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孫叔,我心里有數。”秦元對老孫頭說道。
老孫頭還是不放心,趕忙讓倉工給自己上了一包,趕緊就跟在秦元后面。
但凡感覺秦元有一點不對勁,他立馬就要讓秦元把包卸下來。
但跟了一路,一直到把包卸到了貨倉里,秦元的腳步都是非常穩健,步調也很協調,沒有半點吃勁的跡象。
“真奇了怪了,秦小子,你平常藏勁了?”老孫頭大惑不解問道。
但也不可能啊,做腳夫的都恨不得每天多賺兩個銅板,哪有藏著勁不用的道理?
秦元調整了一下氣息,一邊幫著老孫頭卸貨一邊說道:
“哪能啊孫叔,我這不是最近長身體嘛,力氣自然就大了,等過兩年你家小子也躥力氣時你就知道了。”
“哦~”老孫頭若有所信,但還是非常疑惑,再躥力氣能一下躥這么多,比成年腳夫還多了一倍?
傍晚,卸貨結束,分發工錢。
“張二虎,170包,發17文錢。”
“黃鐵柱,140包,發14文錢。”
......
“秦元,320包,發32文錢。”
念到秦元時,管事自己都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又再次確認了一下,確實是320包沒錯。
“沒錄錯吧?”他朝記錄的倉工詢問,得到的也是確定的結果。
“真能搬這么多?”他上下打量著秦元,完全想象不到會是這么一個瘦皮瘦骨的人做的。
不過還是點了三十二枚銅板,遞到了秦元的手里。
周圍的其他腳夫聽到這個數量后也微微吃驚,這個量可不輕,已經有人打算待會問一下秦元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更好的搬運技巧。
秦元則是看著手里的銅板,比昨天整整多了一倍。
如此月底的房租就不用發愁了,而且還有余錢能多買些糧食。
他今天一天也感覺到了,雖然力氣增長了,但每天的消耗也變大了。
不說翻倍的工作量,就是基礎代謝也比以往增加了很多,這便是長力氣的代價。
【勁牛之力】的命格雖強,但基本的代謝原理還是要遵循的。
所以如果能多買些糧食充胃,不光能保持比較充沛的精力,也更有利于以后力氣的增長,畢竟那也是三倍力氣的成長啊!
下了工,好多工友圍過來朝秦元討教經驗。
秦元一樣只推說是自己正在長身體,沒有什么特殊的技巧。
眾人散去后,秦元沒有急著回家,去到李家糧鋪購置些糧食。
“給我來10斤糙米。”秦元遞上30個銅板。
所謂糙米,就是只做了簡單脫殼處理、仍保留外層麩皮和胚芽的稻米,多是篩選的品質較次的稻米制作。
吃在嘴里非常的粗硬,割喉嚨。
但勝在便宜,3文錢就能買一斤,精米的話要10文。
伙計搖了搖頭道:“3文錢買不到了,現在4文一斤。”
秦元看了看旁邊的價目牌,果然已經標注了每斤4文。
“又漲價了嗎?”秦元也有些無奈,這段時間糧價蹭蹭地往上漲,收入的單價卻是降了。
好在他靠著雙倍力氣,如今每天賺的更多,否則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給我來8斤吧。”秦元又遞上了2文,這樣一來,今天賺的全部花個精光。
“對了,你們小姐怎么不在?”秦元趁著伙計稱米的間隙問道。
小姐就是昨天老孫頭打趣的姑娘,說讓秦元娶回來當婆娘那個,正常這個點都會見到她在鋪子里。
“小姐啊,嫁人了。”伙計邊忙邊說道。
“嫁的誰?”秦元好奇問道。
“城東的周武師,做的七房妾。”伙計回答。
“做妾?”秦元微微詫異。
他聽過這個周武師,好像也只是一個初級武者。
年紀四十出頭,居然能娶七房媳婦?
“是啊,哪能都像小姐這么好命,老爺都高興壞了,大辦了三天酒席,你要是去說不定都能蹭上一頓。”
伙計顯然沒明白秦元的意思,以為秦元也是在羨慕小姐好命。
有了周武師做后臺,李記糧鋪的生意又可以再擴大十倍不止,哪個幫派、混混還敢來鬧事?官府都得給幾分面子。
若是再能生個兒子,那更是能躋身中上流階層了,出門別人都得喊一聲李老爺。
秦元原身腦海里對于武者這方面的信息確實不多,只覺得李小姐一個十五歲的黃花大閨女,長得也還挺好看的,竟然要嫁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做妾,還是第七房,有些不可思議。
但明顯這還算是李掌柜家高攀了,所以才大擺宴席,歡慶女兒攀上了金龜婿。
“武者真就這么有地位嗎?”秦元不禁暗想,同時也十分羨慕,至少不會如他這般還在為生計發愁。
日子又過了10天,秦元靠著翻倍的收入,十天賺了300多枚銅板。
不僅順利把房租交了,還破例買了兩斤的精米,和妹妹飽餐了一頓。
妹妹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著,每一口都嚼到沒法再嚼才舍不得地咽下,他也第一次在妹妹臉上看到滿足的笑容。
回到碼頭,秦元聽到一個消息,老把頭退了,需要選個新把頭出來。
把頭是腳夫里領班的,類似于小組長。
搬運貨物,每十幾個人一隊,需要有一個人總體協調,避免混亂,這就是把頭。
原本秦元這隊的把頭年紀大了,又突發了疾病,不得不退下,所以也就空出了這個位置。
把頭管理隊伍、協調搬運,除了本身搬貨的錢,還能額外按人頭多收兩個銅板,相當可觀,所以大家自然都希望做。
故而到了中午休息時間,一群腳夫聚在一起,邊吃東西邊興奮地討論起了下一任把頭的歸屬。
“老吳,你說管事的會不會將把頭的位置給你,你老資歷了,也有一把子力氣,能起到帶頭作用。”有人對一個中年漢子說道。
中年漢子笑道:“我哪行,要論資歷,老孫頭在這兒最久,要輪也該輪到他上才對。”
老孫頭擺了擺手,他不是不想上,而是他知道壓根輪不到他,說道:
“你們啊,把問題想的太簡單嘍。”
“你以為管事會挑誰?有經驗的?力氣大的?還得是他最信任的人才行。”
“小趙是管事的遠房表侄,也干了有半年了,就在等個機會,不然你們以為為啥他今晌沒跟咱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