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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化龍?

  • 江右鎮守使
  • 江右小明
  • 4069字
  • 2025-07-06 18:43:02

“退,快退出去。”胡鐵猛地扭頭,對身后剛鉆出洞口的胡木和幾個好手嘶吼,聲音在水下變成一串急促的氣泡。

同時,他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間的短刀,左手手腕上,那幾道陳琢以血刻畫的洛書符文驟然爆發出刺骨的寒意,靛青光芒雖弱,卻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指向祭壇核心。

嗡——!

仿佛被這絲源自洛書的純粹封鎮之力徹底激怒,祭壇頂端的幽黑節點猛地一震。核心那點暗紅邪芒驟然熾盛,如同沉睡的魔眼豁然睜開。

轟隆!

整個地下空間的水流猛地狂暴起來,不再是緩緩流動,而是化作無數道瘋狂旋轉、帶著撕裂力量的暗流漩渦。渾濁的水體瞬間變得粘稠如墨汁,濃烈的怨毒氣息如同實質的枷鎖,死死纏向眾人。

“呃啊!”一個水性稍差的船行好手猝不及防,被一道突如其來的暗流狠狠卷中,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撞向旁邊嶙峋的怪石,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瞬間被渾濁的血水吞沒。

“穩住,聚攏。”胡鐵目眥欲裂,狂吼著催動體內純陽煞氣,周身爆發出灼熱的紅光,強行在身周撐開一小片相對穩定的水域。他如同礁石般釘在原地,短刀出鞘,刀鋒上煞氣吞吐,死死盯著那邪光暴漲的祭壇。

“哥,水里有東西!”胡木的聲音帶著驚駭,他奮力劈開一道纏繞過來的黑色水草,那水草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堅韌異常。

話音未落,祭壇周圍的渾濁水體中,無數扭曲的、由純粹怨毒與水元凝結成的黑影驟然浮現。它們沒有固定形態,如同深海里最丑陋的怪魚與溺斃怨魂的混合體,發出無聲的尖嘯,裹挾著刺骨的陰寒和撕裂靈魂的惡意,從四面八方瘋狂撲向入侵者。

“殺!”胡鐵眼中再無半分猶豫,只剩下最原始的兇性。他腳下一蹬,無視水中巨大的阻力,如同離弦的血箭,悍然撲向最近的一道黑影。短刀裹挾著灼熱的煞氣紅光,狠狠斬下。

嗤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冰水,刀鋒與黑影接觸處爆發出刺目的能量亂流和刺耳的腐蝕聲。那黑影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瞬間被煞氣蒸發大半,但殘余的部分依舊如同跗骨之蛆,帶著陰寒的怨毒順著刀身纏繞而上。

胡鐵悶哼一聲,手臂瞬間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黑冰,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他手腕上的洛書符文猛地一亮,一股精純的寒意爆發,將侵入的怨毒強行逼退、凍結。

“用大人給的符文之力,護住心脈,砍他娘的。”胡鐵厲聲咆哮,提醒著陷入苦戰的眾人。他自己則如同不知疲倦的兇獸,短刀翻飛,每一刀都傾盡全力,硬生生在撲來的黑影狂潮中撕開一道血路,目標直指祭壇頂端的幽黑節點。

祭壇似乎感應到了威脅。頂端那塊幽黑巨石猛地向內一縮,隨即一股遠比之前強橫百倍、帶著洪荒水澤腥臊與無盡怨毒的恐怖吸力驟然爆發。

轟——!

整個地下空間的水流,連同漂浮的尸體、嶙峋的怪石、甚至胡鐵等人,都被這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瘋狂拉扯,倒卷向祭壇中心。空間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攥住、扭曲。

“定!”胡鐵狂吼,將短刀狠狠插入祭壇邊緣一塊凸起的慘白骨骼中,火星四濺。他左手死死按住劇烈搏動、散發出強烈寒意的洛書符文,將其中蘊含的封鎮之力瘋狂注入刀身,試圖釘在原地。

其他人就沒這么幸運了。兩個船行好手慘叫著被吸力拉扯著飛向祭壇,身體在半空中就被數道黑影撲上,瞬間撕扯得支離破碎,血水混入粘稠的黑水中。胡木和另外兩人死死抱著一根巨大的石筍,身體被拉得筆直,眼看就要脫手。

“哥,扛不住了。”胡木嘶聲吶喊,臉上青筋暴起。

胡鐵雙目赤紅,眼睜睜看著眾人即將被那深淵巨口吞噬。他左手手腕上的符文因為過度催動,寒意幾乎要將他的手臂凍裂,鮮血從崩裂的皮肉中滲出,瞬間在水中凝成暗紅的冰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道遠比胡鐵自身催動精純百倍、帶著古老蒼茫氣息的靛青光芒,驟然從其身上迸發出來。光芒瞬間籠罩胡鐵全身,并順著他插入祭壇骨骼的短刀,狠狠貫入腳下的邪異祭壇。

咔嚓!

