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目前會煉的丹藥不少。
有得自冰蟾和銀角霜蛙的“解毒丹、清涼膏、雪肌玉骨丹?!?
還有得自血線蚊的“養血護脈丹、沸血淬體丹”。
這些丹藥煉制難度非常高,但架不住陳墨的熟練度更高。
短短半個月,他煉了五爐丹藥,最低都是中等品質,且每爐出貨量都在百枚左右。
讓他再次陷入吃不完、賣不出的尷尬窘境。
眼看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早,他便又嘗試煉制“凝血神針”。
結果嘛……
感覺跟丹藥一樣,同樣毫無難度。
按照修仙界的劃分,煉氣期的法器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個等級。
其中下品三重器禁、中品六重器禁、上品九重器禁。
極品法器突破了數之極,達到了十重器禁。
到了筑基,便是十三重、十六重、十九重……
以此類推……
“凝血神針”屬于一階中品法器,只有六重器禁。
聽著好像不難煉制,實則因為針類法器形制細小,器禁不好添加等緣故,煉制難度非常高。
然而高歸高,陳墨還是在一月時間內,整整煉出了三十六根。
不是不能煉更多,而是受限于《牛毛針訣》的控制力,他一次最多只能操控二十四根神針。
再多的話,運使起來便不流暢,戰斗時顧此失彼,很容易留下破綻。
現在三十六根足以彌補日常的消耗,沒必要繼續畫蛇添足。
算算日子,距離和張衡約定好的時間越來越近。
這一天,陳墨裝好神針,囑咐起胖瓜:
“我走之后,你多盯著石木甲蟲,看看它和公甲蟲繁衍時,把卵產在什么地方,回來后再告訴我?!?
胖瓜點頭答應,“咕呱,咕呱——我派小蛤蟆盯著它!”
陳墨有點驚訝。
過往對方一直不知變通,只會死板的執行命令,這次居然知道動腦子了。
“不得了,不得了。”撫摸著胖瓜的腦門,他不吝夸贊道:“你小子最近智慧見漲??!”
“咕呱,咕呱——都是主人栽培的好?!?
“好,有機會的話,我再栽培栽培你!”
陳墨哈哈大笑,對它許下承諾,旋即駕風飛往坊市。
這次趕的急,花了一天半快兩天的時間,到達坊市已經是下午。
陳墨先到蠱仙樓打聽了些事情,而后才到青石巷找張衡。
因為是主動求人辦事,張衡在西區明月樓定了一桌上等的席面。
不過卻是以陳墨的名義,邀請來的阮玉。
阮玉在當年登天梯時,對陳墨印象極好。
后來對方雖未被收錄進五仙教,但兒時留下的濾鏡一直讓她念念不忘。
因此一聽是陳墨邀請,想都不想便答應下來。
陳墨和張衡早到一步,一起在雅間默默等候。
張衡性子急,坐了一陣便抓耳撓腮,起身走來走去。
“曹文德畢竟是內門弟子,你說阮玉能為了咱們,得罪師兄弟嗎?”
陳墨沒有理他,自顧倒了杯靈茶,輕輕啜飲一口。
見他不說話,張衡愈發著急,上前揪著他肩膀搖搖晃晃:
“黑土,你快說句話?。?!”
陳墨被搖的受不了,忍不住“哎呀”一聲:
“你急有什么用,待會兒只管坐著吃,看我表演就是?!?
他胸有成竹,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讓煩躁的張衡終于靜下心來。
只是舔著個臉,仍舊糾纏不休:
“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絕招瞞著我???給我說說,說說。”
陳墨瞥了他一眼,淡定地撥著盞中茶葉:
“絕招我沒有,僅僅是剛剛成為一階中品丹師而已,想必這個身份對阮玉有點作用。”
“嘁?!彼緛碚f的是實話,誰知張衡一點也不信,擺手哼道:
“你是中品丹師,我還筑基大修呢,真能吹?!?
話音落下,門外忽的響起一陣銀鈴般的輕笑:
“誰是筑基大修啊?張衡,你還不快幫小女子引薦引薦這位筑基期前輩?!?
明媚的笑聲中,一個美麗的人影率先推門走了進來。
陳墨抬起頭,目光朝對方望去。
只見來人面瑩如玉,眼澄似水,穿一襲嫩綠綢衫,容貌嬌艷無倫。
說話時明明是對著張衡,一雙盈盈妙目卻凝視在陳墨臉上,絕不稍瞬。
在她身后,還有一位身著素白羅裳的女子,丹鳳眼微挑,眉間朱砂如血,透著冷傲之氣,觀之不怒自威。
“想必這位就是筑基前輩了吧,”綠衣女子對著陳墨拱手拜見,口角之間,似笑非笑,“小女子阮玉有禮了?!?
陳墨被她打趣,忍不住紅了臉,又感覺對方這樣一番舉動,無形中消弭掉了多年未見的陌生感,心中不由暗喜。
起身裝模作樣的回禮道:
“豈敢豈敢,在下一介散修,不過煉氣三重,如何敢當一聲前輩?!?
阮玉奇道:“真不敢當?”
“真不敢當!”陳墨正色回答,不想無意中中了對方圈套:
“好,既然不敢當,那為何還這般難請?”
原來阮玉之前意圖聯絡舊友,幾次打探陳墨消息,結果都是在山中苦修云云。
猜測他是躲著自己,心里頗有些煩悶。
這次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頓時趁機發難起來。
陳墨被問的一愣,抬眼看了看阮玉,見她神色雖嗔,實則眼底暗藏狡黠,便知道對方是開玩笑。
倒是一旁的張衡,因為有求于人,反應遲鈍而緊張,生怕他回答不好的樣子。
陳墨笑意浮現在臉龐,卻未達眼底,反倒帶著幾分酸澀與自嘲,回答道:
“在下在山中養殖冰蟾,實在是脫不開身。何況當年未曾拜入五仙教,也羞于見道中的朋友?!?
聽到這個解釋,阮玉神色緩了下來,旁側白衣少女聞言,不免生出幾分微詞:
“既是羞于見人,怎么現在又主動聯絡,莫不是見我家玉姐姐即將筑基,有求于人吧?!?
她說話時聲音清澈,只是言語直白的讓人無所適從。
張衡在旁聽見,臉色羞紅,慚愧不已。
阮玉也被這番插話打亂了情緒,回頭瞪了同伴一眼,“韓兒,話怎么能這么說。”扭頭歉意的對二人解釋:
“這位是我同門師妹池韓兒,向來心直口快,兩位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睆埡鈱擂螖[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陳墨目光掃過池韓兒,她立刻挑釁地挺起胸膛,眼神滿是“你想怎么樣”的桀驁態度。
陳墨卻輕笑:“池妹妹誤會了,不是我們有求于人,而是旁人有求于我們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