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我的莊園，你就是奧斯丁吧？小伙子真是年輕有為啊！”伊格納茲朗聲笑道，似乎是對這個自己挑選的女婿非常滿意。

奧斯丁微笑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

想必這位大叔應該就是上一任劍圣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奧斯丁走進了卡斯提拉家族的莊園。

這一次前來赴約，其實也是審判庭內的決定。是長老給自己安排的婚約，奧斯丁心想沒有什么問題，自己也還有幾年才到那個結婚的年齡，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前來了解自己所想知道的東西。

只不過，這個家族真的有他想了解的真相嗎？

人們都說卡斯提拉家族的千金小姐是深閨不出的美女，很少有人能夠看到她的真容。

但是也有貝克城的當地居民曾經見過她的面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湛藍色仿佛寶石一樣的眼睛。

不過除此之外，外界對她一無所知，仿佛真的就像是傳聞中那樣被囚禁在家中一樣。

這樣一個家族，他很難不懷疑對方會不會真的把那些隱秘的事情直接告訴自己。

下是光潔如鏡、色澤溫潤的大理石地面，巨大的波斯地毯鋪陳其上，繁復的圖案鮮艷依舊。兩側墻壁覆蓋著柔和的奶油色絲綢壁布，鎏金的壁燈造型優雅，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那張令人矚目的長餐桌，此刻已化身為一件璀璨的藝術品。其上精心擺放著熠熠生輝的純銀餐具——餐刀、餐叉、湯匙、魚叉，每一件都擦得光可鑒人，繁復的卡斯提拉家族紋章清晰可見。

落座的奧斯丁露出一個自認為良好的笑容面對這兩位劍圣，希望自己的表現不會讓他們失望。

但是一道視線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的內心有些發咻。

還不等他搞清楚這是為什么，對方就開口了。

“奧斯丁，你知道黑潮嗎？”

“什么意思？我并不清楚，不知道當代劍圣能否為我解惑？”明明只是說話，奧斯丁居然在同階身上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力。

聞言，赫爾穆特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冽。

雖然說這個所謂的“神恩傳頌者”，是他和父親一同選擇的女婿，但是更多的也是和審判庭的交易。他們一家想要在如今的“奉神時代”中保持一定程度的自制，就必須要和審判庭打好關系。不過由于自己家的神明對信徒的要求較高，所以卡斯提拉家族并不用擔心會重蹈荒坦教會的覆轍。

所以，現在他必須要好好了解了解奧斯丁的能力和真實地位。

“所以你一個五階的審判庭超凡者，居然連這都不知道哦？難道說那些先民看不起你？”赫爾穆特說話從來不用考慮后果，以前是有家族撐腰，現在他的實力就是資本。

阿爾貝聽到這話，直接上前一步，激動打斷道：

“劍圣大人！請您慎言，奧斯丁長官的能力是高層評定后毋庸置疑的卓越，我們絕對沒有看不起過奧斯丁長官，如果你一定要這么說的話，那就是不相信我們的決定！”

赫爾穆特只是瞥了一眼，“哦？那你怎么不告訴他，這種人盡皆知的情報沒有理由會隱瞞這種五階的強力超凡者啊？”

“還是說，你只是一個水貨？”

奧斯丁放在餐桌下的拳頭悄無聲息的捏緊，又放了下來。

赫爾穆特說的沒錯，他確實一直被囚禁在某種信息的囚籠中，只是他相信自己實力強大之后這些問題都將會迎刃而解。

至于水貨？聽聽就算了，沒必要為此生氣，畢竟誰讓對方是劍圣呢？

奧斯丁居然直接站起來鞠了個躬，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誠懇的大聲喊道

“我就是為此前來的，還請您能夠為我解答！”

整個晚宴現場中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想到這位名聲遠揚的青年居然如此直接。

赫爾穆特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果不其然，伊格納茲對他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開始回答奧斯丁的問題。

奧斯丁的神色也從一開始的誠懇變成了驚訝，最后變成了惶恐。

原來人類世界居然真的存在某種無法扼制的天災。

這種天災并非只是針對人類世界，而是對所有連接上虛境的文明的一種災難。

當然，人類也并不是找不到應對的方法，如今擺在他們眼前的就同時有好幾個方法。

例如信奉神明，讓神明庇佑，當黑潮降臨時，他們將會得到神明的注視，整個黑潮期間所有信徒將會得到極其強大的戰斗力，直到黑潮結束。

如今看審判庭這陣仗估計已經是決定走這一條路了，但是讓奧斯丁有些不理解的是，為什么直到現在都沒有王室的動靜？

而且荒坦教會不也是一個神明嗎？為什么兩年前他們要進行圍剿？

伊格納茲知道其中的內幕，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講起了其中的緣由。

其實并不是他們容不下荒坦教會或者荒坦存在問題。

荒坦存不存在問題都無所謂，只要能夠讓一些有能力的人安分一點就行，但問題是他們太跳脫了。

人類在面對黑潮時需要大量的戰斗力和人力，但同時也需要一定數量的信仰才能讓神明給予幫助。而荒坦教會的發展勢頭則打破了正常應該有的速度，按照這個速度，如果其他教派的信徒人數不夠，未來可能會影響到其他神明對人類世界的關注。

審判庭需要的是穩定的幫助，一個最近才出現的神明并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

因此就成為了犧牲品。

如果當初荒坦教會的擴張勢頭能夠緩緩，或者是等到后面“奉神時代”可能還不會像現在這樣銷聲匿跡。

但是最讓奧斯丁震驚的事情并不是這個。

“您剛說，人類在面對黑潮時需要大量的戰力和人力，僅僅只是打壓還不夠嗎？”

“不夠，對于先民來說不穩定的因素不需要存在。”

“阿爾貝，可以告訴我伊格納茲先生想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嗎？”

阿爾貝微微躬身，謙卑的俯下身子小聲告訴奧斯丁：“在出發前長老和我吩咐過，只要卡斯提拉家族愿意告訴您的，我們都不會制止。”

奧斯丁了然，向伊格納茲問道：“所以可以告訴我，什么是先民嗎？”

伊格納茲笑了，一旁的赫爾穆特也對他這個問題感到興趣。

房間內有些安靜，就連天花板上的小史萊姆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想要聽聽這一個秘密。

對于所有人來說，先民似乎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同族人類，但是他們擁有的技術和戰斗力卻是早先人類世界完全無法比擬的存在。

“先民，就和他們的名字一樣，簡單來說，是一群上個紀元留存下來的人類。”

“黑潮沒有完全毀滅上個紀元，讓他們得以存留下來，直到這個紀元。”

“這也是為什么所有教派中隱約的以審判庭為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