一聲令人心悸的碎裂聲從祭壇內部響起。那瘋狂搏動的暗紅邪芒猛地一滯。爆發出的恐怖吸力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巨獸,驟然中斷。

倒卷的水流瞬間失去控制,形成混亂的亂流。胡木等人壓力驟減,驚魂未定地死死抱住石筍。

胡鐵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眼中兇光爆射。他不再抵抗那混亂的亂流,反而借著水勢,雙腳在祭壇邊緣的骨骼上狠狠一蹬,身體如同炮彈般,頂著靛青護罩,悍然撞向祭壇頂端那塊幽黑的巨石節點。

“給老子——碎!”

他染血的左手,帶著手腕上那幾道燃燒生命般催動的洛書血符,狠狠按在了幽黑巨石的核心,那點暗紅邪芒之上。

嗤——!!!!

如同燒紅的鐵水澆入萬載寒冰,又如同最烈的毒藥灌入心臟。刺目的靛青光芒與狂暴的暗紅邪芒猛烈碰撞、湮滅、發出震耳欲聾的能量爆鳴和萬千怨魂被撕裂煉化的凄厲尖嚎。

整個地下空間劇烈搖晃,慘白的骨骼祭壇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無數道裂痕瞬間爬滿。那塊幽黑的巨石節點,在胡鐵這玉石俱焚的一按之下,核心的暗紅邪芒如同風中殘燭般瘋狂閃爍、明滅,最終“噗”地一聲,徹底黯淡下去。

整個巨石表面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散發的怨毒氣息如同退潮般急劇衰弱。

祭壇的邪異力量,被強行中斷了。

然而,就在胡鐵心神稍松的剎那——

“吼——!!!”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厲、狂暴、帶著被褻瀆神壇的無盡怨毒與毀滅意志的龍吟,并非來自眼前破碎的祭壇,而是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土層與無盡的江水,自青冥江最幽深的核心處,轟然炸響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

胡鐵首當其沖,如遭重錘,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眼前瞬間被無邊的黑暗和粘稠如墨的怨毒幻象淹沒。

他好像看到了一條由純粹黑暗與怨戾構成的孽龍,在無盡的深淵中睜開了猩紅的巨眼,死死地“盯”住了他,盯住了他手腕上的那道血符,更穿透虛空,死死盯住了昆山縣衙中那瀕死的陳琢,以及他懷中劇烈搏動的鐵盒鑰匙。

“陳琢...鑰匙...”胡鐵在靈魂撕裂般的劇痛中,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意識便如同被巨浪拍碎的扁舟,徹底沉入了黑暗的深淵。

昆山縣衙,二堂。

窗外,暴雨的轟鳴似乎被那穿越空間而來的恐怖龍吟徹底壓了下去。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一聲撼動靈魂的咆哮。

床榻上,昏迷中的陳琢身體猛地一弓,如同被無形的巨矛貫穿。“噗——!”一大口混合著內臟碎塊和冰碴的紫黑淤血狂噴而出,濺在床前,瞬間凝結成一片冒著絲絲寒氣的詭異冰霜。

他懷中,那緊貼胸膛的黝黑鐵盒,如同被徹底點燃的火藥桶,瘋狂地跳動起來。暗青色的鱗片鑰匙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妖異青黑光芒,穿透衣料,將整個昏暗的二堂映照得一片鬼氣森森。一股冰冷、滑膩、帶著無盡貪婪與滿足感的磅礴吸力驟然爆發。

“呃啊!”守護在旁的邱靖南首當其沖,悶哼一聲,只覺得自身苦修多年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涌向陳琢胸口。他布在陳琢身上的銀針瞬間被震飛數根。

“大人!”周德庸驚駭欲絕。

更恐怖的是,彌漫在縣衙內、因黑水祠節點被中斷而剛剛稀薄紊亂的香火怨毒氣息,此刻如同受到了君王的召喚,瘋狂地倒卷而回,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粘稠如墨的黑色氣流,無視墻壁門窗的阻隔,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瘋狂地鉆入陳琢懷中那光芒大放的鐵盒之內。

