。”站在城堡門口的祭司溫和的提醒，臉上的笑容在亞倫看起來很是難看。

像是皮笑肉不笑。

“祭司大人，原諒我的到來，但是我是懷抱著善意來找你們虛心請教的。為此我愿意用我珍藏的水晶作為禮品贈予奧斯摩德人，希望這會是我們友好的開始。”

于是在祭司的眼下，亞倫從背包掏出了三顆聚能水晶。

但是即便如此，那名祭司的臉色也是沒有任何改變，亞倫暗道不妙，以對方的位格按理說不應該看不出聚能水晶的作用。

是太過廉價？還是純粹的排外？

“你...叫做亞倫對吧？你現在有信仰的神明嗎？”

“我現在沒有。”

說完，亞倫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名剛剛眼神中還滿是冷漠的祭司，此時完全變了一幅模樣，喜笑顏開的看著自己，仿佛像是在看孩子一樣。

“孩子，請進來，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