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出現的狀況,陳墨趕忙加快了飛行速度。
待到抵達養殖區,就見一只盆子大的銀色角蛙,蹬著腿浮在水面。
在其周圍,密密麻麻,擁擠著一群蠶豆大的蝌蚪。
角蛙游到哪里,蝌蚪們就追到哪里,或是擠在其身上,或是藏在其腹下,翻動著水花不得安寧。
面對這樣一群祖宗,胖瓜憤怒的呱呱直叫,恨不得把它們凍成冰渣。
只是顧忌陳墨臨走時的吩咐,好幾次寒氣欲吐,想了想又忍了下來。
陳墨看的好笑,暗道:“這蛤蟆就不能爬到岸上躲一躲嘛,非得守在水里,果然智慧不高的樣子。”
搖了搖頭,思及對方是受自己的命令而保護蟾卵,雖說認死理,但確實也足夠盡職盡責。
苛刻的想法不免煙消云散。
“胖瓜,我回來了!”
他輕聲呼喚,銀閃閃的角蛙愣了愣神,旋即像是看見了救星,劃水游了過來。
“咕呱、咕呱——(你總算回來了!,快把它們帶走!”)
胖瓜緩緩爬上岸,蝌蚪們便擁堵著擠在岸邊,攪的水面沸騰般顫抖。
陳墨笑了笑,將委屈巴巴的蛤蟆從地上抱起。
最近沒有他在身邊,胖瓜的體型又長大了一圈,估摸著有二三十斤的樣子。
長長的后腿伸直,頭和腿居然有半米多。
其眼皮上長出來的肉質尖角,似乎也在慢慢變硬。
陳墨有種預感,等到對方尖角完全變硬的時候,可能就是其進化成功的時候。
心里不禁有些期待:“銀角霜蛙是一階中品蠱蟲,不知道能得到什么獎勵。”
當下把胖瓜安撫一陣,采了些魚骨草,混著紅火蟻喂給對方。
水潭中的蝌蚪們這時還不能吃蚊蟲,所以主要喂一些藻類植物。
做完這些,陳墨又圈了兩塊地。
一塊養殖“石木甲蟲”,另一塊養殖“血線蚊蟲卵”。
石木甲蟲主要吃的是石頭和礦石,其進化方式有兩種。
一種是吃靈脈邊緣的脈紋石,從而進化成“巖紋傀儡蟲”。
一種是吃“陰屬性”的靈物,進化為“影木紋蠱”。
二者都是一階上品,分不出高下,但從名字也猜的出其方向和側重。
傀儡蟲肯定是偏向于控制,影木紋蠱則偏向于隱匿。
目前甲蟲只有一只,陳墨無法全方面培養,只能擇一進行發展。
思來想去,他決定將其往“隱匿”方向培養。
原因嘛比較簡單,因為陳墨自己正缺乏隱匿手段。
只要培養成功,所得法篆說不定能開出隱匿類的法術。
屆時出門在外,無論是打劫偷襲,還是逃跑隱蔽,都可以從容布置。
不過陰屬性的靈物比較難找,培養“影木紋蠱”的事只能一步步來。
說完了甲蟲,接著是如何安置“血線蚊”。
因為買回來的時候還是蟲卵,想要孵化需要將其種在活體生物上。
為此,陳墨不得不到山中抓了三只老虎,用刀子切開皮肉,把蟲卵養在其血肉里。
老虎們在森林中是山大王,在他面前是小貓咪,壓根不費什么力氣。
只是蟲卵種進身體后,三只老虎肉眼可見的開始消瘦。
無論陳墨喂三頓還是喂五頓,依舊是一天比一天瘦。
及至最后,已然成為皮包骨頭,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其種卵的傷口上,則鼓起一個巨大的膿包,陽光下隱隱有血色的蟲影蠕動。
陳墨每天觀察一遍,終于在第十七天的時候,膿包徹底破裂。
血水混合著黃濃涌出來,夾雜著一群指節大小的蚊子。
這些蟲子通體灰褐色,腹部帶有一圈圈血色紋路。
普一出生,便表現的十分兇戾,趴在瘦虎身上瘋狂吸食其血液。
三只老虎為了養育它們,本就耗費掉巨大的精力,如今好不容易熬到頭,又被蚊子們吸食。
不一時的功夫,就變得一命嗚呼。
陳墨沒有同情的意思。
養蠱本身就是殘忍的事情,如果事事慈悲為懷,最后什么都干不成。
他一直靜靜等著,直到血線蚊吸干了血,便端出一只瓷碗。
碗里放著艷紅的血水,一直漫到碗口邊沿。
這是他用草藥丹砂和自身血液下的“馭蟲咒”。
畢竟只是一群蚊子,智慧比胖瓜都不如,只有生存的本能。
想要正常操控,需先用《馭蟲經》將其認主。
只要血線蚊喝掉碗里的血,他的馭蟲咒就會牢牢種在其身上,受自己操控。
不過這群蚊子好像很雞賊,似乎能感覺到馭蟲咒的威脅,一直飛來飛去的不肯喝。
陳墨急的有點撓頭。
如果不能認主,血線蚊的培養就將陷入停滯,自己的靈石可就白花了。
“真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既然你們不喝,那就餓著吧!”
著急一陣,他也發了狠,干脆把碗收起來,先餓它們三天。
等到餓的受不了的時候,想必就算是豬尿泡,蚊子們也會吃的香甜。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
血線蚊剛剛降生,哪怕吃了三只瘦虎,營養依舊有些不足。
第一天還能振動翅膀,在圈里飛來飛去,第二天干脆就趴在地上,動都懶得動。
這時陳墨再將血碗拿出來,頓時便有十幾只蚊子開始了吸食。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他的“馭蟲咒”已經種到了所有血線蚊身上。
冥冥之中,心里便生出一重感應,仿佛自己和蟲子們都建立了聯系。
讓它們往東就往東,讓它們往西就往西。
看著這群乖乖臣服聽話的蚊蟲,陳墨得意的勾起嘴角:
“還以為你們能撐多久,結果五十只蚊子沒一個硬骨頭。”
控制之后,他抓來三只梅花鹿,先讓血線蚊吃飽。
而后便訓練它們排兵布陣,協同配合。
按照《馭蟲經》描述,蚊蟲智商太低,如果不能有效指揮,很難形成戰斗力。
所以需要提前訓練并適應。
就見總共五十只蚊子,在他的指揮下,飛騰起落,左右飄忽。
時而聚成灰云,遮蔽日光。
時而散作星點,侵擾山林。
時而組成漩渦,盤旋不去。
嗡鳴聲、撲翅聲、尖嘯聲,回蕩在清水潭內外,擾得鳥獸煩躁難安。
只有冰蟾和銀角霜蛙不為所動,甚至反而渴望的望著這群蚊子,暗地里流了不知道多少口水。
對此,陳墨不得不嚴厲約束它們:
“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少一只我拿你們試問!”
銀角霜蛙受到警告,委屈的扭過身體,留下一個獨自凄涼的背影:
“咕呱,咕呱——”(它們是你的寶貝,難道我就不是嗎?)