鐵盒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貪婪地吞噬著這昆山全城彌漫的恐懼、絕望、怨念,以及被強行中斷節點后反噬的磅礴水元邪力。暗青鱗片上的光芒越來越盛,搏動的力量越來越強,一股令人靈魂戰栗的、仿佛來自洪荒水淵深處的恐怖威壓,正從那小小的鐵盒中緩緩蘇醒。

青冥江心,那兩點幽冷的人形光芒驟然熾亮如星辰。

“成了,終于成了。”舒茴的神念在江底深處爆發出狂喜的尖嘯,怨毒中帶著無上的滿足,“陳琢,你這容器當得極好。以洛書殘力為引,以滿城怨念為薪,以你自身精血魂魄為祭...終于將這封鎮之匙,徹底‘喚醒’了。”

她的目光穿透江水,死死鎖定縣衙二堂內那被青黑光芒包裹的身影,如同看著一件即將完工的絕世兇器。

“鑰匙成熟了...昆山,乃至整個兩浙的水脈枷鎖...該徹底解開了。”

暴雨如天河倒灌,瘋狂鞭笞著昆山縣衙殘破的屋脊。那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徹底沖垮、碾碎。二堂內,濃得化不開的血腥與藥味中,陳琢猛地從昏迷中彈起。

“噗——!”

一大口粘稠發黑、混雜著細碎冰碴的淤血狂噴而出,在冰冷的地面潑開一片冒著絲絲寒氣的詭異霜花。他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摳住胸口,仿佛要將什么東西從血肉里挖出來。

那里,緊貼著他心臟的黝黑鐵盒,正以前所未有的瘋狂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如同巨錘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上。暗青色的鱗片鑰匙透過單薄染血的里衣,迸射出妖異刺目的青黑光芒,將整個昏暗的二堂映照得一片鬼氣森森。

冰冷的吸力如同無數貪婪的觸手,從他體內每一個角落瘋狂抽取著僅存的生命力、微弱的靈力、甚至殘存的意志。

更恐怖的是,彌漫在縣衙內、剛剛因黑水祠節點中斷而稍有消散的香火怨毒氣息,此刻如同嗅到血腥的鯊群,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粘稠如墨的黑色氣流,無視門窗墻壁的阻隔,從四面八方瘋狂涌來,前赴后繼地鉆入那光芒大放的鐵盒之中。

鐵盒如同無底的魔淵,貪婪地吞噬著整個昆山的絕望與邪力。一股令人靈魂凍結的洪荒威壓,正從這小小的盒中緩緩蘇醒。

“呃...啊...”陳琢喉嚨里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啞抽氣,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劇痛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從胸口鐵盒處向全身瘋狂蔓延、穿刺。骨骼在呻吟,血肉在扭曲,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正要從他這副殘破的軀殼里破繭而出。

他的右手,最先出現異變。皮膚下的血管如同活物般瘋狂凸起、虬結,呈現出一種不祥的青黑色。緊接著,細密、冰冷、閃爍著幽暗金屬光澤的鱗片,如同雨后春筍般,刺破皮膚,一片片覆蓋而上。尖銳的指甲瘋狂生長、彎曲,化作烏黑鋒利的龍爪。

這鱗化如同瘟疫,迅速沿著手臂向上蔓延,肩胛、脖頸...半邊臉頰的皮肉也開始扭曲、鼓脹,右眼的瞳孔在劇痛中驟然收縮、拉長,最終化為一道冰冷無情的暗金豎瞳。右半身被猙獰的龍鱗覆蓋,左半身卻仍是蒼白病弱的人軀,這極致的撕裂感讓他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怪物。

“嗬...嗬...”他僅存的左眼布滿血絲,瞳孔因劇痛和異變而渙散。冰冷的鱗片摩擦著破爛的里衣,發出令人牙酸的“沙沙”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烈的血腥和深水的腥臊。

就在這非人的痛苦與撕裂感幾乎要將他意識徹底撕碎的邊緣,一個聲音,冰冷、滑膩、如同毒蛇貼著耳骨爬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誘惑與嘲弄,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最深處響起:

“痛么?陳琢...這點痛,比起昆山萬民溺斃于你眼前,哪個會更痛呢?”那聲音帶著水流的回響,赫然是舒茴。

陳琢殘存的意識猛地一縮,如同被冰水澆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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