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柱純陰之女
- 1987,我的年代有妖氣
- 待得春歸
- 2098字
- 2025-06-10 19:08:19
“秋兒?”
即便他再遲鈍,也看出眼前這位跟個剪紙似的古怪女子是李秋抒了。
“收!”
女鬼掐了個法訣,身影逐漸恢復圓潤。一張精巧的紙人飄飄蕩蕩,憑空顯露出來,她隨手接住,裝到自己褲兜里。
眼前人兒又成了那個穿著白襯衫,甜美颯爽的大學生李秋抒。
她清澈的眼眸,即便在黑暗中也仿佛會說話,神色復雜的望著他。
“秋兒,真的是你!”
王禹安簡直說不出的驚愕,跟重新認識了她一樣,腦子都有些混沌。
“哥,你沒事就好。”
李秋抒幽幽嘆了口氣,臉色即刻又冷了起來,拽著他道:“有什么疑問,后面我會一一跟你解釋。
但現在,咱們得趕緊把考古隊的人救出去。
這座古墓有古怪,形成了一處類似于陰魂界的所在,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域,會不停出現鬼遮眼和鬼打墻。
你跟緊我,保持好心智,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妄,不要隨意相信。”
可望著她一本正經的俏臉兒,王禹安不知怎的,一下子就鎮定下來,甚至開玩笑道:“秋兒,既然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妄,那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呢?
畢竟,自從這次會面,你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
此刻的溫柔,只怕也是假的吧?”
李秋抒被他噎了一下,心里忽然一陣錐心的疼,不由得咬牙切齒道:“小時候咱倆一起在田里看瓜,你學著大爺,非要給我治療身上的胎記……
我肩窩下的紅色印子,你會不知道?
你個王八蛋,摸了都不下上百遍了!”
王禹安咧了咧嘴,眼前不由浮現出月光下,兩人躺在蒲席上過家家的場景。
大爺和二爺喝得酩酊大醉,俯在酒桌上睡覺。
兩個小不點兒趴在一起扮演醫生和患者,玩得不亦樂乎。
明月掛在彩云間,清輝把整片瓜田都鍍成了銀色。
瓜棚孤零零的矗立在空曠的田野間,是那樣的靜謐和美麗。
王禹安眼底浮現出難言的溫柔,一聲不吭的扯開她的衣領;李秋抒撇過頭去,任憑他趴上來,檢查自己清瘦的肩窩。
古墓里頓時安靜下來,唯余下兩人的呼吸聲。
王禹安喉頭聳動一下,豁出去道:“秋兒,別鬧了,咱倆和好吧。”
“我一直都很好。”
李秋抒合上衣領,把扣子系上,一張俏臉兒又變得冷冰冰的,“但你看到了,咱倆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不想再說你配不配得上我的話了……但這是所有人的決定,包括大爺。
他也不想讓我當你的媳婦兒,我只能說這些。”
說完,便蹲下身去,拿出紙人紙馬,默念口訣,輕輕往地上拋去。
那騎著紙馬的小人落在地上,就跟活過來了似的,立刻催馬揚鞭,嘚嘚嘚往黑暗中跑去,眨眼消失不見。
李秋抒掐著法訣,緊緊跟在后面,見他僵在原地,冷著臉道:“快跟上!”
王禹安一整個都被無措和憤怒填滿了。
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對方跟自己的情意,而且李秋抒明明也記得那些情意,卻偏偏要說這些無情的話,跟往他心口上捅刀子似的。
離譜的是,爺爺也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女孩兒嗎?
世上哪有這樣對待自己孫子的人!
王禹安咬著牙,茫然的跟在后面。
突然覺得自己都有點理不清這個世界了,既然她對自己如此決絕,為什么還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找尋自己?
似乎是為了打破空氣中的僵硬,李秋抒一邊指揮著尋路的紙人紙馬,一邊解釋道:“這叫‘陰兵借道’,從我爺爺那學來的。
五歲的時候。
爺爺說我‘四柱純陰’,天生就是學習陰法的命格,體內更有著魁罡之力,是我們這一行不世出的天才。
這些,我從來沒跟外人說過。”
“呵,可真厲害!五歲的時候我還在穿開襠褲!”
王禹安心中有氣,譏諷了一句。
腦海中卻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串數字:1970年1月1日凌晨3點,她的生日。
原來,當日就是四柱純陰嗎?
李秋抒氣得胸口鼓了鼓,可還是冷著臉道:“隨便你怎么想。
誰也不是天生壞種,有那么深的城府。
要怪,你就去怪那倆老頭兒。反正我當孫女兒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忤逆他們。”
空氣中又安靜了下來。
王禹安只覺滿腔的憋悶,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這里!”
李秋抒忽然扯著他,快步往一座巨大的墓室內鉆去。來到門口,才拽著他蹲下,叮囑道:“里面有考古隊的人。
但咱們都身處鬼域之中,互相看不清彼此,都會以為對方是怪物。
等下你躲在我身后,不要輕舉妄動。”
王禹安看著明明比自己小了兩歲,卻處處跟姐姐似的使喚自己的李秋抒,暗自咬了咬牙。
卻也無可奈何。
心說誰讓人家是天才呢!不世出的天才哦。
暗自腹誹著,兩人一起往墓室內望去。
果然,在一片漆黑之中,有個人影跟老鼠似的趴在那里,窸窸窣窣扒著什么。
瓶瓶罐罐破碎的聲音不停響起。
李秋抒回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想到她剛才的話,王禹安心里也有些忐忑,生怕貿然沖上去,引起對方的驚駭,然后雙方就像黑暗森林中的獵人,互相攻擊。
可看了一會兒,他覺得里面這個人好像并沒有任何恐懼,反而非常細致的在墓室中翻找著什么。
直到他拿出什么東西,摸摸索索往墓室正中央走去。
如果所料不差,那里應該是棺槨的位置。
他去摸棺材做什么?難道都這種情況下了,還惦記著考古?看看里面有什么文物?
嘎吱!
然而,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道人影不知道哪來那么大力氣,竟然一把將上面的石頭蓋子推開了。
然后,隨手又掀掉了什么,猛地伸出自己的手臂,用手中的器物狠狠劃了上去。
濃稠的液體立刻瀝瀝拉拉傾瀉而出,滴入棺槨中。
同一時間,王禹安早僵在那里,整個兒都控制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
原來,在那人打開棺槨的一剎那,無盡的陰寒便洶涌而出,夾雜著濃重的腥臭,幾乎瞬間將他的意識淹沒。
難言的惶恐讓王禹安駭然瞪大了眼睛,驚怒道:“秋兒,壞了,快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