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言：【李總，我現在急需用錢，您能不能......？】

李昊宇：【實在沒辦法，如果有什么稀奇的小物件我再收】

周不言：“……”

周不言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一口。

想從李總這變現看來是不成了，得想其他辦法。

緩緩吐出的煙霧就如同他現在的憂愁一般，縈繞不散。

“瑪德，搞錢！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周不言重振旗鼓，掏出手機，準備借唄、度曉滿、白條統統借一個遍。

一番掃臉、搖頭后，周不言看著手機里的余額陷入了沉思。

￥：1501.00元

因為沒有正經工作，再加上這些軟件之前他都是很少用，導致現在可以借用的額度根本不夠。

還剩下足足二十萬的缺口！

至于去借錢？他周家本就是一脈單傳，親戚本就少的可憐，再加上父親出了那檔子事，周邊的朋友更加不敢借錢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那就是拿這銅爐去“典當”。

雖說會被宰，但是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周不言背著銅爐，又回到了【珍寶閣】。

周不言站在柜臺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背包背帶，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這位爺，有什么可以幫您的？”柜臺后的掌柜抬起頭，露出一張精明干練的臉。

這時周不言才好好的打量了這掌柜一番。

他約莫五十出頭，鬢角已見斑白，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一看就非常精明。

周不言深吸一口氣，將背包放在柜臺上。

“我有一件古董，想請您掌掌眼。”

掌柜微微一笑，眼角擠出幾道細紋：

“敝姓金，金世安。不知先生貴姓？”

“周，周不言。”

周不言拉開背包拉鏈，緩緩將銅爐從背包中拿出。

這尊朝冠耳獸足銅爐，通體呈栗殼色，包漿溫潤如玉。

爐身兩側各有一只朝冠耳，線條流暢優雅；三足為獸形，雕刻精細，毛發紋理清晰可見。

爐底刻著“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書款，筆力遒勁。

金世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從柜臺下取出白手套戴上，然后才伸手輕觸銅爐。“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周不言默默的點了點頭。

金世安將銅爐捧在手中，先是輕輕掂了掂重量，然后翻過來查看底部款識。

他的指尖在銅爐表面緩緩移動，感受著每一處細節。

突然，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眉頭微蹙。

“周先生，這件銅爐從何而來？”

“祖上傳下來的。”周不言簡短地回答，目光卻死盯著金掌柜。

金世安輕笑一聲，將銅爐放回絨布上：

“明代宣德爐存世稀少，品相好的更是鳳毛麟角。周先生這件...”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品相確實不錯。”

周不言眉頭微皺：“金掌柜，您看這銅爐能當多少錢？”

金世安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銅爐：

“周先生想活當還是死當？”

“活當。”周不言立刻回答，“一個月內我必來贖回。”

“活當的話...”金世安沉吟片刻，“二十萬。”

“二十萬？”周不言的聲音陡然提高，“

金掌柜，您看清楚，這可是真正的宣德爐！去年港島拍賣會上類似的拍品成交價超過兩百萬！”

金世安不慌不忙地從柜臺下取出一本厚厚的圖錄，翻到某一頁推給周不言：

“周先生說的是這件吧？您看，這件有明確的傳承記錄，從清宮流出，民國時期被著名收藏家張伯駒收藏過。”

而您這件...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周不言一眼，“恕我直言，沒有鑒定證明，很難確定是真品。”

“若是估價的話...”金世安拿著放大鏡在銅爐周邊緩緩轉動“也不會超過六十萬”

周不言的臉色變得鐵青，這姓金的分明是在壓他的價。

“典當行的規矩，活當只能按估價的三成放款”

“我給你二十萬，已經算是高價了”

周不言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二十萬太低了。三十萬，一個月后我連本帶息還您三十五萬。”

金世安搖頭：“風險太大，恕我直言周先生。”

他的目光掃過周不言略顯陳舊的西裝袖口和磨損的皮鞋，“二十五萬，這是我的底線。

“金掌柜”周不言突然壓低聲音。

“您剛才查看銅爐時，應該注意到了爐底內側那個幾乎不可見的‘永’字印記吧？那是宣德年間宮廷造辦處的暗記，極少有人知道，就憑這點這銅爐得增價不少。”

金世安的表情終于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他重新戴上手套，再次拿起銅爐，仔細檢查爐底內側。

片刻后，他放下銅爐，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周先生年紀輕輕，眼力倒是不錯。”

“古玩一行，最吃的就是眼力。”周不言挺直了腰板，淡淡說道。

金世安搖頭，“這樣吧，二十八萬，不能再多了。”

“三十萬。”周不言堅持道。

“二十八萬。”

“二十九萬。”

“二十九萬可以。若逾期不贖，銅爐歸我所有。”

周不言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心中已然做好了決定：

“成交。”

“周先生，請在這里簽字。”金世安推過當票。

周不言拿起鋼筆，在落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

金世安接過當票，仔細檢查后收好，然后從保險柜中取出現金：“請點一點，二十九萬。”

周不言接過現金，金掌柜拿出驗鈔機配合驗鈔。

確認無誤后，他深吸一口氣：“多謝金掌柜。一個月內，我來贖回。”

金世安淺淺地笑了笑：“隨時恭候。”

周不言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推門離去。

等回到出租房時已經是晚上十點，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回顧起這兩日所經歷的事情，真是感慨萬千。

先給自己定一個小目標，賺他一個億。

第二天周不言起了個大早，在樓下隨便買了三籠小籠包，一杯豆漿便匆匆坐上公交車。

晨霧未散，琉璃廠的青石板路上還凝著露水。

轉過街角，周不言瞧見榮叔與那中年漢子二人已經蹲在【觀山閣】門口的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