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洗髓丹,需要十二枚中品靈石,要想解我的毒,必須七個療程,每個療程服六粒。”
陸凌崖仔細的算著賬:
“所以,我至少要五枚上品靈石又四枚中品靈石。”
對于煉氣八重的修士而言,攢夠這筆靈石需要十幾二十多年。
關鍵蠱仙樓的王八蛋,抓準了體修們的要害,每次只出售少量丹藥,導致想買都買不到。
只有在需要散修們“開荒”或者“戰爭”等時期,才會降價大量售賣。
這畜生一般的行徑,讓陸凌崖無比厭惡,但又無可奈何。
她不想一輩子受制于人,也想為跟著自己的獵妖師兄弟們找一條出路。
所以才特意尋找具備上品潛力的煉丹師。
毫無疑問,二十七歲就已經是中品丹師的陳墨,是她最合適的目標。
聽完陸凌崖的講述,陳墨眼神閃爍,心道蠱仙樓做事確實有點過分。
畢竟是救命的藥,賺點就行了,至于一下掏空別人幾十年的積蓄嗎?
這種行為,讓他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某些藥企,單單幾粒藥,動輒就是幾十上百萬。
或許也只有那些真正富可敵國的人才能消費的起。
心中有些同情,想了想他說道:
“你的事情比較復雜,我有長期和短期兩個辦法,不知道你怎么選?”
長期和短期?
還是兩個辦法?
陸凌崖如被定身,凌亂的發絲下,野性的面容凝著怔愣。
在她想來,這件事已經是比登天還難,找到陳墨也不過是看中對方的潛力,期許其成為上品丹師,為自己煉制丹藥而已。
沒想到他不僅有辦法,還有兩個辦法。
“這小子,莫不是在給我開玩笑?”
她半信半疑,唇角勾起,道:
“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么高見。”
“那我先說長期的。”陳墨胸有成竹,豎起一根手指:
“長期辦法,無非是等我成為上品煉丹師,得到丹方和藥材,為你煉制丹藥。
不過這種辦法時間太久,等我成為上品煉丹師,至少一二十年,想想你也拖不了。”
陸凌崖眸光閃了閃,一絲不可察的驚訝掠過眼底。
她是體修,距離煉氣九重只差一步,修煉的又是極品功法,再拖個幾十年肯定是沒問題的。
真正讓她感覺詫異的是,陳墨居然有信心在一二十年內成為上品煉丹師。
“這小子的天賦這么恐怖嗎?”
心中驚異,其并沒有貿然打斷,而是繼續耐著心思傾聽。
這時陳墨豎起第二根手指:
“短期的辦法就是花錢買,我在五仙教有些背景,幫忙低價代賣些丹藥并不費事,只是錢得你自己出。”
親兄弟,明算賬。
他肯幫忙是為了功法,不可能再白白出錢買丹藥。
陸凌崖也知道這一點,聽到后明顯露出心動的神色,只是想到對方只有煉氣三重,心里又不免猶疑:
“你也只是散修,接觸得了這種級別的物資嗎?”
陳墨神秘的笑了笑。
只要張志行能當上外門長老,換幾粒洗髓丹還不是手拿把掐。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這件事就不勞操心了,你只要準備好靈石就行。”
他不會蠢到跟人到處嚷嚷說:“我爸是李剛”。
本身利用職務之便干私事就不光彩,犯不著再到處顯擺,給自己招災惹禍。
見他這么自信,陸凌崖忍不住信了五分,又想到他是關信的朋友,心中的天平不由慢慢傾斜。
關信為人是有點憨,但并非分不清好壞。
陳墨能和他成為朋友,本身就說明可信。
而且對方二十七歲就成為中品煉丹師,沒點背景怎么可能做到?
“說不定是五仙教哪位長老的私生子。”
心里暗暗猜測,陸凌崖又想到新的問題。
那就是:
她根本沒有足夠的靈石!
相比于普通散修每月四塊下品靈石的收入,她作為煉氣八重的獵妖師,擼起袖子加油干,每月能掙接近一枚中品靈石。
就這想要攢夠買藥的錢,也得幾十年時間。
可以說,
不管是煉氣初期、還是煉氣后期,五仙教都平等的收割著每一個人。
“長期的方法和短期的方法都不錯,不過……我選長期!!”
思慮一陣,陸凌崖野性的臉上終是露出一絲狡黠。
她如果只顧自己,大可以直接購買丹藥,解決自身危機。
然而作為獵妖小隊的隊長,她身后還有一群道友兄弟。
這么多人想要全部湊夠丹藥,需要的靈石是一個天文數字。
很多人估計都撐不到那個時候。
如果陳墨真的能在一二十年內成為上品煉丹師,那時說不定能省下很大一筆開銷。
陳墨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卻尊重她的選擇。
說實話,一二十年成為上品煉丹師已經是他非常保守的說法。
有“渾天寶鑒”在,說不定他只要五六年就能做到。
不過這種話就沒必要對陸凌崖說了。
“既然如此,那便請大姐將功法給我吧。”
他伸出手,面露微笑。
陸凌崖看了他一眼,扭頭取出一枚空白玉簡,搭在額頭上,以神識進行刻錄。
不多大的功夫,刻錄完成,將玉簡遞過來。
陳墨接過查看,發現整篇功法共數萬字,內容圖文并重,還有許多注解和經驗。
而且其并非是早先說好的五重功法,而是完完整整的九重。
他驚疑不定,抬頭注視陸凌崖:
“咱們說好的,只給五重功法,大姐就這么信得過我?”
陸凌崖哼了一聲,解除掉金光障目和雷音閉耳之術。
“少自作多情,我可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關信。”
說著,她邁步走出臥室,在客廳角落提起一壇子美酒,打開封泥灌了一口,喝完擦了擦嘴角:
“往后每半年我去取一次沸血淬體丹。
另外,剛剛你都看見什么了?”
陳墨順著她的話頭,忍不住想起對方曼妙的身材,悄悄咽了口唾沫。
浮想聯翩之際,忽的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刮的肌膚陣陣刺痛。
扭過頭,頓時看見陸凌崖不善的看著他。
陳墨打了個激靈,忙識趣的搖了搖頭:
“沒看見,我什么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