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你說其實我們的計劃反而讓黑潮加速了？”

長老那看起來又老了幾歲的腦袋點了點，沒有出聲，就這么癱坐在寶座之上。

奧斯丁默默的獨自走上前來，把自己在卡斯提拉記載中所見所聞都告訴了對方。

說完之后，長老的眼神才終于恢復了點神采，直接用大殿中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開口道：

“奧斯丁啊，你是不是害怕我們會清算你？”

奧斯丁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要得到對方的最后命令的時刻了：“我...”

“大膽說！不用那么拘謹！你那站在講臺上自信的氣魄去哪里了？”

聽到這話，奧斯丁也是有些不服氣，索性直接將自己所想說出來。

“對，我是有過這么想，我作為審判庭的一員，哪怕我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平民，但是我也希望我能夠依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應有的報酬！”

“哈哈哈！沒錯，裁決的人就應該像你這樣，而不是畏畏縮縮。

那么，現在所有人都聽到了嗎？你們的奧斯丁長官擔心我們對他做事后清算，你們告訴他，你們會這么做嗎！”

大殿中不僅有先民，也有從平民里奮斗出來的新成員。

雖然他們年齡不同，資歷不同，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對奧斯丁感到服氣。

因為他那卓越的演講天賦，讓他收獲了一大群屬于自己的跟隨者，同時那幾乎不講道理的晉升速度，更是讓他的地位得到了鞏固。

如果有人不服氣他的地位，那么按照規定，你就需要有比他更強的實力或者是更高的地位。

高層對他的看法是大力培養，而中下層的人又幾乎接觸不到他。

這就讓他直接在審判庭之中如魚得水。

“奧斯丁長官，我們相信你，也佩服你的實力和能力，我們審判庭的人，一直都是最正直最守信之人。”

“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那好，從今往后，你們所有人都得要聽奧斯丁的，過不了多久，我就會上報高層，讓他接手我的位子。”

奧斯丁站在眾人之間，聽著來自他們的之間的祝福和承諾，感覺好像此時身體都不屬于自己的了。

‘長老...怎么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這種話？他是想要把我當成真正心腹培養還是另有隱情？’

奧斯丁轉頭看到了長老手中拿著的那根拐杖，上面傳來的平衡之力有那么一瞬間好像被某種恐怖而可怕的力量給壓制住了，不過又在下一瞬間，重歸虛無。

他頓時瞪大雙眼，不解的看向長老，豈料后者只是給予了他一個肯定的目光。

“我...承蒙長老的厚愛，我愿意承擔您交給我的任務，不管怎么樣，我都是您的兵，我會將您的意志傳承并發揚光大。”

長老摸著自己的下巴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只是一道心靈通話傳來他的腦海中。

“晚上你再過來一趟。”

于是奧斯丁就在眾人的簇擁之下離開了審判庭分部，口中嚷嚷著要請客什么的話。

直到夜深人靜之時。

重新整頓之后的奧斯丁好像換了一個人，沉穩冷靜的走進了審判庭分部的大廳之內。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甚至還有著一股難以察覺到的神秘之色。

“你來了。”

長老的聲音似乎比起早上的時候還要虛弱，在奧斯丁聽起來感到一種莫名的心疼。

“長老...您到底怎么樣了？”

長老坐正了身子，然后才慢慢道：“早上說的話，都是真的，是需要向其他高層告知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的吧？”

“知道，我一出門就將他們所有人的魔力給封堵，不讓任何信息外泄出去，直到確定消息傳送給高層之后我才前來這里的。”

“很好，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黑潮是由什么組成的。”

！

奧斯丁只知道長老很強，并不知道對方的位階，可是對方這一席話突然讓他對抵抗黑潮產生了那么一絲希望。

“黑潮是世界和虛境連接之后，針對文明的一場災難，這個你知道吧？”

奧斯丁點點頭。

“黑潮其實就是一種污染，對于信息的污染，祂來自虛境，想要污染所有承載了大量可能性和信息的文明，而我們就屬于其中之一。

所以他的本質就是一種對于信息的...”

長老正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神色突然停滯然后一大口鮮血。

“咳咳咳！”

“您還好嗎！”奧斯丁正想要向前扶住對方，卻發現自己剛登上臺階之后就無法再進一步，像是被某種墻壁給隔絕了。

“我沒事，祂...好像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啊，咳咳咳....”

奧斯丁皺起了眉頭，察覺到了拐杖之下的那種恐怖的氣息再次出現。

只不過很快又被長老給壓制住了。

“奧斯丁啊，你的晉升速度，是我平生僅見，如果你早出生幾十年...不就十幾年，那該多好啊？”

奧斯丁不明白長老這句話的用意，只覺得對方是在感慨。

“答應我，如果你有一天打破了人類位階的上限，請你一定要告訴所有人，不要讓其他人重蹈我們的覆轍...”

覆轍？審判庭的人以前又犯過什么錯？

沒有人回應他，長老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也沒有下驅逐令，似乎就是要讓奧斯丁站在這里靜靜地看著。

頻率，波動，信息，污染...

奧斯丁就這么站在一旁靜靜的感受著剛才那物質中含有的信息。

奧斯丁在利用世界給予他的力量去解析這一切。

長老他們是錯的，可是自己或許可以在世界的幫助之下成功找到黑潮的本質呢？

只要知道了祂的本質，那么在未來抵抗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團無盡翻滾的黑暗，像是滔天的潮水，遮擋住了他的所有視線。

這就是黑潮...

下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不，或者說是感受到了什么，然后就感覺肚子里滾動，隨后直接吐了一地。

是黑色的水。

此刻長老終于坐不住了，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祂...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